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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入了秋,早晚便带了刺骨的凉意。陈记紫檀后院的工坊里,却暖意融融,刨花香混着檀木特有的清冽气息弥漫空中,沁人心脾。陈乐天指尖拂过刚打磨完毕的一只紫檀嵌螺钿首饰盒,光滑如镜的木质表面倒映出他眼底的满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生意是越做越好了。自打开通了几家高门大户“后院”的渠道,订单便如雪片般飞来,多是各家夫人、小姐定制妆奁、插屏、笔筒等精巧物件。利润丰厚,足以让陈家在这京城置办下一处像样的宅院连带铺面,再非昔日蜷缩于南城陋巷、需得兄妹四人挤一室取暖的窘迫光景。

然而,树大招风。

“东家,”老匠人赵师傅蹙着眉,将一件刚送来的“陈记紫檀”笔洗推到乐天面前,“您瞧瞧这个。”

乐天接过。初看,形制是自家半月前为城南富商刘员外家公子定制的那款,紫檀木料,雕着云纹。但入手分量略轻,细看之下,木质纹理略显呆板,缺乏顶级紫檀那等灵动深邃的韵味,雕刻的刀工也粗糙了几分,边角处甚至有毛刺。最关键的是,底部烙下的“陈记”葫芦款识,字形竟有七八分相似,却透着一股子僵模仿刻的拙劣。

“哪儿来的?”乐天脸色沉了下来。

“西市‘宝林木作’摆出来卖的,价钱只有咱们的三成。”赵师傅语气沉重,“不少贪图便宜又认不清货的路人,都围着看呢。听说…刘员外家那位小公子,也在他同窗面前抱怨,说咱家东西贵,怕是叫人骗了。”

乐天的心猛地一揪。仿制品终于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直指他刚刚经营起来的口碑和客户关系。这已不是简单的竞争,而是恶意的搅局和蚕食。

恰在此时,前堂传来一阵略显喧哗的动静。乐天将仿品笔洗扣下,整了正脸色走出去,却见是二哥文强回来了。

陈文强今日似乎心情极佳,一身簇新的杭绸直裰,手指上还夸张地套了个不小的玉扳指,虽气质仍难脱那几分煤老板的豪横,但数月来的京城历练,终究让他眉宇间添了些许沉稳和精明。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

“老三!快来看看二哥淘换来的好东西!”文强嗓门洪亮,挥手让小厮打开箱盖。

里面并非金银,而是各色瓷器、玉器摆件,林林总总,看着颇为热闹,但品相良莠不齐。

乐天正为仿品之事心烦,蹙眉道:“二哥,你又乱花钱买这些?咱家现在做的是木器生意,你弄这些…”

“哎呦,我的好三弟!”文强凑近,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你懂什么”的得意,“这哪是乱花钱?这叫‘敲门砖’!真金白银直接送,忒俗气,也扎眼。就得是这个!投其所好,风雅又不落人口实。李卫李大人府上的大管家,就好收藏个前明青花!哥哥我这可是下了血本,专门淘换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从中捧出一只天青釉色的瓷碗,碗身略有冰裂纹,釉色温润,“瞧见没?据说这玩意儿,跟宫里皇上用的差不多!指定能让那位大管家眼前一亮!”

乐天对瓷器研究不深,但看那碗,总觉得那青色浮了点,欠些厚重,冰裂纹也显得刻意。他张了张嘴,想提醒二哥古玩水太深,莫要打了眼还坏了事。

话未出口,铺子门口光线一暗,一个瘦削的身影溜了进来,动作轻巧得像只狸猫。

十年小刀。

他依旧是那身半旧不新的短打,眼神精明地先在文强那箱“宝贝”上扫了一圈,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随即转向乐天,拱了拱手,脸上挂起熟稔的笑:“陈三爷,陈二爷。”

“哟,年老弟来得正好!”文强显然将年小刀视为了“自己人”,热情招呼。

乐天却心中一动,直接问道:“年兄弟来得巧,正有事想请教。西市‘宝林木作’仿冒我陈家款式的货,你可知是什么来路?”

