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装有净世莲的玉盒,站在千蛊窟的阵眼旁。
莲花阵的金芒早已黯淡,龟甲阵图贴在洞壁上,像片褪色的鳞。但当我将净世莲放在阵眼中央时,一切都变了——
莲花的花瓣缓缓展开,金色的净世之力顺着阵图的纹路流淌,将整个洞窟染成温柔的鎏金。阿雪和净世派的弟子们站在阵眼外,手捧着《净世医典》和各自的法器,念起净世咒。他们的声音像溪流汇海,将散落在洞窟各处的魔神残魂慢慢聚拢。
“你们……竟敢……”
洞窟深处传来墨无涯的嘶吼,不是从前的疯狂,而是带着绝望的暴怒。黑色雾气从血池里涌出,化作千万只蛊虫,尖啸着扑向阵眼!
“护阵!”阿雪喊,指尖弹出医典里的“净蛊符”,符纸化作金色的网,挡住蛊虫的冲击。其他弟子也纷纷出手:有的用剑意劈散雾气,有的用净世之力净化蛊虫,阵眼外的防线固若金汤。
我盯着阵眼中央的净世莲,它的花瓣正在微微颤动,像在回应魔神的咆哮。老瞎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臭小子,净世莲是‘渡’,不是‘杀’——让它吸走残魂的怨恨,再排出去。”
我点头,运转《净世剑谱》里的“渡厄式”。净世剑浮在我身侧,剑身上的莲花纹路与净世莲共鸣,金色的剑意化作丝线,将魔神残魂慢慢牵引到净世莲上方。
魔神残魂终于挣脱雾气,化作一团黑色的火球,悬在净世莲上方。它的表面布满裂纹,里面是墨无涯扭曲的脸:“我不要被净化……我要毁了一切……”
“你已经毁不了了。”我轻声说,指尖的毒丹涌出最后一丝毒煞,注入净世莲。
莲花突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黑色的火球碰到光,瞬间开始融化,像雪落在阳光下。墨无涯的嘶吼变成惨叫,残魂里的怨恨、贪婪、疯狂,全被净世莲吸了进去。
阿雪的医典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净世者,渡人亦渡己。”她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泪:“师兄,它在变!”
我看见,净世莲的花心正慢慢凝聚出一颗晶莹的露珠——那是魔神残魂净化后的力量,纯净得像婴儿的眼泪
洞窟里的雾气终于散了。
净世莲的光芒慢慢收敛,变回最初的透明花瓣。我伸手将它捡起,露珠从花心滚出,落在我掌心,带着温暖的生机。
阿雪走过来,手里捧着重新封好的《净世医典》:“师兄,我们成功了。”
其他弟子围过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有人递来水袋,有人擦去脸上的汗,有人看着洞窟外的阳光,眼睛里全是希望。
我望着他们,忽然想起老瞎子当年在石漠镇的土坯房里,教我认草药的样子。那时候我以为,守护是杀坏人;后来以为,是扛责任;现在才懂,守护是——
“带着更多人,一起看见光明。”我轻声说。
我们将净世莲和龟甲阵图重新封入洞窟深处。走出千蛊窟时,阳光正好照在脸上,暖得像老瞎子的手。
远处,阿雪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纸包:“师兄,这是村民们做的桂花糕,说要谢你。”
我接过,咬了一口,甜香里带着桂花香。风卷着糕渣飞起来,落在远处的戈壁上,像撒了把星星
晚上,我们坐在千蛊窟外的山坡上。净世派的弟子们围着火堆唱歌,唱的是净世派的传承曲:“剑如莲,心如光,守护苍生赴远方……”
我摸着怀里的净世莲,望着天上的月亮。老瞎子的声音又响起:“臭小子,做得好。”
我笑了,将净世莲放在火堆旁。它的花瓣在火光里泛着柔光,像在和老瞎子打招呼。
明天,我们要回中原。
明天,要告诉净世派的弟子们,我们成功了。
明天,要继续寻找魔神的信徒,继续守护那些需要光的人。
但没关系。
因为,我们有彼此。
因为,我们有净世莲的光。
因为,我们是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