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剑尘心明显是怂了,洪天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再强求。
剑尘心连忙转移话题,对楚寒正色道:“楚兄,按照约定,你既已胜出,九转淬灵池自然归你使用。”
“我这就去向宗主申请开启秘境,铸剑峰秘境需三位峰主共同开启,我即刻去办,楚兄不妨先去请穆老上山,待秘境开启,便可直接入池。”
楚寒点头:“有劳剑圣子。”
“无妨。”剑尘心摆手,又转向洪天擎,“天擎兄,可要同往?”
洪天擎略一沉吟:“好。”
剑尘心转身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直向宗门深处而去。
楚寒向洪天擎微微颔首,身形一晃,已从演武台上飘然而下,沿着来时的山道向万剑集方向掠去。
演武台下,众多天剑宗弟子目送楚寒离去,议论声这才如潮水般涌起。
“那人究竟是谁?竟能胜过大皇子!”
“洪天擎殿下可是五阶半步神威,对法则的领悟已臻化境,竟败在一个气府境六重手中……”
“剑意之纯粹,连我辈剑修都自愧不如!真是不可思议!”
“……”
楚寒对这些议论置若罔闻,身形如风,不多时便回到了万剑集西头的紫竹林。
小院四周仍是一片静谧,靠近后,才听到有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院内传出。
楚寒推开院门,穆渊正背对着门口,手持一柄奇形怪状的铁锤,对着炉中一块烧得通红的金属胚敲敲打打,火星四溅。
听到脚步声,穆渊头也不回,粗嘎的嗓音响起:“这么快就回来了?被那小子打趴下了?”
楚寒笑了笑:“前辈说笑了,九转淬灵池现在能用了,特来请前辈同去。”
“铛!”
穆渊手中的铁锤猛然停顿在半空。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被炉火熏得发红的老脸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楚寒。
“能用了?你是说……你赢了?”
楚寒平静点头:“侥幸胜出。”
“……”
穆渊沉默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洪天擎那小子……可是中州明面上第一天骄,五阶半步神威,参悟数种法则真谛,连剑尘心都不是他对手。”
“你居然……赢了?”
穆渊挠了挠如同鸟窝般的乱发,喃喃道:“如今中州第一天骄的宝座换人,老子岂不是见证历史了?”
他弯腰捡起铁锤,随手扔到一旁,拍了拍身上的炉灰:“罢了罢了,既然你小子有这般本事,老子也不能食言。”
他看向楚寒,眼神复杂:“走,上山。”
天剑宗山门巍峨,云雾缭绕。
穆渊跟在楚寒身后,沿着青石台阶向上而行,只是那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疑。
楚寒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前辈?”
穆渊轻咳一声,掩饰住脸上的不自然:“没事,只是……好些年没回来了。”
他抬头望向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殿宇轮廓,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哼,当年那老古板非要阻止我研究那禁忌炼器法,说什么有伤天和……狗屁!炼器之道本就逆天而行,哪有那么多规矩!”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低了下去。
楚寒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前行。
两人行至半山腰一处平台,剑尘心和洪天擎已等在那里。
剑尘心看到穆渊,眼中闪过笑意,上前拱手:“穆师叔,难得回来一趟,大家都想你得很呢。”
穆渊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少来这套,灵池开了没?”
“已禀明宗主,三位峰主正在铸剑峰等候。”剑尘心笑道,“师叔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回宗门吧?”
“老子要不是为了这小子,才懒得回来。”穆渊梗着脖子,但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四周熟悉的景色。
洪天擎上前一步,对楚寒点头:“走吧。”
四人不再多言,由剑尘心引路,沿着一条隐秘的山道向上而行。
越往高处,空气中那股锋锐之意便愈发浓郁,仿佛每一缕风都带着剑意。
沿途可见奇峰怪石,有的形如利剑倒插,有的似剑鞘横卧,整座山峰都透着一种奇特的剑道神韵。
约莫一炷香后,四人来到一座巍峨的山峰前。
此峰通体青黑,表面光滑如镜,隐隐有金属光泽流动,远远望去,竟真如一柄直插云霄的巨剑!
“这便是铸剑峰。”剑尘心介绍道,“我天剑宗炼器、铸剑之核心所在。”
峰前已有三位身着青袍的老者等候,皆是须发皆白,气息渊深如海,赫然都是神威境强者!
见到穆渊,三人表情各异。
为首一位面容肃穆的老者冷哼一声:“穆师弟,你还知道回来?”
穆渊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正事,谁乐意看你这张老脸?”
“你!”老者气结。
另一位面容和善的老者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正事要紧,穆师弟既然回来,定是为了那九转淬灵池,开启便是。”
第三位老者则看向楚寒,眼中闪过精光:“这位便是楚寒小友?方才尘心已禀报过了,你居然胜了洪天擎?”
此言一出,另外两位老者也齐齐看向楚寒,眼中皆是惊异。
楚寒拱手:“侥幸而已。”
三位老者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为首老者取出一枚青铜令牌,另外两人也各自取出一枚,三枚令牌同时抛向空中,在空中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剑形符印!
“开!”
三人同时低喝,磅礴的灵力注入符印之中。
“嗡——!”
铸剑峰山体微微震颤,一道光门在山壁上缓缓浮现,门内流光溢彩,隐约可见池水荡漾。
“进去吧,时限三日。”为首老者沉声道,“三日后,无论成败,秘境都会关闭。”
“足够了。”穆渊一摆手,当先踏入光门。
楚寒向三位老者及剑尘心、洪天擎点头致意,紧随其后。
光门之后,别有洞天。
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窟,约莫百丈方圆,洞顶垂落无数钟乳石,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洞窟中央,一方十丈见方的池子静静躺在那里。
池水呈淡金色,清澈见底,水面氤氲着浓郁的庚金之气,更有丝丝缕缕的造化生机在其中流转。
池水看似平静,但楚寒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无比精纯的灵粹,每一滴都重若千钧!
“这便是九转淬灵池。”穆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狂热,“集天地庚金灵粹与造化生机于一体,对兵器淬炼有奇效。”
他转头看向楚寒:“将剑和材料都拿出来吧。”
楚寒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赤练古剑、万象源初金以及那些辅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