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边境,石门以东的辽阔平原,衰草连天,秋风肃杀。曹操率领的一万五千冀州精锐,与张纯、乌桓大人丘力居统领的三万骑兵,在此迎头相撞。
地平线上,先是出现了如同乌云般席卷而来的烟尘,紧接着,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微微颤抖。三万乌桓骑兵,如同漫无边际的潮水,铺满了整个视野。他们发出怪异的呼啸,挥舞着弯刀和骨朵,人马皆未着重甲,却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彪悍与野性,气势汹汹。
面对两倍于己的敌军,尤其是以机动和骑射闻名的乌桓骑兵,冀州军阵却如山岳般岿然不动。曹操立马于中军大纛之下,玄甲黑袍,目光冷静地扫过汹涌而来的敌潮。他身侧,郭嘉轻摇羽扇,戏志才则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敌军阵型的细微变化。
“将军,敌军轻敌冒进,阵型松散,左右两翼突出,中军相对薄弱。丘力居的认旗就在中军偏后。”戏志才低声快速禀报,锦衣卫的情报网络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郭嘉接口,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乌桓人惯用两翼包抄,中间突破的战术。其势虽猛,然协同不足。可令庞德将军率西凉铁骑,以锋矢阵正面硬撼其左翼锐气,挫其锋芒。虎豹骑暂隐于阵后,待其中军被吸引,再行雷霆一击!张合将军率弓弩手与步卒,依托武刚车,以强弓硬弩攒射,迟滞其右翼与中军前进速度。”
曹操微微颔首,郭嘉之谋,正合他意。“传令!庞德,率西凉铁骑,目标敌军左翼,突击!”
“张合,步卒结圆阵,弓弩手前置,武刚车拒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退一步!”
“虎豹骑,检查鞍具,备好马槊,听我号令!”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冀州军这台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乌桓骑兵见汉军阵型严密,并未直接冲阵,而是在一箭之地外开始游走,如同狼群般寻找破绽,同时抛射出一波波箭雨。然而,冀州军前排的巨盾和武刚车形成了有效的防护,大部分箭矢被挡住,阵中虽有伤亡,但阵脚丝毫不乱。
张合冷静指挥:“弩手,三段击!放!”
嗡——!
一阵令人牙酸的弓弦震响,数以千计的弩箭如同飞蝗般腾空而起,划着致命的弧线,落入正在机动中的乌桓骑兵队伍!瞬间,人仰马翻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冀州军的强弩射程远、威力大,根本不是乌桓人的骑弓可比,顿时将敌人的右翼和中军的前锋射得一片混乱,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丘力居见箭雨压制无效,反而己方吃亏,怒吼一声,下令左翼主力骑兵强行冲阵!他认为汉军步卒再强,也挡不住草原铁骑的正面践踏!
就在这时,庞德的西凉铁骑动了!六千西凉健儿,如同蛰伏已久的猛虎,发出一声震天咆哮,以庞德为箭头,形成一道尖锐的锋矢阵,毫不畏惧地迎向了数量远超自己的乌桓左翼!
“杀!”庞德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挥舞,如同劈波斩浪,所过之处,乌桓骑兵如同草芥般被斩落马下!西凉铁骑的冲锋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他们悍不畏死,马术精湛,与乌桓骑兵绞杀在一起,顿时血肉横飞!西凉铁骑的冲击,如同铁锤砸在了潮头,竟然硬生生将乌桓左翼凶猛的攻势遏制住了!
丘力居在中军看得眼皮直跳,他没料到这支汉军骑兵如此悍勇。他立刻调动中军预备队,试图加强左翼,一举吃掉这支胆敢硬撼的汉骑。
“就是现在!”曹操眼中精光一闪,等待已久的战机终于出现!敌军注意力被庞德吸引,中军力量被削弱调动!
“虎豹骑!突击!”曹操拔出佩剑,直指丘力居认旗所在!
“轰隆隆!”
如同平地惊雷,一直隐藏在阵后,如同黑色礁石般沉默的三千虎豹骑,骤然启动!重甲骑士们放下面甲,平端马槊,整个队伍如同一个整体,开始加速!他们的速度起初不快,但每一步踏出,都带着碾碎一切的沉重力量感!
大地在颤抖!黑色的铁流无视前方混乱的战局,以无可阻挡之势,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捅入了乌桓中军因为调动而出现的薄弱环节!
