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嗤笑道:“夫人也太低估我了,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在夫人眼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
许星楹眉毛一挑:“说不定呢。”
凌珏嘴角挑起,笑道:“夫人定是知道这几日没有满足为夫,那便请夫人事必躬行,不要假手他人,好吗?”
许星楹只觉得危险袭来,忙不迭要跑,但还是被凌珏掐住腰,扛上肩头,送上床榻。
这日,沉寂了两个月的凌婵,突然缠着凌大老爷,说是想曹氏了,非缠着凌大老爷,让他去尼姑庵看曹氏。
凌大老爷身边多的是女人,就算平时曹氏在府里,两人有时十天半月没见个面。
所以,曹氏不在府的这三个月,凌大老爷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基本上都忘了她的存在。
可偏偏,今日凌婵突然间神秘兮兮地拉住了凌大老爷,道:“爹,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仙人,仙人告诉我,我们大房的子嗣延续有望了……”
凌大老爷这一生最遗憾、最执着的事,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儿子。
自从凌璋夭折后,凌大老爷痛心疾首,愈加发奋,可大房不知怎么回事,再也没有男娃出生,这成了凌大老爷的心病。
于是听到凌婵这番话的时候,凌大老爷眼前一亮,忙拉着凌婵,让她继续说。
凌婵道:“仙人告诉我,出了城门,往东方向,我们大房嫡子降生的希望就在那里。我醒来后,想了想,母亲不就在城外向东的尼姑庵里吗?爹,不如你去找母亲吧!”
凌大老爷闻言喜出望外,趁着休沐,就前往尼姑庵见曹氏。
曹氏等到了凌大老爷,便扑在他怀里,眼含热泪,一番诉衷肠。
两人老夫老妻,可许久不见,凌大老爷倒是有了几分新鲜感,加之凌婵所说的仙人预言,看曹氏的时候,莫名觉得赏心悦目,便也温柔细语安慰了她一番。
凌大老爷在尼姑庵住了两日,夫妻感情日益加深,凌大老爷更是在离别时,指天发誓,回府后定然会在老夫人面前,为曹氏求情,早日将她接回府。
回了府,凌大老爷果然到老夫人面前求情。
老夫人闭着眼睛,拨着佛珠,只冷冷道:“你去看曹氏了?曹氏的算计之心太重,我让她清修半年,就是想让她去除算计之心,好好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今半年之期未到,你急什么?”
凌大老爷便把凌婵的梦搬出来说了:“婵儿梦见菩萨说了,曹氏还有希望诞下我大房的嫡子,儿子这不是担心,若再不接她回来,会耽误了嫡子的出生吗?”
老夫人嘲讽道:“之前她在府里,你天天宿在小妾房里,如今她不在府上,你倒急着要嫡子了。十几年都过去了,要有嫡子,早就该有了,要不然她也不用逼着珏哥儿兼祧两房。”
“菩萨这说辞,是婵儿编出来唬你的,想让你早点把她母亲接回府,就你当真!”
凌大老爷无话可说,只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松鹤堂。
许星楹依然是每日去长公主府,教小郡王学画画。
她发现凌婵变得很奇怪,沉寂两个月后,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又有什么诡计,开始变着法儿,亲近许星楹。
这日,因长公主带着小郡王进宫去了,许星楹便留在家中,凌婵却突然间造访蓬莱院。
“听说嫂嫂近日来一直在为小郡王寻景入画,我有一个好去处要推荐给嫂嫂,城外有一处山茶园,是永王妃的私园,近日来,山茶花开,据说漫山遍野都是山茶花,美极了。”
“最近永王妃开放私园,拿着帖子,就可以入园观赏,我想这个地方应该很合嫂子的眼缘,便托人要了两张帖子,我陪着嫂子一起去,如何?”
凌婵说得正欢,见许星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便羞赧道:“嫂嫂,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处处刁难你,可祖母已经狠狠训斥了我一顿了,又让我闭门思过了两个月。”
“我已经想明白了,嫂嫂既然嫁入我们侯府,那便是我们自己人,我不该受外人挑拨几句,就算计嫂子,我日后要仰仗嫂嫂的地方还多着呢!”
许星楹笑道:“凌婵,你素来看我,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你会这么好心,主动讨好,还给我推荐一个好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得罪过你,你最好也不要对我动什么歪心思。”
凌婵摆摆手道:“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我得罪了长公主,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点,让你帮我跟长公主说一些好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当时的确是想对付你,可也是听了罗静姝的撺掇,我那时候脑子进水,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是我错了。”
“嫂嫂,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许星楹看了凌婵一眼,凌婵不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只是耳根子软,听什么信什么,还总被人当枪使,听曹氏和罗静姝吹几次耳旁风,就横冲直撞地跑来对付她。
给她一次机会,倒也不是不可以。
许星楹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既然你有心要与我修好,我也不是什么不好相与的人,我今日正好没有什么事,那便随你出城看看。”
凌婵闻言,喜出望外,忙吩咐下去,让人去套车。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凌婵拉着许星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话。
“前几日,我听下人们说,二哥哥三天两头给嫂子买好料子,还有首饰,看得出,二哥哥是真的很喜欢嫂嫂,真叫人羡慕……”
“嫂嫂还不知道吧,满京心悦我二哥哥的贵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二哥哥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这么好,嫂嫂,你是独一份!”
许星楹当然知道,那群人有多喜欢凌珏,只可惜,侯府处境尴尬,贵女们喜欢,不代表贵女的父母们愿意把女儿嫁进侯府。
许星楹把胳膊从凌婵的手里抽出来,尴尬道:“你不用羡慕,你也会遇到一个心悦你的人。”
她有些不习惯凌婵这样的改变,原本对她横眉冷对的一个人,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殷勤得很。
谁知,刚出了城门,凌婵就捂着肚子,直呼腹痛不已,要回城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