年小刀嘿嘿一笑,自顾自拎起桌上一把紫砂小壶对着壶嘴灌了口凉茶,抹抹嘴:“三爷消息灵通。我正为这事来的。”

他压低声音:“那‘宝林木作’的东家姓钱,只是个幌子。背后是‘隆昌木行’的二东家,孙胖子指使的。”

“隆昌木行?”乐天眉头紧锁。这是京城木行里数得着的老字号,行会里的头面人物之一。他们陈家这种新崛起的、不走寻常路(直接打通后院绕过行会中间环节)的,果然成了这些地头蛇的眼中钉。

“孙胖子眼红您这买卖不是一天两天了。”年小刀消息灵通,“他这招毒啊,用次料烂工,低价倾销,坏您的名声。让那些买不起真‘陈记’又想要面子的人,去买他的假货。久而久之,真的也成了假的。他还放话出来,要让您这‘外来户’在京城木行里立不住脚。”

乐天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行会开始正式打压了。这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狠辣。

文强在一旁听了,瞪起眼:“他娘的!玩阴的?老子找几个弟兄…”

“二哥!”乐天赶紧拦住他,“硬碰硬不行,咱们根基太浅。”

年小刀也笑道:“二爷息怒。孙胖子这人,贪财好色,胆子却不大。他这手看似狠,实则留了余地,只想把三爷挤垮,还没到耍狠斗勇撕破脸那一步。倒是…有个消息,三爷或许能用上。”

他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孙胖子最近走了狗屎运,得了件好东西,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视若性命。他憋着劲想凭这杯子,搭上内务府某位采办太监的线呢。三爷若能在‘宝林木作’仿冒这事上,让他这宝贝杯子…出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意外,或者让他这献宝的心思黄了…保管他阵脚大乱,短时间内,就没心思再盯着您这儿了。”

年小刀留下这条带着几分阴损却又极具诱惑力的计策,便又如影子般溜走了。

铺子里一时安静下来。文强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显然在琢磨年小刀的话。乐天则心乱如麻。商业竞争他有一定心理准备,但真要使用这种针对他人心爱之物的手段去打击对手,他来自现代的灵魂感到些许不适和迟疑。

“这年小刀,路子是野,但有时候,还真得用点盘外招。”文强咂摸着嘴,显然动了心。

乐天叹了口气:“容我想想…”他目光落在文强带来的那箱“敲门砖”上,尤其是那只天青釉碗,“二哥,你这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能吧?我可是花了八十两!”文强顿时紧张起来。

正当兄弟俩对着那箱瓷器琢磨不定时,四妹巧芸回来了。

她今日去了一位翰林夫人家中教授古筝课,身着藕荷色绣缠枝莲纹的襦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一支简单的玉簪,气质愈发沉静温婉,眉宇间却比初来时多了份从容与自信。

“二哥,三哥。”她轻声招呼,目光扫过那箱瓷器,微微一愣,随即被文强拉到那只天青釉碗前。

“小妹你来得正好,你眼光好,给二哥瞧瞧,这碗怎么样?像不像宫里的汝窑?”

巧芸对瓷器并无深入研究,但她穿越前浸淫艺术,审美眼光极高。她只细细看了片刻,又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碗沿,声音略显沉闷,便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肯定:“二哥,这碗…釉色过于均匀呆板,缺乏天然韵致,冰裂纹像是人工酸蚀所致,并非岁月天然形成。这怕是…近年的仿品,而且不算高明。”

“什么?!”文强如遭雷击,脸瞬间垮了下来,“八、八十两啊!”

