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风铃叮当作响时,林默正把一枚银质戒指推到苏菲面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戒指的光圈上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像他此刻的心跳——一半是笃定,一半是悬着的紧张,林默的指尖在桌沿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忽然起身绕过餐桌。苏菲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俯身捧住她的脸。
这个吻带着咖啡的余味和不容回避的坚定,他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厮磨,舌尖试探时擦过她微微发颤的齿关。苏菲攥着餐巾的手指渐渐松开,任由那点亚麻布料飘落在椅脚。
当他的手掌滑到她后颈,加深这个吻时,她终于发出细微的呜咽。窗外经过的车辆灯光扫过天花板,像心跳的轨迹。 苏菲的手指停在咖啡杯柄上,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睫毛。戒指上的小钻反射着光,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男人穿着意大利高定西装,在纽约顶层酒会的露台角落漫不经心地晃着香槟杯。当其他宾客都在攀谈时,他却独自对着城市夜景解开领带,那截银灰色丝绸被夜风吹得拂过他腕间的百达翡丽。
直到他转身时水晶杯沿沾到袖扣,才略显不耐地蹙眉——正是这个打破完美表象的瞬间,让她隔着人群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把一枚戒指放在她面前,眼神认真得像在许一个一生的承诺。
“我……”她刚要开口,林默的手机突然炸响,屏幕上“林薇”两个字跳得刺眼。
他看了眼屏幕,眉头瞬间拧紧,按了静音扔回口袋。“别管。”他重新握住苏菲的手,掌心滚烫,“你还没回答我。”
可手机像跟他作对,固执地在口袋里震动,一下,又一下,像敲在两人之间的鼓点。苏菲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轻轻抽回手:“接吧,万一有急事。”
林默咬了咬牙,划开接听键,语气算不上好:“什么事?”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林薇的声音透过听筒炸开来,带着哭腔,“爸刚才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急诊室!你快回来啊!”
“什么?”林默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哪个医院?情况怎么样?”
“市一院,医生说要家属签字……”林薇的话还没说完,林默已经抓起外套,看了眼桌上的戒指,又看了眼苏菲,眼神里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我先走了,回头跟你解释!”
他冲出去时,风铃又响了一阵,桌上的戒指孤零零地躺着,阳光移过它的表面,把影子拉得很长。苏菲拿起戒指,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他没说完的话,像被打断的心跳。
窗外,林默的车溅起水花,很快消失在街角。咖啡馆里的爵士乐还在缓缓流淌,苏菲对着空荡的对面座位,轻轻把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拿出手机,给林默发了条消息:“路上小心,我等你。”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摩挲着戒指内侧刻着的小字,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有些答案,其实不用说出口,就像这枚戒指的尺寸,就像她此刻平静却笃定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