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家的厨房里还飘着面条的余香,何雨水正蹲在灶边刷搪瓷碗,洗衣粉的泡沫沾了满手,嘴里还哼着刚学的一首歌。
孙小梅坐在桌边,手里叠着白天换下来的工装,傻柱凑过来,挠了挠头:“媳妇,咱去看看老太太吧?今天能顺利领证,多亏了她老人家操心。”
孙小梅抬眼笑了,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木箱:“该去的,我还得谢谢老太太帮咱牵线呢。”
两人没多耽搁,从柜里翻出白天周晋冀给的喜糖,装了小半袋,踩着夜色往聋老太太家走。四合院的灯没亮,只有各家窗户漏出的光映在青砖路上,脚步踩在上面,沙沙响。
聋老太太家的门没关严,留着道缝。傻柱轻轻推开门,就见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个旧茶碗,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柱子来了?这位就是小梅姑娘吧?”
“老太太,您身体还好?”傻柱把喜糖放在桌上,孙小梅也跟着问好:“老太太,谢谢您之前为柱子费心了。”
“该谢的是周厂长,是他办事利索。”老太太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孙小梅身上,越看越满意——这姑娘坐得端正,说话客气,眼神里没有小家子气的算计,比院里那些盯着傻柱钱的人强多了。
她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红布包,打开里面是只翡翠镯子,碧绿通透,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小梅姑娘,这镯子是我年轻时的物件,不值啥钱;你拿着,算是老太太给你的见面礼。”
孙小梅愣了愣,没敢接,下意识看向傻柱。傻柱也没想到老太太会给这么贵重的东西,赶紧说:“老太太,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老太太把镯子往孙小梅手里塞,语气带着长辈的不容拒绝,“傻柱这孩子实诚,以后家里的事还得靠你多担待。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别瞎掺和院里别家的闲事儿——有些人的‘难处’,不是你们能帮的,管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
这话里的意思,傻柱和孙小梅都懂——老太太是在提醒他们别再沾贾家的麻烦。孙小梅握紧镯子,认真点头:“您放心,我们肯定好好过日子,不惹闲事儿。”老太太见她懂事,笑得更舒心了,又拉着两人聊了会儿家常,叮嘱傻柱多疼媳妇、少喝酒,才让他们回去。
两人刚走没多久,周晋冀就开车回到了四合院。他把车停好,拿着个木盒——里面装着聋老太太之前给的百达翡丽怀表,今天来,一是把怀表“彻底收下”,二是给老太太一个交代。
推开老太太家的门,聋老太太正收拾着桌上的喜糖,见周晋冀进来,笑着招手:“晋冀小子,坐!傻柱和小梅刚走,看他俩那样,我就放心了。”
周晋冀把木盒放在桌上,推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怀表我收下了。傻柱的事您放心,小梅姑娘是个明白人,以后能帮着傻柱把日子过稳当,贾家那边;只要他们不主动找事,傻柱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耳根了。”
老太太打开木盒,看了眼怀表,又推回去:“这表你留着,算是你的辛苦费。我找你,本就没打算让你白忙活。”她顿了顿,见周晋冀没推辞,才继续说,“你是个办事靠谱的,比院里那些只动嘴的人强多了。”
周晋冀没接话,反而从身后拎过块木料——约莫半人高,木纹细密,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丝光泽,入手不算沉。“老太太,前阵子厂里收了批老木料,我看着不错,是金丝楠木,够打一副棺材的料。本来想留着打套家具,后来一想您年纪大了,身后事也该提前预备着,这木料防潮防腐,放几百年都没问题;准备找了个老木匠,想好的话;过两天就能开工。”
聋老太太的眼睛猛地睁大,伸手摸了摸木料,指腹划过木纹,声音都有点发颤:“金丝楠木?你……你这孩子,咋想起这个了?”她是大户人家出身,年轻时见过不少贵重木料,知道金丝楠木棺材有多难得——不仅防潮防虫,还是身份的象征;寻常人家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弄到。
“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也该为您做点实在事。”周晋冀语气平淡,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您这辈子操心不少,身后事也该体面点。这木料放厂里也是放着,给您打棺材;正好用得上。”
老太太看着周晋冀,眼眶有点红——她守着满肚子的算计和家底,这辈子没少防着人,可周晋冀却能想到她的身后事,还拿出这么贵重的木料,这份周到,比院里那些虚情假意的“孝顺”强多了。
她突然起身,走到里屋,抱出个紫檀木盒,沉甸甸的,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铺着黄绸布,摆着四条大黄鱼,金条闪着冷光,在灯光下格外晃眼。
“晋冀小子,这四条大黄鱼,你拿着。”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郑重,“怀表是谢你帮傻柱成家,这金条是谢你为我预备身后事。我这辈子没儿没女,身边就傻柱这么个让我操心的,等我百年之后,葬礼上的事,还得靠你多费心——你放心,我库房里还有些物件,不会让你白忙活。”
周晋冀看着桌上的金条,没推辞,伸手把紫檀木盒盖好:“老太太,您放心,拿了您的东西,我肯定把事办妥当。葬礼上该有的规矩,一样都不会少,绝不让您受委屈。”
他做事向来务实,老太太给的是“报酬”,他办的是“事”,拿钱办事,合理合规,不用矫情。
老太太见他应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靠在藤椅上,看着桌上的金丝楠木,又看了看周晋冀,嘴角露出了久违的踏实笑容——她算计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了能托付身后事的人。
周晋冀的人品,还是很让人放心!当然周晋冀也是想尽可能多拿好处,非亲非故;可是不能百忙活!
夜色更深了,周晋冀从老太太家出来,手里拎着紫檀木盒,脚步沉稳。东跨院的灯亮着,他打开门,把金条放进空间——这不仅是一笔财富,更是一份承诺。
他知道,以后聋老太太的事,就是他的事,而这四合院的日子;也会因为这份托付,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牵连。
而此刻的贾家,贾张氏还在跟秦淮如抱怨傻柱娶了个“厉害媳妇”,没意识到。众人还不知道院里最有分量的聋老太太,已经把身后事托付给了周晋冀——那个能轻易断了她们“算计”的人。四合院的风向,正在悄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