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一把大火,烧掉了鲜卑联军1.5万精锐,更烧掉了轲比能等人速战速决的狂妄。联军大营内,一片愁云惨淡,再不复往日喧嚣。然而,刘辩的打击并未停止。深知敌军兵力依旧雄厚,硬拼并非上策,他果断改变了战术,将脑海中那半径二十公里的系统地图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一套脱胎于后世伟人“四渡赤水”精髓的游击战术,在这幽燕大地上拉开了帷幕。
刘辩的中军大帐,仿佛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指挥中枢。他根据地图上敌军移动的轨迹、速度、规模,精准地预判其意图,并向下传达简洁而致命的命令。
“子龙,你部白马义从,即刻向西机动,至落马坡一带。敌军一支约三千人的运粮队,半个时辰后将途经此地,给你两刻钟时间,击溃他们,焚毁粮草,然后立刻向西北方向的鹰嘴岭转移,那里有一片密林可做掩护,敌军追兵一个时辰内无法抵达。”
“佑维,你率破羌锐骑,沿滦水河岸北上,做出窥探其大营侧翼的态势。若敌军派出五千人以下部队追击,则且战且退,将其引向西南方向的乱石滩,子义会在那里接应。若敌军不动,则骚扰其营外游骑后撤回。”
“子义,率雷霆铁卫秘密运动至乱石滩设伏,多备绊马索、铁蒺藜。待佑维引敌至,弓弩覆盖,击其前锋后即刻后撤,不得恋战,向预定二号集结点转移。”
一道道命令,如同精确的齿轮,驱动着冀州军的骑兵部队,在广阔的战场上穿插、迂回、骚扰、突袭。他们仿佛化身为无数把灵活的手术刀,在敌人庞大的躯体上,进行着精准而持续的放血。
**一渡滦水,怒而追之**
第一战,发生在滦水东岸。张绣的破羌锐骑故意暴露行踪,袭击了一支鲜卑小部落的驻地,抢掠了些许牛羊,并“仓惶”南逃。一支约四千人的鲜卑骑兵在其部落首领的哭诉和复仇欲望驱使下,不顾号令,愤然追击。
张绣部且战且走,始终与追兵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将其牢牢吸引。追兵眼见“溃败”的汉骑就在眼前,愈发急躁,队形逐渐散乱。当他们追至一片水网密布的洼地时,早已埋伏在此的太史慈部万箭齐发,专射人马。鲜卑骑兵在泥泞中行动迟缓,成了活靶子,丢下近千具尸体,狼狈退回。而张绣与太史慈则迅速汇合,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实则系统地图指引),迅速脱离,消失在追兵的视野之外。
**二扰粮道,疲而惫之**
紧接着,赵云的白马义从展现了其恐怖的机动性。他们如同白色闪电,一日之内奔袭百余里,连续袭击了三支联军的运粮队。他们并不追求全歼,往往是以精准的箭雨射杀护卫,焚烧粮车,然后迅速远遁。等联军大队骑兵闻讯赶来,只能看到满地狼藉和冲天黑烟。后勤线被持续骚扰,联军各部开始出现粮草短缺的迹象,军心浮动,士卒疲惫不堪,夜间也不敢安心入睡,生怕那支神出鬼没的白马军队突然杀到。
**三诱偏师,聚而歼之**
几次吃亏后,联军将领变得谨慎起来,不再轻易分兵追击。刘辩见状,立刻改变策略。他命令赵云、张绣、太史慈三支骑兵,故意在联军主力视野可及的范围内出现,做出试图迂回包抄其后军的姿态,动作大胆而挑衅。
轲比能麾下一名以勇猛着称的万夫长按捺不住,认为这是歼灭汉军主力的好机会,请令率八千骑兵出击。轲比能虽觉不妥,但连日来的憋屈和部下的请战情绪,让他最终点头同意。
这八千骑兵果然猛追不舍。汉军骑兵依旧“溃逃”,但这次撤退的路线更加曲折,时而向东,时而向北,时而涉过浅滩,时而穿过林间小道。追兵被绕得头晕眼花,人马俱疲。最终,汉军三支骑兵在一处名为“葫芦口”的狭窄地域突然汇合,返身迎战!以逸待劳,兵力相当,且占据地利,一场激战,八千鲜卑骑兵被斩杀超过五千,余部溃散,那名万夫长也被赵云一枪挑于马下。
**四破敌胆,怯而固之**
经此一败,联军彻底被打怕了。无论汉军骑兵如何挑衅,如何露出“破绽”,联军大营始终紧闭,再无人敢轻易出战。轲比能、丘力居等人终于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支精锐的军队,更是一个拥有鬼神莫测般战场洞察力的统帅。汉军总能出现在他们最薄弱的地方,总能避开他们的主力,总能将他们引入致命的陷阱。这种完全被动挨打,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几乎让这些草原枭雄崩溃。
近半个月的游击骚扰,刘辩指挥下的冀州骑兵,以极高的机动性和对战场信息的绝对掌控,通过不断的“敌追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在零敲碎打中,再次**累计歼敌超过一万人**,其中大半是宝贵的骑兵。联军士气低落到了谷底,士卒面露恐惧,将领之间互相指责,怨声载道。
持续的放血战术,虽然战果显着,但刘辩也清楚,想要依靠游击战彻底击垮十八万大军(经消耗已不足十五万)是极其困难的。敌军主力尚存,尤其是张纯的数万步兵,受损相对较小。
果然,在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折磨和兵力损耗后,轲比能、丘力居、张纯达成了共识:不能再被汉军牵着鼻子走了!与其在野外被动挨打,不如集中所有力量,猛攻一个固定的目标——范阳城!
只要拿下范阳,歼灭城内的曹操残部,那么刘辩的援军就将失去立足点和策应,其在野外的游击也将失去意义。届时,凭借兵力优势,完全可以慢慢收拾这支“滑不留手”的汉军骑兵。
号角连营,战鼓动地。休整了数日的联军,如同缓过气来的受伤巨兽,开始调动全部力量。数以万计的步兵扛着简陋的云梯、推着临时赶制的攻城槌,在骑兵的掩护下,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座已经坚守了多日的孤城——范阳。
城头上,曹操、公孙瓒、刘备以及郭嘉、戏志才等人,看着城外铺天盖地涌来的敌军,面色无比凝重。他们知道,最残酷、最考验意志的守城血战,即将开始。而远在后方指挥游击的刘辩,在系统地图上看到敌军主力终于放弃追击,全面压向范阳时,也立刻下令,所有游击骑兵停止骚扰,迅速向范阳城外围预定区域集结。
游击阶段结束,决定幽州命运的最后决战,即将在范阳城下展开。刘辩需要和时间赛跑,必须在范阳城陷落之前,给予攻城敌军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