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医院的长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林默攥着手机的手心沁出薄汗,屏幕上还停留在和苏菲的聊天界面——她刚发来一张拍着肚子的照片,配文“宝宝今天踢我了,像在欢迎哥哥”。
产房的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烤。他想起晓棠进产房前抓着他的手,脸色苍白却笑着说“别怕”,想起她孕期一次次孕吐时强撑的模样,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发紧。
“林先生!”护士推开门,脸上带着喜色,“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母子平安!”
林默猛地站起来,腿麻得差点摔倒。他踉跄着扑到产房门口,隔着玻璃看见晓棠躺在床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襁褓,眼睛闭着,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能进去吗?”他声音发颤,连呼吸都忘了调匀。
“可以,轻点就行。”
林默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视线先落在晓棠脸上,指尖轻轻擦去她鬓角的汗:“辛苦你了。”
晓棠睁开眼,眼里的疲惫挡不住光亮:“你看他,像不像你?”她动了动胳膊,让他看清襁褓里的小家伙——闭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鼻尖小巧,确实和林默小时候的照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小家伙的脸颊,就被他无意识地抓住了手指。那触感软得像棉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坚强。
“像,太像了。”他低头,在晓棠额头印下一个珍重的吻,又在小家伙的发顶轻轻碰了碰,眼眶忽然就热了,“以后他就是林家的长孙,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他。”
晓棠轻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别给他太多压力,健康长大就好。”
“那不行。”林默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得像在立誓言,“他是我的儿子,是林家的根,该有的都得有。”
出院那天,林默抱着孩子,晓棠靠在他身边,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得人犯困。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是股权转让协议,受益人一栏写着孩子的名字——林念安,取自“念兹在兹,岁岁平安”。转让份额占集团总股份的百分之十八,旁边附着一行小字:待其成年后自行管理,在此之前由林默代为持有。
“这太多了……”晓棠有些惊讶,指尖划过那串数字,“他还这么小。”
“不多。”林默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掂了掂怀里的小家伙,他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小手抓着他的领带玩得开心,“他是我的命,这点算什么?等他长大了,我还要教他怎么守住家业,怎么……保护你。”
晓棠的眼眶忽然就湿了,靠在他肩上:“林默,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林默收紧手臂,把她们母子俩都圈在怀里,“谢谢你给我一个家,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回到别墅时,阳光正好。佣人早已收拾好婴儿房,粉色的摇篮里铺着柔软的羊绒毯,墙上挂着林默亲自挑选的星座图。林默小心翼翼地把林念安放进摇篮,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小嘴巴动了动,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
晓棠靠在他怀里,看着熟睡的孩子:“等他大点,带他去京市看看苏菲阿姨和弟弟,好不好?”
“好。”林默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而绵长,“等你恢复好了,我们一起去。”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摇篮边,像一个温暖的结界。林默看着怀里的爱人,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忽然明白,所谓的幸福,不过就是这样——身边有你,膝下有他,手里握着责任,心里装着牵挂,往后的岁月,无论风雨,都能笑着扛过去。
他低头,在晓棠的唇角又啄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真好。”
窗外的晚霞红得像火,映着别墅里这一室的温馨,仿佛在预示着,这个新生的生命,会给这个家带来无尽的光亮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