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残剑峰的云雾染成金红,王小仙把内门贡献令往怀里一揣,拍着顾长生的肩膀直乐:“瞧见没?道玄真人那老东西,嘴上说着‘好自为之’,实则心里头早认可咱‘痞仙团’了!这藏经阁三层的功法,往后咱想看啥看啥!”
苏清寒擦拭着冰魄剑,剑身映出她清冷的眉眼:“你莫要得意忘形。道玄真人城府极深,今日放你一马,未必不是试探。”她指尖拂过剑脊,想起葬仙祭坛那湖底人影的话——“百年之期将至”,心头微沉,“当务之急,是参透‘因果牵引术’,免得误了正事。”
“清寒姑娘说得对。”凌无双将银针收回袖中,瞥了眼趴在石桌上的鸡哥——这扁毛畜生正抱着半块从祭坛顺来的白骨啃得欢,“不过嘛……”她话锋一转,冲王小仙挤眉弄眼,“老大你那‘歪理邪说’的本事,倒是能当护身符使。就说方才在戒律峰,你把道玄真人的质问扭成‘评估’,这本事够外门弟子学三年!”
“那是自然!”王小仙得意地晃着脑袋,轮回印碎片在掌心发烫,“小爷我别的能耐没有,就这点‘碰瓷’功夫,专治各种规则压制。等咱把‘因果牵引术’练熟,往后谁再想给咱扣帽子,小爷我就让他自己跳进自己挖的坑里!”
话音未落,洞府外突然传来“咻咻”破空声!凌无双脸色骤变,银针瞬间在手:“有刺客!”
黑爷猛地从地上窜起,额间银纹亮起幽光——幽冥谛听血脉预警,它低吼着扑向洞外;鸡哥炸开尾羽灵火,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顾长生龟甲盾“哐当”砸在地上,阵盘残片嵌入石缝,撑开“千丝幻阵”护住洞府。
王小仙却站在原地没动,反而眯眼望向天空——那里悬着道赤色身影,衣袂飘飘如血蝶,手中双刀缠绕着幽绿毒雾,刀尖直指苏清寒后心!
“来得倒快!”他冷笑一声,轮回印碎片骤然亮起灰白道韵,“因果牵引术·预判!”指尖微动,无形的因果线在空中交织,竟提前勾勒出那赤衣人三秒后的攻击轨迹——双刀会从东南巽位劈下,毒雾会先弥漫西北乾位!
“苏师姐,左移三尺!顾师兄,坎位布阵困她脚踝!凌师妹,银针专打她持刀手腕!”王小仙吼声如雷,同时左手“寂灵盾”瞬发,灰白道纹流转间,竟将毒雾尽数吸入盾中!
苏清寒反应极快,冰魄剑气横扫,寒气凝成冰墙挡在身前;顾长生“千丝幻阵”发动,灵力丝线如蛛网缠向赤衣人双脚;凌无双银针连发,针尾拴着的“破毒符”炸开,暂时驱散周围毒雾。
那赤衣人见偷袭不成,厉啸一声,双刀舞成血色旋风:“小贱人,坏我好事!今日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她身形飘忽如鬼魅,刀光过处,石桌石凳尽数被削成碎末,毒雾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血债血偿?”王小仙挑眉,突然咧嘴一笑,“这位姐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小爷我王小仙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无缘无故下杀手,这‘血债’该算谁的?”他边说边暗中运转因果道种,指尖灰白道韵悄然缠绕向赤衣人——竟在她的因果线上看到了片段画面:一个青袍男子被双刀贯穿胸膛,死前指着她骂“叛徒”,而她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
“你!”赤衣人动作一滞,双刀攻势稍缓。
“别急着动手啊。”王小仙趁机逼近,轮回印碎片在掌心旋转,“你看你,满脸写着‘有冤无处诉’,不如跟小爷说说?兴许我能帮你把这‘血债’变成‘福报’呢?”
