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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所有人都觉得阿土疯了!

连续三日三夜,这个往日里最沉默寡言的屯垦汉子,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在沙盘前不眠不休。

他的眼眶深陷,布满血丝,双手在细沙上反复拍打、按压、倾听,仿佛那不是沙土,而是燕北大地裸露的皮肤。

一根根炭条在他手中飞快地消耗,在沙盘旁的羊皮纸上划出一道道常人无法理解的波纹曲线。

那些曲线层层叠叠,交错缠绕,像一张描绘地心深处噩梦的地图。

终于,在第三个黎明即将到来之际,阿土猛地站直了身体。

他那张被风沙和疲惫刻画得沟壑纵横的脸上,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惊恐。

他死死盯着那张画满了震波图的羊皮纸,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般的嘶吼。

那图上,数十个代表震动源头的红圈,不再是静止的点,而是连成了一条清晰的、正在蠕动的线!

频率从最初的微弱,变得如同擂鼓,一下,一下,仿佛一颗埋藏千年的巨兽心脏,正在苏醒,并且朝着一个明确的方向——冬耕园的核心区域,那三口最深的主井!

“来人!拦住他!”守卫的兵士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但阿土的爆发力超乎想象,他像一头被点燃了尾巴的公牛,撞开两人,赤着脚冲出营帐,直奔军屯最高处的寒耕台。

寒风如刀,割得他脸颊生疼,但他浑然不觉。

脚下的冻土绊了他一个踉跄,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可他没有丝毫停顿,竟手脚并用地在雪泥里爬行,身后留下一道混着血迹的狼狈印痕。

当林昭闻讯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阿土衣衫褴褛,浑身泥泞,正扑在寒耕台冰冷的石板上,用沾满血和泥的手指,发疯般地画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井”字。

画完,他猛地抬起一只手,指向阴沉的天空,又指向脚下坚实的地面,最后,双拳如锤,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响。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只当他彻底失心疯了。

唯有林昭,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阿土这一连串诡异的动作,眉头紧锁。

井……天……地……胸口……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敌袭,阿土的手势没有指向边境。

那是什么?

电光石火间,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细节在她脑中炸开!

冬耕园!

那些为了让作物在寒冬生长的暖棚,为了抵御燕北奇寒,在建造之初,便在地底深处挖掘了储藏火油的石窟,利用其缓慢渗出的地热维持温度!

井……天……地……胸口……

不是敌袭……是地气!是地气将要冲破地壳!

林昭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豁然醒悟,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不是敌袭!是地气将裂!井下积压了数年的火油气,那沉睡的东西是地下的压力!一旦喷发,整个冬耕园,我们过冬的口粮,所有暖棚……将尽数化为灰烬!”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比起看得见的敌人,这种来自脚下大地的未知威胁,更让人感到一种源于骨髓的恐惧。

“全屯戒严!”林昭的厉喝声打破了死寂,她的眼神在瞬间恢复了钢铁般的冷静与决断,“狄五!”

“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匠队首领应声出列。

“立刻带上你最好的匠人,备足陶瓮、竹管,火速赶往冬耕园三大主井!按照阿土方才在沙盘上标注的方位,给我布设‘泄鸣管’!将竹筒深深插入井壁所有可疑的裂缝,外端口接上陶哨,一旦气压骤变,它会自己鸣叫示警!”

“是!”狄五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苏晚!”

“民女在。”一身素衣的苏晚带着她的医队早已候在一旁。

“立刻巡诊所有下过井的井工,仔细检查!任何异常,即刻回报!”

“是!”

命令如流水般下达,整个云犁屯瞬间从对未知的恐慌,转变为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然而,坏消息接踵而至。

不过半个时辰,苏晚便脸色凝重地返回,她身后跟着几名脚步虚浮的井工。

“回禀主公,”她声音急切,“查验了三十名井工,超过半数的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耳鸣、眩晕,更有七人鼻孔无故流血!这……这正是地下毒瘴渗出的征兆!”

说着,她举起一个随身携带的羊皮水囊,那水囊的口被她用麻绳死死扎住,此刻却像一只被吹了气的皮球,鼓胀得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民女只是将这空囊置于井口半刻,它便成了这副模样!井下的气压……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再不疏解,我敢断言,不等午时,那三口主井必炸无疑!”

“炸”字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昭,等待她下令开闸放气。

然而,林昭凝视着那个鼓胀的皮囊,“不……不能放。”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就这么放了,我们只解了眼前的危,却放跑了藏在暗处的狼!”

众人不解,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比保住冬耕园更重要?

林昭没有解释,她猛地转身,对身旁的书记官周九道:“周九,重绘一份‘气脉图’!将三大主井的位置稍作偏移,再额外标注几个虚假的‘安全井位’!记住,要画得越真越好!”

接着,她又转向一名亲信护卫,压低声音:“你,带着这张图,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逃’出屯子。记住,一定要让元载旧部安插在外的眼线‘恰巧’看到你,并让他们‘轻松’地从你身上搜到这张图。”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军需官申元礼身上:“申元礼,立刻调集百车干草和石灰,不必真的去加固井口,只需在三大主井周围堆垒成一个巨大的‘虚防圈’,做出我们在全力加固、严防死守的假象!”

