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接过茶杯，捧在手中暖着指尖：
“东家是来过，说了会儿话便走了。殿下消息真灵通。”
她答得坦然，仿佛昨夜只是寻常的会面。
萧殷桃花眼中笑意深了些，身体微微前倾：“只是说话？”
白柚看着他靠近的俊颜，没有躲闪，反而漾开一点灵动的笑意。
“不然呢？四殿下希望是什么呢？”
“本王希望什么……”他面上的慵懒褪去几分，染上更深邃的意味，“姑娘难道猜不到？”
白柚的身体也微微前倾，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
“月妩猜不到呀。”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撒娇的无赖：
“四殿下心思那么深，月妩笨，怎么猜得透呢？”
她说着，目光却在他脸上流连，从他慵懒的眉眼，落到他高挺的鼻梁，再落到他此刻带着惑人笑意的薄唇上。
那眼神直白又大胆，像是欣赏又像是挑衅。
萧殷被她看得心头微痒，那种被她全然吸引、又无法完全掌控的感觉涌上，引起强烈的征服欲。
“猜不透？”他低笑，声音压得更沉，带着磁性的蛊惑，“那不如本王直接告诉你？”
白柚却忽然笑了，那笑容明媚又带着点狡黠的娇憨。
“不要。”她干脆地拒绝，语气娇蛮。
“说出来多没意思。”
“有些事呀，要自己发现，自己体会，才有趣呢。”
“就像……殿下现在看着月妩的眼神，可比说出来有趣多了。”
萧殷更逼近了些，几乎将她困在自己与车厢壁之间。
玄色的劲装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那双桃花眼此刻深邃得像要将人吸进去。
“那姑娘教教本王，该如何‘体会’？”他声音喑哑。
白柚迎上他灼人的目光。
“殿下不是要带月妩去庄子玩吗?”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无辜：
“到了庄子……自然就有机会‘体会’了呀。”
她说着，轻轻碰了碰他劲装前襟的盘扣。
“或者……”
她的语气轻得像呢喃，又带着明目张胆的邀请。
“殿下今晚来找月妩，亲自试试？”
萧殷的呼吸彻底乱了，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隐隐躁动。
白柚眼神清澈，笑容娇艳：
“当然知道呀，月妩在邀请四殿下。”
“花俞沢呢?”萧殷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情绪，“你不是他的人？”
“我是我自己的。”白柚声音清亮，带着理所当然的娇蛮。
萧殷挑了挑眉，目光愈发深沉：“是吗？可本王听说，月妩姑娘对花老板，可是依赖得很。”
白柚忽然轻轻笑出声来，带着点说不出的味道。
“东家对我好，我自然依赖他，可这和我邀请殿下，有什么关系呢？”
“我喜欢东家，就愿意亲近他，我喜欢殿下，也想跟殿下玩，就像我喜欢吃甜的糕点，也喜欢喝清口的茶，难道只能选一样吗？”
萧殷一时竟被她问住了。
他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白柚趁机抽回手，用指尖戳了戳他紧实的胸膛，动作带着孩子气的任性：
“殿下要是觉得这样不行，那就算了嘛。”
她说着，就要转身坐回去。
萧殷的手臂却更快一步，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重新带回自己身前。
这次的距离比刚才更近，她的后背几乎完全贴靠在他胸膛上，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本王没这么说。”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吐息。
白柚没有挣扎，只是斜睨了他一眼。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她问，声音放软了些，委屈地娇嗔。
“问东问西，又不肯放开月妩。”
萧殷低头看着她，将一缕碎发轻轻别到她耳后，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白柚的身体很轻地颤了一下。
萧殷看在眼里，露出慵懒又危险的笑意。
“本王只是好奇月妩姑娘这颗七窍玲珑心里，到底能同时装下多少人。”
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耳语。
“花俞沢，萧恪，容清绝，江九泠……”
他每说一个名字，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一分。
“现在，又多了本王。”
“姑娘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
白柚笑了起来，那笑容娇艳得几乎灼人。
“月妩胃口大不大，殿下试试不就知道了？看看殿下这块点心，月妩……吞不吞得下？”
萧殷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又如此坦荡地展露贪欲的女子。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美色的喜好，对情感的索求，甚至对多个目标的野心。
这种天真的贪婪，反而比任何精心算计的引诱，都更让人心旌摇曳。
他低头，目光锁住她嫣红的唇瓣，声音暗哑：
“你就不怕……噎着？”
白柚没有回答他。
她主动吻上了他带着灼人热意的薄唇。
像是攻城掠地的挑衅。
她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晨间清露般的微凉甜意。
萧殷的身体彻底僵住，笑意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就在他试图更深入时，白柚却忽然用指尖抵住了他的下巴，稍稍拉开了两人唇齿间的距离。
她望着他，眼里水光潋滟，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失序的俊美面容。
然后，她轻轻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萧殷闷哼一声，喉结剧烈地滚动。
白柚退开一些，唇瓣因刚才的厮磨而显得更加饱满嫣红，眼神却依旧清澈又无辜的。
“噎着？”她声音含着笑意，目光落在他唇上那个小小的齿印上。
“殿下这块点心味道还不错呀。”
“就是有点硬，不太好嚼。”
她的神态娇蛮又挑剔，仿佛只是在评价一块点心的口感。
萧殷胸口起伏，死死地盯着她。
唇上被她咬过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感，混合着她留下的湿润和甜香，瞬间点燃了他血液里所有压抑的躁动。
他猛地将她重新按回车厢壁上，这次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玄色劲装包裹下的身躯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将她完全压在他的身下。
“不好嚼？”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桃花眼深处像燃起了暗火，“那本王教教你，该怎么吃。”
他低下头再次覆上她的唇，不再给她任何退避或挑衅的机会。
这个吻比刚才激烈了数倍，带着惩罚和宣示主权的意味，攻城略地，寸土不让。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喘息着放开她。
白柚靠在他怀里，微微张着嘴喘息，眼尾染上了一层动情的绯红，那双狐狸眼湿漉漉的，迷离又勾人。
萧殷的目光沉了沉，伸出手，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微肿的唇瓣。
“现在呢？”他声音依旧低哑，“还觉得硬吗？”
白柚缓过气来，眼神里的迷蒙渐渐散去，重新变得狡黠灵动。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嗯……好像……软了一点？”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得逞般的欢愉。
整个人像一朵在春光里恣意绽放的芍药，娇艳得夺人心魄。
萧殷看着她笑，心头的火气奇异地化为了另一种更为滚烫的情绪。
他不再说话，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马车依旧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却弥漫开一种截然不同的寂静。
只有两人尚未平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白柚安静地靠着他，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
马车穿过城门，驶上通往京郊的官道。
萧殷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白柚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动作带着一种难得的温柔。
白柚也乐得清净，靠在他怀里，透过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
萧殷忽然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慵懒，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庄子快到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温泉在后山，庄子里的仆从不多，没有召不会近前打扰。”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白柚从他怀里抬起头，狐狸眼眨了眨：
“听起来……很适合做坏事？”
萧殷低笑，手指绕起她一缕发丝：
“那要看姑娘想做什么坏事了。”
白柚也笑了，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向往：
“月妩只想好好泡泡温泉，看看风景，睡个安稳觉。”
“当然……”她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如果殿下想一起做坏事，月妩也可以考虑考虑呀。”
萧殷的呼吸又乱了一瞬。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游刃有余，在她面前，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土崩瓦解。
他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危险而温柔：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