“休想!”赤衣人怒吼,双刀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我乃赤灵儿,奉命取你狗命!谁跟你废话!”她身影一分为三,三个“赤灵儿”同时挥刀劈向王小仙,毒雾如暴雨般洒落!
“雕虫小技!”王小仙鬼影步催到极致,身形在方寸之地连转三折,避开三道刀光,“因果牵引术·借力打力!”他反手将寂灵盾掷出,盾面灰白道纹与毒雾相撞,竟将毒雾反弹回去!三个“赤灵儿”被自己的毒雾笼罩,惨叫着化作烟雾消散——竟是幻影分身!
真正的赤灵儿从烟雾中现身,脸色煞白:“你竟能看破我的‘血影分身’?”她双刀颤抖,眼中满是惊疑,“你是谁?为何懂这等诡异功法?”
“小爷我王小仙,外号‘痞仙’。”王小仙拍了拍身上灰尘,痞气十足地凑近她,“至于这功法嘛……自然是跟葬仙祭坛那位老前辈学的‘因果牵引术’。怎么样?想不想拜小爷为师,学学怎么把‘血债’变成‘靠山’?”
赤灵儿愣住了。她本是林昊天派来的刺客,奉命刺杀王小仙,却不知为何屡次失手。此刻见王小仙不仅看破她的功法,还点破了她心中的悔恨,竟一时失神。
王小仙趁机抓住机会,因果道种之力化作无形之手,轻轻拨动她的因果线:“你看,你师父临终前说你‘心性纯良,不该为恶’,这便是你的‘善因’;林昊天让你滥杀无辜,这是‘恶因’。如今你若杀了小爷,便是‘恶因’结‘恶果’,日后必堕幽冥;但若你跟了小爷,用这身本事对付真正的恶人,这‘善因’便能开花结果——你说,这笔账划算不?”
赤灵儿浑身剧震,双刀“当啷”落地。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想起自己这些年为林昊天杀的无辜修士,眼泪夺眶而出:“你……你真的能帮我?”
“那是自然!”王小仙拍着胸脯保证,“小爷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这点‘歪理邪说’和‘因果碰瓷’的本事,保准让你从‘杀手’变成‘护法’!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报小爷的名号——‘痞仙团’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三分面子!”
苏清寒收剑入鞘,清冷眸子扫过赤灵儿:“你若真心入队,需立下心魔誓,不再为恶。”
赤灵儿擦干眼泪,跪倒在地:“赤灵儿愿追随王小仙师兄,若有二心,天诛地灭!”她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入地面,竟化作朵血色莲花——心魔誓已成!
“好!”王小仙扶起她,递过一块令牌,“从今往后,你就是‘痞仙团’的‘血影护法’!以后跟着小爷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干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赤灵儿破涕为笑,接过令牌别在腰间。黑爷凑过来嗅了嗅她的衣角,低吼一声表示认可;鸡哥则飞到她肩头,尾羽灵火蹭了蹭她的脸颊——一人二兽一拍即合!
顾长生挠了挠头:“老大,这刺客说变就变队友了?靠谱吗?”
“放心!”王小仙搂着赤灵儿的肩膀,冲众人挤眉弄眼,“这丫头身手不凡,心性也算纯良,跟着咱‘痞仙团’错不了!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她背后还有林昊天那条线,正好让咱摸摸底细!”
众人皆笑。残剑峰洞府内,气氛难得融洽。王小仙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盘算着:“有了赤灵儿加入,‘痞仙团’的实力又强了一截。接下来该准备‘丹峰之争’了,等赢了那场比试,咱在内门可就真站稳脚跟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云层中,一道黑影悄然注视着他们——正是大纲中提及的“林昊天派系”的探子。黑影手中捏着一枚传讯符,正欲发送消息,却被突然出现的灰袍老者拦住。
“别急,”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他们再蹦跶几天——等‘仙魔边境任务’的消息放出去,才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黑影恭敬应诺,隐入云层消失不见。老者望着王小仙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果道种……这次,本座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