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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那句试探性的德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埃里克那混沌狂暴的意识深处,激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

他庞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银白色的瞳孔锐利地聚焦在艾琳娜脸上,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睛,看清她话语背后的含义。他喉咙里滚动着低沉而混乱的“嗬嗬”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几个破碎、嘶哑、几乎难以辨认的音节:

“疼……(Schmerzen)”

“杀……(t?ten)”

“博……士……(doktor…)” 这个词他说得异常艰难,充满了刻骨的恨意,银白色的光芒都为之波动。

“安娜……(Anna)”

“利奥……(Leo)”

这些词像是从他记忆熔岩深处艰难浮起的、烧得变形却依然滚烫的碎片。每一个词都承载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执念。“疼”是肉体的,也是灵魂的;“杀”是本能,或许也是目标;“博士”是仇恨的焦点;“安娜”和“利奥”则是无尽黑暗中唯一残存、却又带来最深痛苦的星光。

艾琳娜的心脏狂跳,既是恐惧,也是作为一名研究者目睹“异常”时的激动。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当埃里克因吐出“博士”一词而情绪明显激动,肌肉贲张,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时,她没有后退。

她想起了雅尼斯的话,也想起了那晚它因希望的哭喊而停手。她做出了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举动——缓缓地、极其小心地伸出戴着厚实防护手套的手,轻轻按在了埃里克那如花岗岩般坚硬、布满疤痕和角质瘤结的肩膀上。

触感冰冷而粗糙,像触摸一块历经风霜的古老岩石,她能感觉到手掌下肌肉瞬间的僵硬和微微震颤。

“安静……(Ruhig),”她用尽可能温和的德语低声说,重复着,“没事了……诺克顿……不在这里了。(Es ist in ordnung… Nokton… ist nicht hier.)”

“诺克顿”这个词像是一道闪电,让埃里克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低吼声陡然升高,银瞳中的暴戾几乎要喷涌而出。但艾琳娜没有移开手,只是持续地、轻轻地按着,用平缓的语调重复着安抚的词语,尽管她不确定对方能理解多少。

奇妙的是,那持续而稳定的、带着人类体温(尽管隔着厚手套)的触碰,似乎起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安抚作用。埃里克狂暴的情绪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堤坝缓缓拦住,他银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艾琳娜,但那毁灭的光芒开始不规则地闪烁、减弱。一些更久远、更柔软的碎片记忆,似乎被这触摸意外地勾连出来:

妻子安娜的手,在他因营地琐事或儿子的调皮而即将发火时,经常轻轻搭在他紧绷的臂膀上,带着温柔的嗔怪和安抚。“埃里克,冷静点,他还是个孩子……”

混乱的意识中,暴怒的洪流被这一丝遥远而温暖的记忆细流稍稍分流。他喉咙里的低吼渐渐平息,虽然身体依旧僵硬,但那股即将爆发的毁灭冲动,被暂时压抑了下去。他就那么坐着,银瞳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许,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茫然,望着艾琳娜又仿佛透过她望向某个虚空。

埃里克就这么坐着,像一尊守卫在废墟旁的远古石像。马库斯等人不敢有丝毫松懈,枪口虽未再直指,但手指从未离开扳机。修复工程完全停滞,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发出大的声响,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缓慢流逝。

直到天色渐暗,艾琳娜才在同伴极度担忧的目光中,极其缓慢地收回手,后退了几步。埃里克没有动,只是目光随着她移动。

“它……暂时稳定了。”艾琳娜回到马库斯身边,声音有些虚脱,“但绝对不能刺激它。‘诺克顿’、‘博士’是绝对禁忌词,它可能把某些特定词汇、声音和极端的痛苦记忆绑定了。”

当晚营地在高度戒备中度过,埃里克就坐在那块轨枕上,如同一座沉默的山。他甚至没有去寻找食物,只是偶尔抬头看看星空,或者将目光投向火车车厢的方向——那里有微弱的灯光和人声。

第二天清晨,一个更惊人的景象出现了。艾琳娜在准备团队早餐时,犹豫了很久,最终用干净的金属盘子,盛了双份的、煮得软烂的肉粥和几块烤饼,示意阿拉斯塔西亚和她一起,再次小心翼翼地走向埃里克。

阿拉斯塔西亚虽然害怕,但想到昨天被救的经历,还是鼓起勇气,端着一盘食物跟在艾琳娜身后。

看到她们靠近,埃里克银白色的眼睛转了过来。当他的目光落在阿拉斯塔西亚脸上时,那冰冷无机质的光芒,似乎又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阿拉斯塔西亚的脸型,尤其是眼睛的轮廓,在某一瞬间,或许触动了埃里克脑海中关于“年轻女性”或“孩子”的模糊模板,让他联想起了安娜年轻时的样子,或者单纯是那种属于年轻生命的鲜活气息。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人类意义上的“微笑”,但那紧绷的、充满痛苦线条的面部肌肉,似乎稍微松弛了一点点。银白色的瞳孔中,锐利和狂暴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凝视”的专注所取代,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或者说,是回忆带来的短暂平静。

艾琳娜将食物放在他脚边不远处的平坦石头上,用德语简单说:“食物。(Essen.)”

