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片皮原后，林枫踏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域。
这里的天是倒挂的。
天空垂下无数条暗红色的“肠子”，那些肠子在蠕动，末端滴落粘稠的黄色液体，液体落地后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地面是软的，踩上去会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像是踩在腐烂的内脏上，拔出脚时会带出粘稠的黑色物质，物质中夹杂着破碎的眼球和半融化的牙齿。
空气中飘浮着亿万颗微小的“记忆孢子”，那些孢子只要触碰到生灵，就会炸开，释放出无数段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中包含着最极致的痛苦——被活埋的窒息感，被凌迟的切割感，被火烧的灼烧感，被水淹的窒息感。
林枫身上笼罩着一层灰黑色的光罩，记忆孢子碰到光罩就会瞬间枯萎，化作一撮黑色的灰烬。
他手中的千万魂幡在剧烈颤抖。
不是害怕，是极致的兴奋。
幡中的千万亿怨魂闻到了“世界本源”的味道——前方百里外，有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宫殿。
宫殿通体由白骨垒砌而成，宫殿表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人皮，人皮上刺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在蠕动，像是活着的虫子。
宫殿大门是一张巨大的嘴巴。
上下颚由两排完整的巨人腿骨构成，牙齿是用打磨过的臂骨镶嵌而成，牙龈处还挂着腐烂的肉丝。
大门两侧站着两排“守卫”。
那些守卫身高百丈，通体由扭曲的骨骼构成，骨架上套着九层不同颜色的人皮，人皮被撑得紧绷，五官扭曲变形，眼珠从眼眶中凸出来，挂在脸颊上晃荡。
“来者止步。”
一个守卫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骨头摩擦的咯咯声。
“此乃‘万界棋盘’，非受邀者不得入内。”
“万界棋盘？”
林枫挑眉。
“那是什么地方？”
“此乃天地造化之地，万界本源之所。”
守卫机械地回答。
“每百万年开启一次，每次只允许九位‘棋手’入内，对弈‘世界棋局’。”
“胜者，可执掌万界权柄。”
“败者，将化作棋盘养料。”
“有意思。”
林枫笑了。
“那我现在要进去，怎么做？”
“击败我们。”
守卫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诡异的和声。
“或者，拿出‘棋手令’。”
“棋手令？”
林枫看向身后的血衣佛子。
“那是什么？”
“是……是进入万界棋盘的凭证。”
血衣佛子颤抖着回答。
“每次开启前，会有九枚棋手令散落万界，得到者即可成为棋手。”
“那你有吗？”
林枫问。
“没……没有。”
血衣佛子摇头。
“那只能打进去了。”
林枫活动了一下手腕。
“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些守卫……”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灰黑色的光。
“够不够硬。”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出。
虚空震荡，脚下的大地炸开，黑色的物质四溅，溅到守卫身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找死！”
守卫怒吼，同时出手。
它们抬起白骨手臂，手臂在空中扭曲变形，化作无数根白骨长矛，长矛表面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鬼火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点燃。
“就这？”
林枫轻笑，张口一吸。
无数根白骨长矛被吸力拉扯，全部飞入他口中。
咕咚——
吞下。
长矛入体，化作一股精纯的骨道本源，融入他的骨骼。
他的骨骼表面浮现出幽绿色的纹路，纹路闪烁，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味道还行。”
林枫舔了舔嘴唇。
“再来点。”
“你……你……”
守卫们脸色大变，眼中满是恐惧。
它们的白骨长矛是用自身骨炼制而成，每一根都能刺穿圣境强者的肉身。
可这个年轻人，居然直接吞了？
“既然你们不给……”
林枫摇头。
“那我就自己拿。”
他抬手，对着虚空一抓。
五指间飞出五条灰黑色的锁链，锁链在空中扭曲，化作五条寂灭巨龙，巨龙张口，喷出灰黑色的寂灭之雾。
雾所过之处，一切都开始寂灭。
守卫们的身体开始分解——骨骼碎裂，人皮融化，眼珠爆裂，最后化作一撮撮黑色的灰烬。
灰烬被林枫随手收进千万魂幡中。
幡中的怨魂又多了一批。
他迈步走进宫殿大门。
门后的景象，让他微微挑眉。
宫殿内部是一个巨大的棋盘。
棋盘纵横九千九百九十九道，每一道都用不同颜色的骨头铺成，骨头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棋盘上摆放着无数颗“棋子”。
那些棋子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微缩的世界。
有的世界生机勃勃，山川河流，城池宫殿，生灵无数。
有的世界死气沉沉，白骨遍地，怨魂飘荡，鬼火森森。
