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进门就放出风速狗。
风速狗周身泛起威吓气场，原本喧闹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连最激动的赌徒都闭了嘴。
“所有人立刻清场，不得逗留！”领头男人的声音冰冷，“抗拒者以妨碍公务论处！”
大部分人见是搜查官，深知地下格斗场本就不合法，不敢多言，纷纷低头往门口挤。
只有几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甘心，嚷嚷着“刚压的钱还没兑现”，结果被搜查官三拳两脚打倒在地，疼得蜷缩不起，瞬间没了脾气。
赵风注意到一个反常的细节：场内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显然是在逃通缉犯。
可搜查官们对他们视而不见，任由这些人混在人群中溜走。
这态度再明显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扫赌，也不是抓通缉犯，就是冲着沈睿的地下格斗场来的。
赵风不动声色地跟着人群离开，走到街角后才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向格斗场的方向，搜查官已经开始查封场地。
到这一步，他彻底确认：沈睿和那位部长是真的决裂了。
地下格斗场是沈睿的摇钱树，部长敢动这块蛋糕，说明两人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赵风不再停留，转身融入黑市的人流，朝着预先约定的临时落脚点走去。
他边走边取下脸上的面具，百变怪化作的皮肤恢复成粉色黏液，被他收回精灵球中。
接下来该是和正主见面的时候了。
而古城市另一端的高档别墅区，沈睿的私人住宅内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室内的水晶灯却没开，只靠几盏壁灯勉强照亮空间。
沈睿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面色平静得近乎冷漠：“地下格斗场也被查封了吗？”
他对面站着的手下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颤音：“是……方部长亲自下令的，带队的是他的亲信张队长，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知道了。”沈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
自从他私下从赵风那里进精灵、拓展独立生意的事被方部长发现，这位古城市搜查官分部的一把手就彻底翻了脸。
起初他还抱有侥幸，主动提出将精灵生意的三成收益上交给方部长，可对方连眼皮都没抬就拒绝了。
方部长的态度很明确：沈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狗，就得乖乖听话，既然敢私藏外快、培植自己的势力，那他不介意换一只更听话的。
更糟的是，沈睿的生意本就游走在灰色地带，赌场、地下格斗场、精灵走私……
这些全是方部长想打击就能随时动手的靶子。
短短两周，他手下的三家赌场被查，货仓被封，现在连最赚钱的地下格斗场也保不住了，照这个势头，被彻底清算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真要壮士断腕？”沈睿咬了咬牙，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把所有不干净的产业全部脱手，换成现金远走他乡。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面色一变——“赵风”。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老板，最近有些狼狈啊！”
沈睿本来还算平静的脸瞬间涨得发绿，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现在焦头烂额，这位主居然还特意打电话来嘲讽，未免也太贱了点！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欠，赵风在电话那头轻咳两声，语气正经了些：“别多想，我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正好我在古城市，出来聊一聊？”
沈睿沉默了足足三秒。
他混迹江湖多年，瞬间就明白了赵风的用意。
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要么是想趁火打劫，要么是想伸手相助。无论哪种，他都没有拒绝的资本。
“好。”沈睿的声音恢复了沉稳，“还是上次那个饭店，我订好包厢等您，赵老板。”
......
半小时后，包厢内，赵风刚坐下没两分钟，沈睿就推门而入。
他换了一身熨帖的西装，试图掩盖憔悴，可眼底的红血丝和紧绷的下颌线骗不了人。
赵风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端着茶杯，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他。
从沈睿进门到落座，这种毫不掩饰的审视，让沈睿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不是叱咤地下的老板，而是任人打量的落水狗。
忍了足足半分钟，沈睿终于按捺不住，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赵老板，有话不妨直说。我现在的情况您大概也听说了，那些合作的单子，我恐怕是没法再履约了。”
他话说得干脆，带着破罐破摔的意味。
与其被赵风拿捏，不如自己先把退路堵死。
赵风却笑了，放下茶杯，“沈老板别急着下结论。我这次来，不是要取消合作的。”
他顿了顿，看着沈睿骤然抬起的眼睛，慢悠悠补充道，“忘了告诉你，我最近升职了，现在是精英搜查官。”
沈睿的脸色瞬间一沉，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第一反应是赵风在故意贴脸嘲讽。
自己都快被方部长逼得走投无路了，这位主居然还在这儿炫耀升职，未免也太落井下石。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之前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
精英搜查官，跨区域行动权限！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进脑海，沈睿猛地前倾身体，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您……您是说，您现在有跨区域指挥权？”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赵风的权限能覆盖古城市，这就代表着，赵风完全有资格以精英搜查官的身份，介入方部长对他的打压。
刚才还觉得赵风是来嘲讽的憋屈，瞬间被巨大的希望取代。
沈睿死死盯着赵风，连呼吸都有些停滞了，生怕自己听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