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家里人一大早因为这消息把我吵醒了。”
贾梗笑笑，对老师知道这事不意外，只是疑惑他为什么提起这个。
何雨水也觉察到了什么。
“谁不羡慕呢？刚才我们被围观，那些人盯着自行车，哪个不眼红？”
贾梗笑起来，这时候倒可以稍微得意一下。
至于早读课说话被老师提醒的事，三人并没太在意，只要不是上课说话就行。
早读课本来就是大家可以说说话的，班主任主要是提醒他们要认真对待学习。
“那倒也是！”
于海棠点头表示认同，心里满是羡慕。
可惜她的父母没能获得单位奖励，手头也不够宽裕，根本买不起。
现在价格涨得这么高，更是彻底断了念想。
她忽然心生疑惑，转向贾梗问道：“棒梗，你最聪明了，能不能说说为什么定价会这么高？”
“这个啊，我刚才也问过。”
何雨水没等贾梗开口，就抢先答道，“棒梗说，这是先涨价再降价的手法。”
她接着把来时路上贾梗提到的一些要点转述给了于海棠。
“哦，原来是这样。
先标个650块的价钱，再看到于海棠很快明白过来，看向贾梗的目光里充满崇拜。
贾梗被她直直盯着，有些无奈：“别这样看我，到底对不对还得验证。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一定准确。”
“不，我觉得你说得对！”
于海棠语气坚定，一脸“你肯定没错”
的表情。
这段时间以来，贾梗的许多判断都被证明是正确的，让她十分信服。
“唉，随你怎么想吧。”
贾梗不再理会她，转身快步走进教室。
“贾梗同学，你买的自行车涨价了，知道吗？”
刚坐下，前后桌的同学就凑过来问他，“涨到六七百了！你的是什么型号？我帮你查查……”
“只是运气好，家里人眼光不错，帮我挑中了。”
贾梗微笑着回答。
他在班里一向低调，很少主动和其他同学交谈，更不会刻意炫耀。
“是啊，谁也没想到高价政策会这样调整，确实是运气。”
何雨水看出贾梗不愿多谈，便主动帮腔解释。
她不想因为自行车的事影响三个人的学习。
“何雨水，你那天和于海棠一起去买自行车，时机抓得真准啊。”
“碰巧而已。”
“你那辆多少钱买的？”
“两百多。”
“哇，真划算！可惜不能转卖，不然就违规了是吧？”
“老师来了！”
整个上午的课，何雨水和于海棠都心神不宁，一到课间就急着去看自行车还在不在。
贾梗也被她们弄得有点紧张。
下课铃一响，他就对两人说：“我去买锁链，还有那个……”
“等等，我也去！”
何雨水早就准备好了，没等他说完就急着跟上，生怕自行车出一点意外。
“我也要去。”
于海棠也连忙说道。
于海棠马上开口。
这几天中午都在外头闲逛，挺有意思的，就算不买自行车，跟着出门也能透透气。
“不行。”
贾梗一口回绝，今天不需要她们帮忙买自行车。
而且也不可能让她们跟着自己去卖富强粉。
后面这件事更是绝对不行。
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
他马上拿出作业本，上面又写了不少题目，“你们俩中午把这些题做了。”
何雨水试着商量：“晚上再做行不行……”
“不行！专心学习，不然下午就直接回家自习，后山的事也免谈。”
贾梗见两人还不死心，立即威胁道。
“好吧，那你小心点。”
“别迟到了。”
两人没办法，谁让自己成绩不好呢，成绩好的就是有话语权，能指挥成绩差的人。
“放心。”
他刚要回学校，就听见一阵吵闹声，像是从自行车柜台传来的。
他对那儿很熟，一听就知道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贾梗一下子兴奋起来，难道有热闹可以看？今天可是涨价第一天啊。
他赶紧凑过去，从旁人的议论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早上好像没通知到位，柜台还是按原价卖了一辆车给一个人，结果事情闹大了。
知道消息的人纷纷跑来抢购，但百货商店已经反应过来了，马上改成高价出售。
来的人都不乐意了，双方吵了起来，骂得很难听。
贾梗觉得好笑，这种错误也能犯，难怪被人骂。
尤其还被钻了空子，大家更生气了，以为柜台是故意照顾熟人，纷纷指责。
他心里一动，拿出相机，装上刚买的彩色胶卷，对着争吵的人群拍了两张，留个纪念。
不敢多拍，胶卷挺贵的。
这相机是贾梗怕妹妹进他房间玩坏了，就收进了空间里，偶尔骑车时也可以拍拍京城的风景。
这个热闹挺有意思，看完他就溜了。
回到学校，以为刘光天又在等他，结果没见到人，也没在意，估计时间还早，不到一点半。
他走进教室，看见两个姐姐正低头认真做题。
“姐，我刚去百货商店了，那边有热闹看……”
