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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无声地席卷过城市,吹散了白日残留的燥热,却丝毫无法驱散顾炜深心头那团混乱、憋闷又冰冷的郁结。

他拎着一瓶喝了一半、标签昂贵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和两个干净的水晶杯,脚步有些虚浮,几乎是凭着本能,鬼使神差地走到别墅外面的草坪上。

手机屏幕在浓重的夜色中骤然亮起,幽白的光映照着顾炜深略显疲惫的脸。

他靠在冰凉的露天阳台栏杆上,初秋的夜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寒意,吹乱了他额前不羁的碎发,却丝毫吹不散盘踞在心头那沉甸甸、黏腻腻的压抑感。

他几乎是完全凭借本能,手指划过了通讯录,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陆屿川略显低沉、带着一丝刚被从浅眠中吵醒的沙哑声音,但吐字依旧清晰平稳,听不出太多被打扰的不悦:“喂?炜深?” 背景音极其安静,符合他规律作息的常态。

“吵醒你了?”顾炜深的声音有些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透着一股平时极少显露的疲惫和颓唐。

“还没睡实。刚结束一个越洋视频会议,处理完一点收尾。”陆屿川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客观陈述,背景那死寂的安静确实像是属于深夜独处的空间,“有事?”

顾炜深望着顾家老宅在夜色中模糊而庞大的轮廓,哥特式的尖顶和厚重的墙体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沉默而危险的巨兽。

他张了张嘴,白天那些混乱不堪的画面——女人的哭喊、私生子怯生生的眼睛、父亲冰冷的决策、姑姑绝望的泪水、母亲刻薄的冷笑、还有那份象征着屈辱的协议——所有的一切如同沸腾的泥浆堵在他的胸口,灼烧着他,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倾倒。

“啧,”他习惯性地先咂了下嘴,试图用惯常的玩世不恭来武装自己,却发现那份伪装在此刻变得异常艰难和脆弱,“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头,鸡飞狗跳,上演了一整天伦理苦情大戏,刚消停下来,心里堵得慌,找你唠两句便宜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陆屿川何其敏锐,立刻听出了他语气里不同寻常的压抑和紊乱。

顾家今天发生的风波,在这个几乎没有秘密的顶级圈子里,恐怕早已不是秘密,只不过都装作不知道,而他或许已听到风声。

“嗯。”陆屿川应了一声,没有追问具体细节,也没有任何虚伪的客套和安慰,只是言简意赅地问了三个字,“还好吗?”

这三个字,像一把恰到好处的钥匙,轻轻捅开了顾炜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阀门。他嗤笑一声,笑声里却听不出丝毫笑意,只有满满的苦涩和尖锐的嘲讽:“好?好得很。精彩纷呈,高潮迭起,比八点档狗血剧还刺激。我再多看几场,怕是都能习惯成自然,麻木不仁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抛开了所有伪装,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迷茫的坦诚:“屿川,你说……咱们这种人家,是不是从根子上就烂透了?是不是就注定得活成这样?除了算计还是算计,亲情、爱情……甚至最基本的人性,在利益面前,是不是都他妈的屁都不是?我爸今天还跟我冠冕堂皇地扯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将来能有选择……我去他妈的选择!用这种方式、这种代价换来的所谓选择权,我宁可不要!我觉得恶心!”

他一口气将积压的愤懑和厌恶倾泻而出,语气激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的陆屿川始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仿佛一个沉默而可靠的树洞。

直到顾炜深喘着粗气停下来,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融入了夜的寂静里。

“最后怎么处理的?”

他嗤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疲惫:“处理?怎么处理?不过是又一次标准的、利益最大化的冷处理罢了。私生子被‘妥善’安置在外面,签了一大堆放弃继承权、断绝关系的协议。我那个好姑父被严厉警告要安分守己,保住项目。我姑姑……被要求为了顾家的‘大局’和孩子们的前途,继续忍气吞声。你看,多完美,多‘皆大欢喜’?”他的语气尖刻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陆屿川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对于顾家,或者说对于他们这个阶层处理这类丑闻的方式,他早已司空见惯。

甚至可以说,这是最常见、最“高效”、也最符合各方(除了受害者)利益的解决方案。感情和尊严,从来不在首要考量范围。

“炜深,”陆屿川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固有的平稳,但仔细听,似乎也染上了一丝夜色的凉意和共同的沉重,“这种事……发生在谁家里,都是烂账一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谨慎地斟酌着词语,语气里带着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清醒和一种深切的无奈:“毕竟,说句实话,我们陆家……里面那些烂事,也好不了多少。大家不过是烂在里面的方式不同,外面看着的光鲜程度不同而已。”

他的话语里没有抱怨,没有自怜,只有一种深刻的、近乎认命的认知:“生在这种家庭,坐在这个看似高人一等的位置上,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随心所欲。感情用事,是首要大忌。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用无数惨痛教训和牺牲换来的、刻进骨子里的铁律。虽然……”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这套法则,确实冰冷得让人心寒,甚至窒息。”

