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在床头投下一圈暖黄,晓棠靠在软垫上翻着育儿书,腹部已经悄悄隆起一点弧度,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林默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带着湿意,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他却没像往常那样擦干,只是定定地站在床边,目光黏在她身上。
晓棠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那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渴望,却又裹着一层小心翼翼的克制。她放下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呀。”
林默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下,手指悬在她腰侧,半天没敢落下。以前总爱把她圈在怀里揉来揉去,现在却像碰易碎品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想抱你。”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晓棠轻笑,主动往他身边挪了挪:“抱吧,轻点就好。”
他这才敢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肩,避开她的小腹,力道松得像怕一用力就会碰碎什么。鼻尖蹭过她的发顶,熟悉的馨香钻进鼻腔,却勾得心里更痒——太久没好好亲近了。
他慢慢低下头,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像羽毛扫过。晓棠没躲,反而微微仰头,眼里盛着他熟悉的笑意。这无声的邀请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念想。
吻慢慢往下移,掠过她的眉骨、脸颊,最后停在唇角。他先是用唇瓣轻轻厮磨,试探着张开嘴,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她的唇缝。晓棠微微张唇回应,他却像被烫到似的顿了一下,猛地退开半寸,喘着气问:“没弄疼你吧?”
晓棠被他这副紧张的样子逗笑,主动凑上去啄了啄他的唇:“傻瓜,没那么娇气。”
林默这才松了点劲,重新吻上去。这次放得更柔,舌尖缠着她的,慢慢辗转,像品尝一块舍不得一口吞下的糖。他的手终于敢轻轻按住她的后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可碰到她后背的手却始终绷着,生怕往前挪一寸就会压到她的肚子。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他才抵着她的额头停下,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想亲你好久了。”
晓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不止是怕伤到孩子,还有种深深的落寞——那些曾经肆无忌惮的亲近被生生按住,他像只被圈住的兽,明明渴望得紧,却只能忍着。
“我知道。”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擦过他冒出的胡茬,“等稳定些……”
“不用等。”林默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快又猛,“我能忍。”他顿了顿,目光滑到她小腹,声音沉了下去,“医生说……三个月后就稳定了。”
晓棠懂他没说出口的话。那个藏在他眼底的期待,关于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关于家族延续的念想,此刻混着对她的疼惜,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会有的。”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都会好好的。”
林默低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在跟那个还没成形的小生命打招呼。然后他重新拥住晓棠,下巴搁在她发顶,不说话,只是抱着。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寂寞像被这温柔的克制熨平了些,而那份对未来的期盼,却在心底悄悄发了芽,带着笃定的暖意,在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触碰里,长得更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