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哭声像针一样扎进苏菲的耳朵,母亲的主治医生语气沉重:“苏菲女士,您母亲的情况突然恶化,恐怕……您最好尽快回来一趟。”
苏菲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凉,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我……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她转身看向刚从书房出来的林默,眼圈瞬间红了:“我妈……我妈病重,我得立刻回国。”
林默心里一沉,快步走过来扶住她发抖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苏菲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你忘了?上个月刚把欧洲区的业务重心转到法国,你走不开的,董事会那边也不会同意。”
林默皱紧眉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业务可以暂时交给副手,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真的不用。”苏菲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我哥会去机场接我,家里还有亲戚帮忙,你留在这里盯着业务,才是最稳妥的。”她知道林默为了能多陪她,几乎把所有能转移的业务都迁到了法国,此刻正是关键期,绝不能出岔子。
林默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一想到要和她分开,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块。这些日子形影不离,他早已习惯了睁眼就能看到她的清晨,习惯了她窝在沙发上看他处理文件的午后,习惯了每个被她的温度填满的夜晚。
“我很快就回来。”苏菲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最多半个月,等我妈情况稳定了就回来。”
林默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到了那边立刻给我发消息,每天都要报平安。”
“嗯。”苏菲在他怀里点点头,把脸埋得更深,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要把这味道刻进骨子里。
收拾行李时,苏菲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叠衣服的手总是停下,目光落在林默身上。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用流利的法语交代副手处理紧急事务,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硬朗,可她却能看出他眉宇间的不舍。
夜深了,行李箱还敞在床边,苏菲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林默,脸颊贴着他的脊背:“林默……”
他转过身,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前所未有的炽热与眷恋,仿佛要将未来半个月的思念都揉进这一刻。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漫进来,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不舍。
“别担心我,也别委屈自己。”苏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指尖划过他的胸口,“要是……要是忍不住,记得……”
林默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等你回来。”
她知道他的固执,不再多言,只是用更深的依偎回应他。这个夜晚格外漫长,也格外短暂,当晨曦透过窗户照进来时,苏菲看着身边熟睡的林默,眼圈又红了,俯身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悄悄拉起了行李箱。
林默其实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装睡,直到听到关门的轻响,他才猛地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闷得发疼。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苏菲发来的消息:“已上飞机,等我。”
他指尖颤抖着回复:“等你。”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阳光照常升起,可每个角落都像是缺了一块,只有空气里残留的她的气息,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缠绵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