“挡住!挡住他们!”丘力居惊恐地大喊。然而,普通的乌桓骑兵如何能挡住全身重甲、冲锋起来的虎豹骑?
“砰!咔嚓!”
虎豹骑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瞬间将试图阻拦的乌桓骑兵连人带马撞飞、踏碎!马槊轻易地刺穿皮甲,撕裂血肉!虎豹骑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条血肉模糊的真空地带!
丘力居的亲卫拼死上前,但在虎豹骑的碾压式冲击下,如同冰雪消融。曹操亲执长槊,于万军之中看到了那惊慌失措的丘力居,大喝一声:“丘力居授首!”策马直冲过去!
丘力居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接战,在亲兵拼死护卫下,掉头就跑。主将一逃,乌桓中军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张合看准时机,下令步卒变圆阵为进攻阵型,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配合两翼压力大减的庞德西凉铁骑以及中央势如破竹的虎豹骑,向已经陷入混乱的乌桓全军发起了总攻!
**奇兵断粮,釜底抽薪**
就在曹操主力与乌桓联军在石门平原血战的同时,另一支联军也在行动。
根据郭嘉和戏志才事先制定的计划,以及锦衣卫提供的准确情报,公孙瓒与刘备合兵一万,绕过主战场,昼伏夜出,直扑叛军设在后方濡水河畔的一处重要粮草囤积点。
这里由张纯麾下大将王政率领五千兵马守卫,自以为地处后方,戒备并不森严。
黎明时分,当王政还在睡梦之中,营寨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白马义从!随我踏平敌寨!”公孙瓒一马当先,雪白的战袍在晨曦中格外醒目,身后三千白马义从如同雪崩般涌向敌营寨门,箭如雨下,瞬间将守门的敌军射成了刺猬!
“燕人张翼德在此!叛贼纳命来!”张飞如同霹雳雷霆,率着一队精锐步卒,直接撞开了尚未完全关闭的寨门,丈八蛇矛挥舞开来,当者披靡!
关羽则率另一部,直扑粮仓所在,青龙偃月刀过处,人头滚滚,无人能挡其锋芒!
刘备居中调度,指挥部队分割包围,清剿残敌。
王政仓促迎战,哪里是这三方联手突袭的对手?不到一个时辰,五千守军被斩杀大半,王政本人被张飞一矛刺死,堆积如山的粮草被公孙瓒下令尽数焚毁!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即使在数十里外的主战场也隐约可见。
石门平原上,大战已近尾声。
失去了统一指挥,又得知粮草被焚的消息(溃兵传播),乌桓和叛军联军士气彻底崩溃,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变成了单方面的追击和屠杀。
从清晨战至午后,喧嚣的战场渐渐平息。放眼望去,原野上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枯草,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曹操下令收兵,清点战果。此役,冀州军以一万五千兵力,正面击溃三万乌桓骑兵,阵斩超过两万(含部分张纯叛军),俘获无算,乌桓大人丘力居负伤远遁,张纯仅率数十骑狼狈逃往辽西。而冀州军自身阵亡不足千人,伤者两千余,可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当公孙瓒和刘备带着焚毁敌军粮草的捷报返回主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冀州军正在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收治伤员,看押俘虏,军容依旧严整。那支黑色的虎豹骑,静静地伫立在战场一侧,甲胄上沾满血污,却更添狰狞霸气,沉默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公孙瓒纵马来到曹操面前,看着这位依旧沉稳的统帅,心中感慨万千,由衷赞道:“孟德将军用兵如神,麾下将士如此骁勇,瓒……佩服!”他之前或许还有几分比较之心,此刻已彻底被曹操的指挥艺术和冀州军的强悍战斗力所折服。
刘备也叹道:“以少胜多,斩获倍之,而己身损伤微乎其微,此真乃世之名将也!备,今日方知何为强军风范!”
曹操谦逊还礼:“此战之功,非操一人之力。乃将士用命,奉孝、志才运筹帷幄,更有伯珪将军、玄德公奇兵断粮,方有此胜!”他并未居功,反而将功劳分予众人,更显气度。
此战,曹操之名,彻底响彻幽州。冀州军的强悍,太子的威名,也随着这场辉煌的胜利,如同这北地的秋风,迅速刮向大汉的每一个角落。而经此一役,曹操在军中的威望,以及对未来战略格局的影响,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