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整军肃谷，漠北云涌
血刀老祖毙命，尸身倒伏于沙丘之上的景象，如同最冰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赤血谷内所有残存的抵抗意志。当东方白那“降者不杀”四个字传遍山谷时，叮叮当当的兵器坠地声不绝于耳，残存的血刀门弟子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纷纷跪倒在地，头颅深埋，不敢直视那道玄衣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尚未散尽的煞气，混合着败亡者的恐惧与胜利者的肃杀。
雷猛提着依旧在滴血的砍刀，大步走上沙丘，看着血刀老祖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呸！老狗，死得好！”随即转向东方白，眼中狂热更盛，“教主神威！这老狗在教主手下，连十招都没走过！”
东方白微微摆手，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谷口和跪伏一地的降兵，语气平静无波：“清理战场，统计伤亡，收押降卒。韩立。”
“属下在。”韩立如同影子般悄然出现在身侧。
“带人彻底搜查赤血谷，尤其是血刀老祖的闭关之所和藏书之地，所有秘籍、丹药、财物，一并登记封存。若有暗格密室，仔细排查。”
“是。”
命令下达，整个破军卫如同精密的齿轮再次运转起来。一部分人开始打扫战场，收敛己方阵亡者遗体，救治伤员；另一部分则持械监视着降卒，将他们分批押解至谷内一片空旷地带集中看管。效率之高，令那些原本还存有几分侥幸心理的血刀门降卒胆寒不已。
东方白则缓步走下沙丘，来到血刀老祖的尸体旁。他俯身，指尖在其怀中一探，摸出了一本非金非帛、触手冰凉、封面绘着一柄滴血弯刀的秘籍——《血刀经》总纲。粗略一翻，其中记载的正是血刀老祖赖以成名的核心功法，霸道凶戾，走的是极端激发气血、引煞入体的路子，缺陷明显，但威力确实不俗。
“系统，收录《血刀经》总纲，分析其能量运行路径，推演其与北冥混沌诀的兼容性及可熔炼部分。”
【叮！《血刀经》总纲已收录。分析中……功法评级：地阶下品（残，缺失部分核心凝练法门）。能量属性：极端血煞。与北冥混沌诀兼容性：低。可熔炼部分：气血爆发技巧、煞气运用粗浅法门（需纯化）。建议：可作为【归墟大手印】或外功炼体部分补充素材。】
东方白心中了然，将秘籍收起。这《血刀经》对他直接修炼价值不大，但其一些独特的运力法门和煞气应用，倒是可以剥离出来，作为未来熔炼的“养料”。
他又从血刀老祖腰间搜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血色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精纯的血气混合着药香扑面而来，里面是三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如血的丹药。
“系统，鉴定。”
【血髓丹：玄阶上品丹药，以精血糅合多种大补药材炼制，可快速恢复气血、稳固内力，对修炼血系功法者有奇效，但蕴含杂质煞气，长期服用易损根基。】
“聊胜于无。”东方白将玉瓶收起，这类丹药，可以用来赏赐手下，或者以后熔炼成更高级的丹药。
片刻之后，韩立前来回报：“教主，谷内已初步肃清。发现藏宝库一座，内有金银珠宝、矿石药材若干；武库一座，存放普通兵刃铠甲；藏书阁一座，内有多门血刀门武学秘籍，但多为残篇或基础功法。另在血煞窟深处，发现一隐秘石室，应是血刀老祖平日闭关之所，内有少许私藏，已一并封存。”
“做得不错。”东方白点头，“降卒情况如何？”
雷猛接口道：“禀教主，此战共斩杀血刀门弟子二百三十七人，俘虏一百八十九人，其中轻伤五十六人，重伤二十三人。我方……阵亡十一人，重伤七人，轻伤四十二人。”说到阵亡数字时，这粗豪汉子的声音低沉了一下。
以三百对数百据险而守之敌，取得如此战果，堪称大胜。但每一个阵亡的破军卫，都是精心培养的精锐，损失依旧让人心痛。
