初平元年【189年】的春风吹过冀州大地,带来的不再是往昔的肃杀与不安,而是泥土的芬芳与万物勃发的生机。视角从波诡云谲的洛阳与广袤的北疆,转回了这片已然成为刘辩霸业基石的腹心之地——冀州。在邺城那座日益恢弘的州牧府(亦是监国太子行辕)的统筹下,一场深刻而全面的新政,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行着,塑造着乱世中独一无二的景象。
巨鹿郡,滹沱河畔。老农王老栓扶着手里这架崭新的、带着奇异弧线的犁具,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这玩意儿叫“曲辕犁”,据说是太子殿下弄来的“天工院”新制,比那直辕的老家伙不知轻便了多少,调头转弯也灵活,深耕起来又省力又出活。往年他家那几十亩地,全家老小齐上阵,也得吭哧吭哧忙活一两个月,如今靠着这新犁和家里那头不算壮实的老牛,怕是不到一月就能收拾利索。
“栓叔,今年这苗情,看着就喜人啊!”邻居扛着另一种叫做“耧车”的播种器具路过,笑着打招呼。那耧车能同时完成开沟、下种、覆土,效率极高。
“那是!托太子殿下的福啊!”王老栓嗓门洪亮,指着不远处蜿蜒的新修水渠,“瞧见没?去岁官府组织挖的渠,引的漳河水,今年开春这墒情就好得出奇!听说这犁、这耧车,还有这水渠,都是太子殿下亲自过问,弄来的‘天工’图纸,派工程营的大匠们指导着做的!两年不交皇粮,还帮咱们弄这些好东西,这样的贵人,老汉我活了一辈子,头一回见!”
田野里,像王老栓这样的农民数不胜数。他们或许不懂什么高深的政策,但他们看得见手里的新农具,用得着田边的灌溉渠,感受得到身上日益减轻的负担。家家户户的粮囤比往年这个时候要充实得多,脸上也多了许久未见的踏实笑容。各村为刘辩设立的简易生祠,香火愈发旺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最朴素的感激与拥戴。在荀彧、陈群等能臣的治理下,吏治清明,选拔贤能,以往常见的苛捐杂税、胥吏盘剥几乎绝迹,律法严明而公正(陈群之功),冀州的民间活力被彻底激发出来。官仓府库日益充盈,而民间的积蓄也在快速增长,真正的仓廪实而知礼节。
在魏郡与赵国交界处的一大片平原上,分布着无数整齐划一的田垄和营寨。这里是冀州二十万屯田兵的驻地之一。赵二本是流落至此的青州难民,去年被招募入了屯田兵。他此刻刚结束上午的操练,正和同伴们在地里忙碌。
“赵二,动作快点,下午还得练习结阵呢!”队率吆喝了一声。
“放心吧队率,误不了!”赵二憨厚地笑了笑,手下薅草的动作更快了。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入了屯田兵,家里分到了永业田,官府还贷给了种子、农具。平日里,六成时间从事农桑,四成时间进行军事训练。训练虽苦,但有饭吃,有衣穿,每月还有些许军饷补贴家用,远比当年在家乡被官府豪强层层盘剥、朝不保夕的日子强上百倍。
他们这些屯田兵,是冀州军强大的后备基石。装备虽不如那些主力战兵精良,但纪律严明,基础军事技能扎实,一旦战事需要,随时可以补充进入各主力部队,或者承担守城、押运等任务。二十万屯田兵,如同深植于冀幽大地的庞大根系,平时滋养着这棵大树,战时便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这种“寓兵于农”的政策,既保证了农业生产,又储备了庞大的兵源,还安定了流民,一举多得。
**锋芒砺就,羽林雄师**
而在邺城周边以及冀州各处的卫城、要隘,气氛则截然不同。这里是冀州真正的武力核心——**羽林军**十二万主力驻扎之地。经过两年持续不断的招募(部分来自系统兑换,部分来自屯田兵选拔)和严格到近乎苛刻的训练,这支军队已然脱胎换骨。
在邺城西大营,赵云正督导着上万骑兵进行冲锋演练。白马义从依旧如雪原移动,来去如风,箭无虚发。新补充的西凉铁骑、破羌锐骑吼声震天,冲锋之势仿佛能撕裂一切。骑兵们人马俱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纪律森严,令行禁止。
在高顺的陷阵营驻地,只有沉默的踏步声和兵甲碰撞的铿锵之声。士卒们身披最精良的重甲,进行着枯燥却至关重要的阵型变换与协同劈刺练习,每一个动作都追求极致的力量与效率,他们是一座座沉默的、可移动的钢铁堡垒。
太史慈的雷霆铁卫则更注重机动与远程打击,强弩劲弓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张合的混合兵团演练着各种复杂地形的攻防转换。
所有的训练,都强调实战,强调配合,强调纪律。刘辩深知,精兵不是靠数量堆出来的,而是靠严格的筛选、科学的训练和充足的保障磨砺出来的。这十二万羽林军,消耗着冀州财政的巨大投入,但他们换来的,是足以碾压当前天下任何一路诸侯的强悍战斗力,是刘辩逐鹿中原最锋利的剑与最坚固的盾。
短短两年时间,冀州从黄巾、黑山接连肆虐的疮痍之地,一跃成为仓廪充实、军容鼎盛、百姓安乐的强权。荀彧、陈群等文臣构筑了高效廉洁的行政骨架;系统提供的先进技术与大兴水利夯实了经济根基;屯田兵制确保了社会的稳定与兵源的厚度;而十二万羽林精锐则铸就了无坚不摧的武力核心。
邺城监国太子府内,刘辩听取着各方面的汇报,目光沉静。他知道,洛阳的混乱仍在加剧,天下的烽烟并未停息。但他已然不再焦虑,因为在他的手中,一个政治清明、经济繁荣、军事强大的河北集团已经成型。这里,是他应对未来一切风浪最坚实的后盾,也是他即将挥师南下、重整河山最强大的起点。励精图治,终见新象;河北之地,已露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