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元的话音落下,琴雯没有接话。她只是轻轻放下酒杯,杯底碰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服务员正低头整理账单,她顺势站起身,嘴角扬起一点笑意:“谢谢款待,下次我请你。”
声音清脆,语气自然,像是真的在约下一次见面。朝佟元伸出手。佟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掌相触不过两秒,琴雯已经收回手,转身朝餐厅门口走去。
佟元走时加了琴雯的联系方式,告诉琴雯最近他有场赛车比赛,邀请琴雯观看。
【系统提示:佟元对宿主好感值为30】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琴雯走得不快也不慢,背脊挺直,肩线平缓。旋转门就在前方,灯光从外头洒进来,映出她模糊的侧影。她没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死死钉在她背上。
走出旋转门,夜风扑面。酒店正门前的车道上车辆来往,车灯划过地面。琴雯脚步微顿,右手伸进包里摸出手机,低头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时间显示21:38。她假装翻看消息,眼角余光却透过玻璃倒影扫向身后。
枭治站在餐厅内柱子旁,一动不动。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松了一半,手腕上的表闪着冷光。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目光沉得像压了石头。琴雯收回视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两下,拨通司机电话。
“我在蓉城酒店正门等你,十分钟内到。”琴雯说完就挂断,把手机塞回包里。
五步之外,枭治终于迈开腿。他穿过大堂,步伐很稳,却没有加快。他一步步走下来,始终与她保持距离。琴雯往前走了几步,在台阶边缘停下,像是在等人。她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表。
枭治走到酒店外车道边,停住。他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只是站着,看着琴雯。
琴雯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刚才吃饭时碰过餐具,她习惯性清理。擦完后她将纸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干净利落。
琴雯不能装作没看见。枭治的眼神不对。不是愤怒,也不是质问,而是一种被割裂的沉默。那种沉默压人,像暴雨前的空气,闷得胸口发紧。她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回国后,枭治常让人查她的行踪。今晚这顿饭,枭治恐怕是知道了才找过来的。
琴雯突然想起什么,打开微信,佟元给琴雯发送消息,“职业车手公开挑战赛”,时间是下周六,地点在城南赛道。琴雯点进去保存信息,顺手备注“佟元”。
这时手机震动。一条短信弹出,陌生号码发来文字:“不要找别的男人好不好?你想玩,就玩我,我随便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没有署名,但琴雯一眼猜出这是枭治,枭治怕是有什么大病,发得什么鬼信息。
琴雯盯着那条短信看了五秒,然后删除。琴雯重新打开微信,给佟元发了条消息:“周六的比赛,我会去现场看的。”
发送成功。
同一时间,蓉城酒店。
枭治依旧站在原地。他的右手握成拳,指节发白。左手垂在身侧,手机屏幕还亮着——刚刚那条短信已显示“已发送”。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再看手机。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琴雯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琴雯。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