东方白沉默片刻，道：“阵亡者，记录姓名籍贯，厚恤其家。伤者，用好药，全力救治。降卒……”他目光转向那片黑压压跪着的人群，眼神锐利如刀，“甄别其中头目、顽固分子以及身负血债者，另行关押，待后处置。其余普通弟子，打散编入劳役营，由破军卫看管，负责清理谷内废墟、修缮工事。若有异动，或偷奸耍滑，立斩不赦！”
“是！”雷猛凛然遵命。
处理完这些杂务，东方白在韩立的引领下，来到了血煞窟深处那间隐秘石室。石室不大，陈设简陋，唯有一张石床，一个蒲团，以及角落里的几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除了一些品质更高的血髓丹和几块蕴含血煞之气的奇异矿石外，并无太多惊喜。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石室中央，那蒲团下方的地面上。那里隐隐有能量波动传出，若非他精神力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掀开。”东方白示意。
韩立上前，小心翼翼地移开蒲团，露出下面一块略显松动的石板。撬开石板，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更浓郁精纯，却也更加狂暴混乱的血煞之气扑面而来。
“果然另有乾坤。”东方白眼神微亮，当先迈步而下。韩立紧随其后。
阶梯不长，尽头是一个更小的地下洞窟。洞窟中央，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约莫丈许方圆的血池！池中并非真正的血液，而是浓郁到极致、几乎液化的血煞之气凝聚而成，翻滚不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池边，生长着几株通体血红、形状如同利齿的小草。
“地脉血煞泉眼？”东方白有些讶异，随即了然，“难怪血刀老祖选择在此闭关，以此地泉眼煞气辅助，冲击先天的成功率确实能提升不少。可惜，根基不稳，外魔一扰，便是万劫不复。”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血色小草上。
【血齿草：玄阶中品灵植，生长于极阴血煞之地，蕴含精纯煞气，可入药炼制激发潜能的丹药，亦可直接吞服淬炼肉身（需特殊功法抵御煞气侵蚀）。】
“这些东西，倒是可以用来培养一批死士，或者……试试能否熔炼进我的外功体系。”东方白挥手将几株血齿草连同部分池中浓缩的煞气液收取，存入系统空间。这泉眼乃是地脉所生，他并未涸泽而渔，只是取走了部分精华。
待他回到地面，天色已近黄昏。赤血谷内，在破军卫的弹压和组织下，已经初步恢复了秩序，残垣断壁被清理，降卒在监督下开始劳作，营寨也重新立起。
站在原本属于血刀老祖的、位于半山腰的议事堂外，俯瞰着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山谷，东方白负手而立。拿下赤血谷，只是第一步。消息传开，整个漠北，乃至更远地方的势力，都会将目光投向这里。
苍狼部落损失了五百骑兵和一名先天暗杀者，绝不会善罢甘休。
黑蛛在此地的据点被拔除，执事身死，也必然会有后续动作。
还有那些原本臣服于血刀门，或是与之敌对的其他漠北中小势力，此刻必然人心浮动。
“传令下去，”东方白对身后的雷猛与韩立吩咐道，“以日月神教教主东方白之名，发布‘赤血令’。通告漠北：血刀门已成为历史，赤血谷由本座接管。限所有漠北势力，十日之内，首领亲自前来赤血谷觐见臣服。过时不至者……视同违逆，本座将亲率破军卫，踏平其山门，鸡犬不留！”
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在初起的夜风中传开。
雷猛与韩立心神一振，同时躬身：“谨遵教主令！”
他们知道，教主这是要以赤血谷为基石，以雷霆手段，正式开始席卷漠北，整合这盘散沙！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而随着这道“赤血令”的发出，整个漠北之地，注定将迎来一个不眠之夜，各方势力云涌风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刚刚易主的赤血谷，聚焦在了那位神秘而强大的玄衣魔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