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拐进靠山屯,就看见糖糕护卫蹲在老宅门口,对着毛躁精龇牙 —— 毛躁精趁它打盹,偷偷拔了它两根尾巴毛,正叼在嘴里炫耀。“你俩别闹了!” 马明宇推开车门就冲过去,一把抱起糖糕护卫,“再闹下次不带你吃火锅了!”
奶奶早站在院门口张望,手里攥着个布包,看见他们就快步走过来:“栩丫头,砚之,可算回来了!” 她把布包塞给林栩,“这里面是萝卜干和腊肉,砚之爱吃的,我特意多腌了点。”
林栩接过布包,里面的东西还带着点温热,心里一暖:“奶奶,谢谢您。我们城里有点急事,得赶紧回去,等处理完了再来看您。” 她突然想起包里的《阴阳入门》,掏出来递给奶奶,“这是马婆婆的书,您见过吗?”
奶奶翻了两页,眼眶就红了:“这是秀莲的嫁妆啊,当年她还跟我说,要传给能定心做这行的孩子。” 她指着扉页的字,“你看这‘栩’字,还是她特意练了好久才写顺的,就怕你认不出。”
沈砚之已经把行李搬上车,对着林栩喊:“再不走高速就该堵车了。” 他看见奶奶偷偷抹眼泪,走过去轻声说:“奶奶,我让王二婶每天来陪您,井也修好了,取水方便。有事您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哎,砚之这孩子就是细心。” 奶奶笑着点头,又拽住林栩的手,塞给她个红布包,“这是我去山上庙里求的平安符,带在身上,比啥都管用。”
林栩刚要上车,槐魂珠突然热了热。她回头一看,村口的老枫树下,那只灵狐正蹲在那儿,嘴里叼着根桃枝,看见她就把桃枝放在地上,蹭了蹭她的裤腿,眼里的绿光软乎乎的,一点都不凶。
“它是来送我们的吧?” 林栩蹲下身,摸了摸灵狐的头,“下次来给你带糖糕。” 灵狐像是听懂了,蹭了蹭她的手心,转身窜上树,眨眼就没影了。
车子驶离靠山屯时,林栩看着窗外倒退的老枫树,手里攥着那个红布包。沈砚之注意到她指尖有点凉,悄悄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轻轻握住:“别怕,有我在。”
“沈大哥,你说那黑木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啊?” 马明宇嚼着奶奶给的芝麻糖,含糊不清地问,“会不会是电影里那种粽子?我上次看电影,说粽子都爱躲在棺材里。”
“先看特助发的资料。” 沈砚之把平板递给林栩,屏幕上的照片让她瞳孔一缩 —— 黑木棺材上的花纹,竟和马婆婆罗盘底座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镇煞纹。” 林栩声音发紧,“马婆婆教过,这种纹路是用来镇极凶阴物的,一般只用在重要的镇物上。” 她翻到下一张照片,几个工人躺在病床上,双眼圆睁,嘴里反复念叨着 “蓝布衫”“别碰”。
马明宇嚼糖的动作顿了顿,手指绞着衣角:“外婆生前常穿蓝布衫……”
林栩握着罗盘的手紧了紧,指针疯狂指向西方,正是城西地块的方向。“这不是巧合。” 她看向沈砚之,“那块地底下的东西,肯定跟马婆婆当年镇过的阴邪有关。”
沈砚之的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特助的声音带着哭腔:“沈总,不好了!工人突然抽搐,还吐黑血!医生说查不出问题!”
“让司机加快速度!” 沈砚之对着电话喊,又转头看向林栩,把一块巧克力塞进她手里,“你早上没吃多少,先垫垫。”
林栩接过巧克力,指尖有点发抖。她记得马婆婆说过,城西那块地邪性,当年就叮嘱过要小心。“沈砚之,那块地是不是以前的刑场?”
“是清朝的刑场旧址。” 沈砚之点头,“拿地时做过勘测,没发现异常。”
“刑场的怨气最重,再加上镇煞纹的棺材……” 林栩的眉头皱得更紧,“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
马明宇突然一拍脑袋:“外婆有本账本!我妈说里面记着她处理过的阴阳事,说不定有城西的记录!” 他赶紧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语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妈!快找外婆那本蓝皮账本!画着罗盘的那个!”
挂了电话,马明宇一脸兴奋:“我妈说找到了!现在快递过来!”
林栩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手里的罗盘渐渐稳了点。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罗盘的铜光和槐魂珠的绿光缠在一起,暖暖的。她抬头看向沈砚之,笑了笑:“有婆婆的罗盘在,我们能搞定。”
沈砚之回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不是‘我们’,是我陪你一起。”
毛躁精突然从发财树里探出头,对着窗外 “吱吱” 叫,爪子指着天空 —— 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正朝着城西的方向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