“吃瓜？你买了水果吗？”
何雨水见到贾梗到来，刚想问他锁链买了没有，却听他蹦出一个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词。
“在哪儿呢，快拿出来我也尝尝。”
于海棠毫不客气地说着，不过看他身上也没带什么袋子，“棒梗，水果在哪儿啊？”
“吃瓜是说有大事发生的意思。”
贾梗随口解释了一句，似乎现在“吃瓜”
还不是“热点八卦”
的意思，也懒得管了，直接说道，“刚才在百货商店，自行车柜台那边——”
“等等，棒梗！”
何雨水忽然打断他的话，惊讶地问：“你不会又去百货商店买自行车了吧？难道又想拿自行车去换人参？”
于海棠一愣，也不再惦记水果了，赶紧接话：“棒梗，你该不会拿一辆车的价钱去换……”
“哎呀，你们想哪儿去了！”
贾梗说话的兴致一下就被打断了，本来还想给她们讲讲柜台那边的见闻呢。
只好无奈地解释：“我去百货商店是买胶卷，上次的都用完了。”
说着，他拍了拍挂在胳膊上的照相机。
教室里此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声音大一些也不怕打扰别人。
“真的吗？”
何雨水半信半疑，继续追问。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干嘛……”
贾梗有点郁闷了，感觉自己在她们面前一点威信都没有，说什么都不被相信，“现在价格虚高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去买。
用一辆车去换？谁也不是傻子啊！”
“那倒也是！”
何雨水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不该怀疑棒梗，这种事动动脑子就知道根本换不成。
“确实，现在这情况，根本换不成的。”
于海棠也反应过来，之前是担心棒梗又吃亏，才下意识质疑他，真不应该。
“那你刚才说柜台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何雨水问道。
“有个人钻了个空子……”
贾梗这才跟两人讲起自己的见闻。
“哇！那他不是赚大了？”
何雨水惊呼，居然能用原来150左右的价格，买到如今650上下的自行车，就算这高价很虚、以后肯定会跌，那也赚翻了。
“这也太厉害了……”
于海棠听得愣住了，感叹完又问：“这算不算投机倒把啊？”
“应该不算吧？”
何雨水不确定，转头看向贾梗。
“我也不知道，”
贾梗确实不清楚，只说，“不过我听说已经报警了，看警察怎么说吧。”
“估计不算，只是投机，真要卖掉才算倒把。”
于海棠自问自答地说道。
“说得对，留着自用不卖的话，应该也没问题。”
何雨水表示认同。
“剩下的交给警察处理就好。”
贾梗不愿琢磨那些界限模糊的说法，“投机倒把”
就是其中之一，有时候真的难以界定。
就像黑市的存在，不也是人人都在参与“投机倒把”
吗？
咔嚓一声，他拍下了两位姐姐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画面。
“棒梗，换我来。”
“我先来……”
拍完照，两人争先恐后地跑过来，都想先试试相机。
最终，他们还是用老办法——石头剪刀布来决定顺序。
于是，三个人在教室学习的瞬间被记录了下来。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拍，毕竟这是彩色胶卷，太珍贵了。
去照相馆拍照大多用黑白胶卷，很少有人舍得用彩色的。
听到一卷胶卷要三十块，两人既惊讶又恍然：看来棒梗一直强调在换人参时没吃亏，是真的。
三人没敢继续拍照，没多久就有同学进教室了。
一向低调的贾梗也就收起了相机。
他转而开始辅导两个姐姐做题。
这次题目难度提高了，她们有些应付不来。
贾梗只能手把手地教，把重点知识掰开揉碎，一遍遍讲解。
下午的课程让贾梗觉得沉闷，他只能默默鼓励自己：再坚持几个月就好了。
为了排解烦躁，他还在空间里继续出题打发时间。
终于放学了，三人一起走到停车棚。
“棒梗，你中午没买锁吗？”
何雨水看到自行车，惊讶地问他。
中午本来想问的，结果被打岔忘了，以为他已经买了，就没下楼查看。
“幸好没出事。”
于海棠松了口气，也忍不住埋怨棒梗。
“我被百货商店的事惊到了，一时给忘了。”
贾梗这才想起来，还得买锁应付一下，不然不仅被姐姐们说，回家还得挨家人念叨。
说不定回到家，小姨和何叔也已经买好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