有的世界正在毁灭，天崩地裂，火山喷发，洪水滔天。
有的世界刚刚诞生，混沌初开，鸿蒙未分，一片朦胧。
棋盘四周，坐着八个人。
第一个人，是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老者。
老者面容慈祥，须发皆白，手持一柄拂尘，拂尘的丝线是用婴儿的胎发编织而成，每一根发丝都在蠕动。
他的眼睛是纯白色的，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旋转的白色漩涡。
漩涡中，倒映着亿万生灵的诞生。
他是“生之棋手”——白须道人，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生之大道”。
第二个人，是一个穿着黑色僧袍的和尚。
和尚面容狰狞，脸上布满黑色的纹路，纹路在蠕动，像是活着的蚯蚓。
他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佛珠是用人头骨磨成的，每一颗人头骨都在哭泣。
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只有两个旋转的黑色漩涡。
漩涡中，倒映着亿万生灵的死亡。
他是“死之棋手”——黑面佛，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死之大道”。
第三个人，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红纱，红纱下什么都没穿，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她的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皮肤是透明的。
透过皮肤，可以看到下面的血管、肌肉、骨骼。
血管中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粉红色的粘液。
肌肉在蠕动，像是活着的虫子。
骨骼是粉红色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她是“欲之棋手”——红粉仙子，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欲之大道”。
第四个人，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妪。
老妪脸上布满皱纹，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她的手中拿着一根拐杖，拐杖是用人骨制成，顶端镶嵌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正在被折磨的灵魂。
她是“痛之棋手”——哭丧婆，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痛之大道”。
第五个人，是一个肥胖如猪的中年男子。
男子肚子大得像怀孕十月的孕妇，但肚皮是透明的，透过肚皮可以看到里面塞满了还在蠕动的人头，那些人头在互相撕咬，发出咯咯的磨牙声。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菜刀，菜刀是用人骨打磨而成，刀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是“食之棋手”——饕餮老魔，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食之大道”。
第六个人，是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
书生面容清秀，手持一本古籍，古籍的封面是用人皮制成的，书页是用人骨磨成的薄片，每一页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文字在蠕动，像是活着的虫子。
他的眼睛是青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正在读书的灵魂。
那些灵魂的眼睛都被挖掉了，眼眶中塞着书页，书页在眼眶中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是“知之棋手”——青衫秀才，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知之大道”。
第七个人，是一个穿着紫袍的道士。
道士面容阴沉，手中拿着一面铜镜，铜镜的镜面是用人皮绷成的，镜框中镶嵌着九颗眼珠，眼珠在转动，瞳孔中倒映着各种恐怖的景象。
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正在照镜子的灵魂。
那些灵魂的脸上都戴着面具，面具上刻着不同的表情——喜、怒、哀、乐、爱、恶、欲。
面具在脸上蠕动，像是活着的皮肤。
他是“幻之棋手”——紫袍道长，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幻之大路”。
第八个人，是一个穿着黄袍的和尚。
和尚面容枯槁，手中拿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灯盏是用头骨制成的，灯油是用人油熬制的，灯芯是用人发搓成的。
油灯的光晕中，倒映着无数正在祈祷的灵魂。
那些灵魂的嘴巴都被缝上了，只能用眼睛祈祷，眼睛中流出黑色的泪水，泪水滴落，化作一滴滴黑色的灯油。