乐天心中也是一凛,暗道侥幸。若真把这东西送给李卫的管家,马屁拍不成,反倒要结仇了。

巧芸安慰道:“二哥也是求成心切。日后这类东西,还是请真正懂行的长掌眼才好。”她顿了顿,看向乐天,敏锐地察觉到他眉间的郁结,“三哥,可是铺子里遇到难事了?”

乐天将仿冒和年小刀之计和盘托出。

巧芸静静听完,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身旁一架古筝的弦上轻轻抚过,流出一段低回的音符。她沉吟片刻,抬眼道:“三哥顾虑的是。毁人珍爱之物,终非正道,亦有损阴鸷,且易结死仇。年小刀之法,可用,但需变通。”

她眸光清亮,看向文强:“二哥,你方才说,李卫大人府上的管家,好收藏青花?”

“是啊!可我这…”文强指着那箱赝品,一脸懊丧。

巧芸微微一笑,如清风拂过莲塘:“我今日授课的那位翰林夫人,其娘家兄长曾在景德镇督窑,家中藏有一对永乐年间的青花缠枝莲压手杯,乃是一绝。夫人曾言,其兄有意出让一只,为其母筹办寿辰。若能求得此杯…”

她的话未说完,文强和乐天的眼睛同时亮了!

永乐青花压手杯!这才是真正能拿得出手的重礼!远比那似是而非的“汝窑”碗和孙胖子那当成命根子的鸡缸杯更有分量!若能通过这条线,真正搭上李卫的管家,乃至间接与李卫说上话,其意义远超解决一个孙胖子!

这已不是破坏,而是建设;不是结怨,而是结缘。

“妙啊!小妹!你真是咱家的福星!”文强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立刻就要动身去求见那位翰林夫人。

乐天也长舒一口气,心中阴霾顿散大半。巧芸这条线,来得太及时了!

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文强风风火火地跑去准备厚礼,央求巧芸牵线,去拜会那位翰林夫人,志在必得那只压手杯。

乐天的心定了不少,开始琢磨如何利用年小刀提供的关于孙胖子的信息,或许可以不必毁杯,而是通过其他方式,比如让内务府那位太监提前知道孙胖子献宝别有用心之类,来敲打一下对方,让其暂时收敛。

然而,就在傍晚,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用饭时,负责看守城外那小片试验煤场的伙计,连滚带爬、满脸烟灰地跑了回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东家!二爷!不好了!咱们那煤场…咱们那煤炉…被人、被人摸了!”

“什么?”文强猛地站起,脸色剧变。那试验煤场和改良煤炉,是他全部的心血和未来愿望所在,保密工作一直做得极好,怎会被人发现?

伙计喘着粗气,脸上惊魂未定:“不是官面上的人!像是…像是道上的!夜里突然来了七八条黑影,身手利索得很!我们根本拦不住!他们也不抢东西,也不砸场子,就围着那几个炉子看了又看,还用带来的家什,撬走了咱好不容易砌起来的那‘省煤灶’的核心灶膛!还、还撂下句话…”

“什么话?”文强声音发紧,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们说…说‘这黑金生意,不是你们这等外来户能碰的。趁早熄了这心思,还能留条活路。’”

饭桌上瞬间鸦雀无声。

仿冒紫檀的阴险算计尚未完全化解,这隐藏更深的、被文强视为家族真正崛起希望的“黑金”生意,竟以如此突兀而凶狠的方式,暴露在了未知的、充满恶意的目光之下!

陈浩然放下筷子,面色凝重:“消息如何走漏的?年小刀?还是我们近日采购石炭、铁器的动作,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陈文强脸色铁青,眼神惊怒交加,又带着一丝被触及逆鳞的凶狠。

陈乐天则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们以为自己在暗处悄悄发展,却不知早已落入他人视野。这京城的水,远比他们想象得更深,更浑。

仿品风波未平,献宝大计刚启,这突如其来的“夺灶”警告,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刚刚喘过气来的陈家后心。

夜风穿过庭院,带着深秋的凛冽,吹得窗棂咯咯作响,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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