埃里克低头看了看食物,又抬头看了看她们,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去碰。

但当他看着阿拉斯塔西亚小心放下盘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近乎叹息的气音。

她们退开后,埃里克依旧没有动那盘食物,但他整个白天保持了一种更“安静”的状态,甚至有一次,当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他附近的树枝上鸣叫时,他转过头去“看”了许久,银白色的眼睛里映着鸟儿的跳跃。

第三天,在持续观察并确认埃里克确实没有任何主动攻击或表现出明显敌意后,修复工程在极度谨慎中重新开始。但效率极其低下,每个人都分出一半心神警惕着那个灰色的身影,动作僵硬,不敢使用可能发出刺耳噪音的工具。

最头疼的问题出现了:那些被炸毁、需要重新铺设的铁轨。每一根标准铁轨都重达数百公斤,需要至少四五个成年男子用撬棍和绳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挪动、校准。李建国、孙工、马库斯、沃伊切、米罗斯拉夫等人累得汗流浃背、青筋暴起,进展却慢如蜗牛。照这个速度,别说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完成。

就在众人气喘吁吁,围着一根铁轨束手无策时,那个一直沉默坐在不远处的灰色身影突然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声音。

埃里克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那近两米三的魁梧身躯投下的阴影,瞬间笼罩了附近的一片区域。所有正在劳作的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住,血液几乎倒流,惊恐地看着他,马库斯几乎要下令举枪。

但埃里克看都没看他们,他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铁轨和那群累得狼狈不堪的人类。然后迈开步子,径直走向一根需要搬运到三十米外新路基上的铁轨。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近乎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他弯下腰那只轻易能撕裂钢板、折断骨骼的巨手,握住了铁轨的一端。然后,他直起身——

单手,将整根沉重的铁轨提离了地面!

那轻松的姿态,仿佛他手中拿的不是数百公斤的钢铁,而是一根轻巧的木棍。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用力的迹象,青灰色的手臂肌肉只是自然隆起,稳如磐石。

接着他迈开大步,平稳地走向目标位置,将铁轨轻轻放下,两端准确地对准了预留的基座,误差小得惊人。放下后他还用脚随意地踢了踢铁轨中部,调整了一下水平——那随意的动作,却蕴含着足以让常人骨折的力量。

做完这一切,他看都没看周围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人们,转身走向下一根需要搬运的铁轨。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荒野的呜咽。

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这个曾经带给他们噩梦和重伤的怪物,此刻却成了他们工程中最强大、最高效、最不知疲倦的“起重机”和“定位器”。它沉默地工作着,动作精准而稳定,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只属于它自己的仪式。

有了埃里克非人力量的加入,修复进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原本需要五六天才能搞定的铁轨铺设,现在不到半天就完成了。男人们从最初的极度恐惧和戒备,逐渐变成了一种混合着敬畏、困惑和难以置信的麻木。他们退而负责更精细的校准、固定枕木、填充碎石等工作,将最重体力的部分完全交给了这个沉默的灰色巨人。

艾琳娜则拿着记录板,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外,近乎痴迷地观察着埃里克的一举一动,记录着他的力量表现、行为模式,以及那在劳作中似乎显得更加“稳定”的情绪状态。

最初的两天,孩子们被严格限制在火车附近,远离埃里克。但好奇心终究会战胜恐惧,尤其是当看到大人们已经能和那个“大灰家伙”在某种诡异的平衡中共处,甚至“利用”它的力量之后。

亚当,马库斯的小儿子,继承了父亲的胆魄和冒险精神,是第一个按捺不住的。在埃里克又一次放下铁轨,坐在一旁短暂“休息”时,亚当趁着莎拉一时没注意,竟然偷偷溜了过去。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马库斯差点冲过去)和艾琳娜示意“不要惊动”的手势下,亚当小心翼翼地、带着极大的好奇,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埃里克垂在身侧、比他自己大腿还粗的手臂。

触感坚硬、粗糙、冰凉,像摸一块打磨过的老树皮,又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亚当甚至好奇地摸了摸那些凸起的角质瘤结和深深的疤痕。

埃里克的身体微微一震,银白色的眼睛瞬间转向这个大胆的小不点。那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和思念。他静静地让亚当摸了几秒,然后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那只手巨大得足以覆盖亚当的整个上半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陆雪捂住了嘴。

但那只手只是悬停在亚当头顶上方,然后非常非常轻地、用一根相对不那么粗糙的食指侧面,碰了碰亚当戴着帽子的头顶,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就在这一瞬间,埃里克银白色的瞳孔中,仿佛有某种尘封已久的画面被猛地擦亮:更直接、更尖锐的刺痛——利奥,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喜欢好奇地摸他胡茬的脸,摸他因为劳作而结实的手臂,然后被他笑着举高高……

“利……奥……”一个破碎的音节,几乎微不可闻地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紧接着无边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眼中刚刚泛起的那一丝微弱的人性微光。现实与回忆的残酷对比,失去的永远无法挽回的绝望,以及对自己这副怪物躯壳的憎恶,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刀,再次搅动他的灵魂。

他猛地收回了手,仿佛被烫到一样。然后他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亚当惊恐后退的样子,也没有再看任何人。他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最后深深地、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由陆雪搀扶着进行短暂活动的霍云峰,又扫过艾琳娜、阿拉斯塔西亚,以及那个吓得躲到妈妈身后的希望。

那目光里,有痛苦,有茫然,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告别,最后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空洞和疲惫。

然后他转过身,迈开沉重的步伐,不再回头,径直走向铁路线另一侧茂密幽深的针叶林。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那灰色的、布满伤痕的轮廓,逐渐融入森林的阴影之中,直至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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