他是“信之棋手”——黄袍僧，创世境巅峰的存在，执掌“信之大道”。
八个人同时看向林枫。
“第九位棋手……”
白须道人开口，声音慈祥。
“你来了。”
“你们在等我？”
林枫挑眉。
“当然。”
黑面佛狞笑。
“万界棋盘，九位棋手，缺一不可。”
“既然你击败了守卫，那你就有资格成为第九位棋手。”
“第九位……”
红粉仙子妩媚一笑。
“执掌‘寂灭大道’的棋手。”
“寂灭大道？”
林枫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你们知道？”
“当然知道。”
哭丧婆阴森地笑。
“万界棋盘，执掌九种大道——生、死、欲、痛、食、知、幻、信、寂灭。”
“前八种大道的棋手都已经到齐了。”
“只差你这位寂灭棋手。”
“原来如此。”
林枫点头。
“那这棋局……”
他顿了顿。
“怎么下？”
“很简单。”
饕餮老魔舔了舔嘴唇。
“每个人执掌一颗棋子，棋子就是一个世界。”
“通过棋局，互相吞噬对方的世界。”
“最后剩下的那个人……”
青衫秀才接口。
“就是胜者。”
“胜者可以执掌万界权柄，成为万界之主。”
“有意思。”
林枫笑了。
“那开始吧。”
“不急。”
紫袍道长摇头。
“棋局开始前，要先确定每个人的棋子。”
他抬手一挥。
棋盘上飞起九颗棋子，悬浮在九人面前。
林枫面前的棋子，是一个灰黑色的世界。
世界内部一片死寂，没有生命，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寂静。
这就是寂灭世界。
“好棋子。”
林枫点头。
“那就……”
黄袍僧接口。
“开始吧。”
八个人同时抬手，对着面前的棋子一点。
棋子落入棋盘，开始移动。
白须道人的棋子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欢歌笑语，在繁衍生息。
黑面佛的棋子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哀嚎哭泣，在互相残杀。
红粉仙子的棋子是一个欲望横流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纵情声色，在沉沦欲望。
哭丧婆的棋子是一个痛苦绝望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承受酷刑，在哀嚎求饶。
饕餮老魔的棋子是一个饥饿贪婪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互相吞食，在疯狂啃咬。
青衫秀才的棋子是一个知识泛滥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疯狂读书，在互相辩论。
紫袍道长的棋子是一个幻象重重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沉迷幻象，在无法自拔。
黄袍僧的棋子是一个信仰狂热的世界，世界中的生灵在疯狂祈祷，在奉献一切。
林枫的棋子，则是一个寂灭世界。
世界内部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的寂静。
棋局开始了。
白须道人的生机世界首先移动，撞向了黑面佛的死亡世界。
两个世界碰撞，发出震天的轰鸣。
生机世界中的生灵开始死亡，死亡世界中的生灵开始复活。
生与死交织，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红粉仙子的欲望世界移动，撞向了哭丧婆的痛苦世界。
欲望与痛苦交织，世界中的生灵在纵情声色中承受酷刑，在沉沦欲望中哀嚎求饶。
饕餮老魔的饥饿世界移动，撞向了青衫秀才的知识世界。
饥饿与知识交织，世界中的生灵在疯狂啃咬书本，在互相吞食学者。
紫袍道长的幻象世界移动，撞向了黄袍僧的信仰世界。
幻象与信仰交织，世界中的生灵在沉迷幻象中祈祷，在奉献一切中沉迷。
林枫的寂灭世界，则静静地悬浮在棋盘角落，一动不动。
“小子，你的棋子怎么不动？”
饕餮老魔看向林枫。
“急什么。”
林枫轻笑。
“好戏还在后头。”
棋局继续。
八个世界在棋盘中互相碰撞、吞噬、融合。
生机与死亡交织，欲望与痛苦交织，饥饿与知识交织，幻象与信仰交织。
世界中的生灵在承受着无法形容的折磨。
生机世界中的生灵在生与死之间反复轮回，每次轮回都会保留前世的记忆，记忆叠加，让他们逐渐疯狂。
死亡世界中的生灵在死与生之间反复挣扎，每次挣扎都会承受更深的痛苦，痛苦叠加，让他们逐渐崩溃。
欲望世界中的生灵在欲望与痛苦之间反复沉沦，每次沉沦都会陷入更深的深渊，深渊叠加，让他们逐渐迷失。
痛苦世界中的生灵在痛苦与欲望之间反复煎熬，每次煎熬都会承受更重的酷刑，酷刑叠加，让他们逐渐绝望。
饥饿世界中的生灵在饥饿与知识之间反复啃咬，每次啃咬都会吞食更多的书本，书本叠加，让他们逐渐疯癫。
知识世界中的生灵在知识与饥饿之间反复辩论，每次辩论都会啃食更多的学者，学者叠加，让他们逐渐疯狂。
幻象世界中的生灵在幻象与信仰之间反复沉迷，每次沉迷都会祈祷更多的神灵，神灵叠加，让他们逐渐迷失。
信仰世界中的生灵在信仰与幻象之间反复奉献，每次奉献都会沉迷更深的幻象，幻象叠加，让他们逐渐崩溃。
八个世界，八种极致的折磨。
世界中的生灵，已经不再是生灵。
而是一群群扭曲的、疯狂的、绝望的怪物。
“差不多了。”
林枫轻声自语。
他抬手，对着面前的寂灭世界一点。
寂灭世界动了。
它缓缓移动，撞向了最近的生机世界。
两个世界碰撞，没有轰鸣，没有震动，只有一片死寂。
寂灭世界所过之处，一切都开始寂灭。
生机世界中的生灵开始枯萎、干瘪、最后化作一撮撮黑色的灰烬。