一连三道看似矛盾的命令,让所有人云里雾里。

不开闸放气,反而诱压聚爆?

画假图,派人“叛逃”?

用干草石灰做样子?

这到底是要救灾,还是要演戏?

林昭却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望着远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夜,如墨般浓稠。

寒风卷着雪粒,呜咽着掠过死寂的冬耕园。

在“虚防圈”的掩护下,一切显得那么平静,仿佛白日的危机只是一场虚惊。

然而,在周九绘制的“虚假气脉图”上标注的那个“最安全”的井位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

他们动作娴熟,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正是潜伏在屯中的元载旧党死士!

“就是这里!”为首的黑影压低声音,对照着手中的地图,“林昭那贱人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了主井,这里反而是最薄弱的!把火油倒进去,再引燃!地火焚屯,天灾人祸,我看她如何向朝廷交代!”

他们以为自己是黑夜中的猎手,却不知早已成了网中的猎物。

就在他们撬开井盖,准备倾倒火油的瞬间,一声冰冷的“动手”,打破了夜的宁静。

“伏兵!有埋伏!”

四面八方,早已等候多时的兵士如潮水般涌出,火把瞬间照亮了这片区域,将几名黑衣人惊骇欲绝的脸映得惨白。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三人便被悉数擒获,捆得结结实实。

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密令,上面的字迹狰狞而恶毒:“借地火焚屯,毁其根基,逼朝廷问罪,不死不休!”

林昭缓步从黑暗中走出,接过那封密令,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你们想要的是我的头,想要的是朝廷的问罪。却不知,这地下的火,从今日起,早就不归老天管,也不归你们管,它归我燕北的百姓管!”

她不再看那几个面如死灰的囚犯,转身大步走向那口真正处于爆发边缘的主井。

井口周围,狄五的匠队早已严阵以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土!”林昭喝道。

早已被安置在井口的阿土,此刻像是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他闭着眼,整个人趴在地上,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井沿,倾听着来自地心深处的怒吼。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从地底传来的、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的轰鸣!

“轰……轰隆……”

那声音,仿佛一头被囚禁了万年的巨兽,正在用头颅疯狂撞击着牢笼!

突然,阿土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骤然睁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到了!就是现在!峰值!”

“拔!”

林昭的命令,如同斩破混沌的惊雷!

早已候在各个泄压口的匠队成员,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的默契,同时发力,猛地拔出了死死塞住泄鸣管的巨大木塞!

一瞬间的死寂。

紧接着——

轰——!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仿佛天空塌陷,大地崩裂!

一道粗壮如龙的赤红色火柱,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从主井口喷薄而出,悍然冲向漆黑的夜空!

那火焰高达十丈,炽热的烈焰瞬间将方圆数里的雪原照得亮如白昼,将每个人的脸都染上了一层惊心动魄的赤红!

“神迹!是神迹啊!”

远处的屯垦百姓,看到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壮丽景象,纷纷跪倒在地,朝着那通天火柱的方向不住叩拜。

他们不懂什么地气火油,他们只知道,在林昭主公的带领下,一场足以毁灭家园的灾难,变成了一场震慑宵小的神罚!

火柱足足持续了半刻钟,才缓缓减弱,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天际。

井区安然无损,除了井口周围一片焦黑的土地,再无任何损失。

那积压在地底的恐怖压力,被以一种最壮观、最彻底的方式,宣泄一空。

林昭立于焦土之上,衣袂在热浪的余温中微微拂动。

她环视着赶来的七屯首领,以及那些面带敬畏的百姓,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今日之事,非神迹,乃人智。我宣布,自今日起,云犁七屯设立‘地听司’,专司勘察地质,预警天灾!”

说着,她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枚早已准备好的黄铜官印,亲自走到被扶起来的阿土面前,郑重地交到他手中:“授阿土为我燕北第一任‘大地耳使’,掌地听司,为万民俯身听土,查危避险!”

阿土颤抖着接过铜印,这个沉默的汉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崔砚!”林昭又唤道。

文书官崔砚立刻上前。

“将今日之事,录入《云犁录·首篇》!”林昭的声音铿锵有力,“就这么写:昔以烽燧望敌,今以地鸣知危。治世之始,不在庙堂之高,而在俯身听土之人!”

“喏!”崔砚激动得笔杆都在发抖。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远方,负责传递军情的最高信楼之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独特的钟声!

“铛—铛铛铛—铛铛铛!”

短一声,长一声,再接双急连三响!

所有人的脸色齐齐一变,这是最高等级的警讯——火鸽传讯!

长安来的消息!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林昭身上。

是福是祸?

是奖赏还是问罪?

那遥远的帝都,对这位在边境搅动风云的女主公,究竟是何态度?

整个寒耕台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气氛比地火喷发前还要紧张百倍。

林昭却没有看任何人,她只是缓缓抬起头,望向遥远的、依旧被夜色笼罩的长安方向,嘴角噙着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低声自语:

“这一声地吼,想来……也该让长安城里的人,听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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