“我懂你现在的感觉。”陆屿川继续道,声音沉稳得像是在分析一个项目案例,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理解,“觉得恶心,觉得憋屈,觉得眼前这一切都虚伪又荒谬,恨不得砸烂这一切。但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无法回避的现实。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呢?”顾炜深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忽然尖锐地反问,语气有些冲,带着一种不甘心的质问,“你就从来没想过……挣脱出去?就甘心这么被这些破规矩、破责任绑着一辈子?当一辈子的提线木偶?”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久到顾炜深以为信号中断了,或者陆屿川不想回答这个过于尖锐的问题。

然后,他听到陆屿川极其缓慢、仿佛每个字都从沉重的泥沼中艰难拔出、重若千斤的声音:“想过。不止一次。”

他承认了,但接下来的话却更加沉重:“但挣脱……谈何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背后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是无数人的生计和期望。有时候,肩膀上扛着的东西太重了,反而……不敢轻易卸下。那不是洒脱,是任性,是自私,是对很多人的不负责任。”

他的话语里透出一种与年轻面容极不相符的深沉疲惫和巨大压力:“而且,有时候我也会想,彻底离开了这个圈子,剥离了这个与生俱来的身份和光环,我们……又还能是谁?还能做什么?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血脉和命运,就没给过我们真正自由选择的机会。”

这番话说得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激动的情绪,却比顾炜深方才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窒息和绝望。

陆屿川的“认命”里,包含着比他更甚的清醒、无奈和一种近乎悲观的理智。

陆屿川的声音平静地继续传来,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表面上,陆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派和谐,不过是维持着最基本的、给外人看的体面罢了。底下的那些暗流涌动、资源倾斜、互相试探、明争暗斗……从来就没停止过。我大伯和我父亲……呵,”他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也只是因为现在共同的利益大于分歧,暂时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而已。说不定哪一天,为了某个关键项目的归属,或者老爷子更倾向于谁,那点可怜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变得跟你家今天一样……甚至更难看。我有时候就在想我是不是耽误莞柠,如果将来我们一直走下去,她会面临很多不好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是我带给她的,如果没有我,她或许就不会面对这些……”

两个年轻人,隔着冰冷的电波,同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深夜的寂静被无限放大,耳机里只能听到彼此轻浅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的家族枷锁在耳边发出的、令人心悸的沉重回响。

没有答案,没有轻松的安慰,只有一种难兄难弟般的、深刻的共鸣和无奈的理解。

他们就像被困在同一片漆黑冰冷、望不到边的海面上的两艘船,彼此能远远看见对方船上微弱的灯火,能感受到对方同样在承受风浪的拍打,却都无法靠岸,也无法真正靠近,只能各自锚定在原地,独自承受着这份与生俱来的重压。

良久,顾炜深才对着冰冷的空气,长长地吐出一口憋闷已久的浊气,声音恢复了一点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调调,却难以掩饰底下深深的倦意:“行了,不跟你这儿倒垃圾了。你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忙吧?睡了。”

“嗯。”陆屿川应了一声,依旧是言简意赅。但顿了顿,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听起来依旧没什么温度,平稳无波,却已是他们这种关系和性格之间,能表达出的最大限度的关心,“别想太多。顾好自己。”

“知道了。挂了。”顾炜深说完,像是怕再多说一句就会泄露更多情绪,率先掐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随手扔在旁边冰冷的藤椅上,发出一声轻响。

双臂重新撑在阳台栏杆上,微微俯身,望着远处城市中心依旧璀璨闪烁、仿佛永不疲倦的霓虹灯光。

那些光芒看起来自由、绚烂而遥远,与他所处的这个冰冷、华丽、却令人窒息、处处充斥着算计和无奈的黄金牢笼,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永不相交的世界。

陆屿川最后那番冰冷而现实的话,像一盆掺杂着冰碴的冷水,迎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被姑姑顾晴那泣血的劝诫所点燃的、关于“逃离”的微弱火苗。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大家都一样烂”、“谁都逃不掉”的认知,虽然令人绝望,却反而带来了一种诡异的、病态的平静——原来,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片泥潭里挣扎窒息,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这份沉重的痛苦。

这种诡异的“共鸣”,本身就是一种另类的、冰冷的慰藉。

夜更深了,寒意渐浓。

顾炜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的浊气全部置换掉。

然后,他直起身,转身,推开通往室内的玻璃门,重新回到了那个巨大、奢华、却安静得如同坟墓一般的“家”里。

未来的路依旧迷雾重重,挣扎和痛苦或许仍将持续。

但至少在这个深沉的夜晚,通过那根冰冷的电话线,他不再是独自一人承受这份令人窒息的重压。

今夜这番话说得极其平静,甚至没有太多情绪的起伏,就像在分析一个商业案例,却比任何激动的共鸣和苍白的安慰都更让顾炜深感到一种彻骨的、令人绝望的寒意。

但同时,一种奇异的、沉重的共鸣感也悄然滋生。

原来,并非只有顾家如此不堪,如此冰冷。原来,这个看似永远沉稳完美、一切尽在掌握、活得如同教科书般标准的陆屿川,也并非真的自由自在,同样活在无形却坚固的枷锁之中。

他们身后,是常人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庞大财富和无上地位。但他们面前,展开的却可能是一条早已被家族、被利益、被出身书写好的、看似辉煌实则无法挣脱的命运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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