世界本身也开始崩解——山川河流干涸，城池宫殿崩塌，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生机世界，体积暴涨了一倍。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死亡世界。
死亡世界中的生灵开始融化、腐烂、最后化作一滩滩黑色的脓血。
世界本身也开始腐化——白骨粉碎，怨魂消散，鬼火熄灭，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死亡世界，体积又暴涨了一倍。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欲望世界。
欲望世界中的生灵开始干涸、枯萎、最后化作一具具干尸。
世界本身也开始枯萎——欲望消散，声色褪去，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欲望世界，体积再次暴涨。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痛苦世界。
痛苦世界中的生灵开始解脱、消散、最后化作一缕缕青烟。
世界本身也开始消散——痛苦消失，酷刑停止，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痛苦世界，体积又暴涨。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饥饿世界。
饥饿世界中的生灵开始饱足、停止、最后化作一具具僵硬的尸体。
世界本身也开始停止——饥饿消失，啃咬停止，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饥饿世界，体积再次暴涨。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知识世界。
知识世界中的生灵开始遗忘、空白、最后化作一具具空洞的躯壳。
世界本身也开始空白——知识消失，辩论停止，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知识世界，体积又暴涨。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幻象世界。
幻象世界中的生灵开始清醒、破碎、最后化作一具具破碎的玩偶。
世界本身也开始破碎——幻象消失，沉迷停止，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幻象世界，体积再次暴涨。
它继续移动，撞向了信仰世界。
信仰世界中的生灵开始怀疑、崩溃、最后化作一具具崩溃的雕像。
世界本身也开始崩溃——信仰消失，祈祷停止，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寂灭世界吞没了信仰世界，体积暴涨到极限。
此刻的寂灭世界，已经占据了棋盘的大半区域。
剩下的八个世界，全部被它吞噬。
八个棋手，脸色全都变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
白须道人颤抖着问。
“寂灭。”
林枫淡淡说。
“一切之终结，万界之归宿。”
“不可能！”
黑面佛怒吼。
“寂灭大道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吞噬其他八种大道！”
“为什么不可能？”
林枫反问。
“因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灰黑色的光。
“我不是在吞噬。”
“我是在……”
“终结。”
话音落下，寂灭世界突然炸开。
灰黑色的光晕瞬间笼罩整个棋盘。
光晕所过之处，一切都开始寂灭。
棋盘本身开始崩解——骨头碎裂，符文消散，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八个棋手也开始寂灭。
白须道人的身体开始枯萎，须发脱落，皮肤干瘪，最后化作一具干尸。
黑面佛的身体开始腐烂，血肉消融，骨骼粉碎，最后化作一滩脓血。
红粉仙子的身体开始干涸，皮肤龟裂，肌肉萎缩，最后化作一具枯骨。
哭丧婆的身体开始消散，皱纹平复，身躯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饕餮老魔的身体开始停止，肚子炸开，人头滚落，最后化作一堆碎肉。
青衫秀才的身体开始空白，知识遗忘，记忆消失，最后化作一具空壳。
紫袍道长的身体开始破碎，幻象消散，面具脱落，最后化作一堆碎片。
黄袍僧的身体开始崩溃，信仰崩塌，祈祷停止，最后化作一堆尘土。
八个棋手，全部寂灭。
他们的本源，全部被林枫吞噬。
林枫的修为，再次暴涨。
从超脱境后期，直接晋升到了超脱境巅峰。
距离下一个境界，只剩下一步之遥。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
九种大道——生、死、欲、痛、食、知、幻、信、寂灭，全部被他吞噬、融合、炼化。
此刻的他，已经执掌了万界九成九的大道。
只差最后一种……
“创造。”
他轻声自语。
“只有创造大道，我还没有掌握。”
“而创造大道……”
他睁开眼睛，看向虚空深处。
“就在这方世界的核心。”
“就在那个创造者手中。”
他摇动千万魂幡，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万界棋盘，彻底崩解。
化作一片永恒的虚无。
而林枫，已经踏上了前往世界核心的路。
那里，有他最后一顿美餐。
那里，有他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