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涅盘:神医嫡女破苍穹
“暗影楼……截杀所有从古祭坛方向出来的人……”
杀手头领颤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谋味道。
沈清辞与夜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暗影楼,是天玄大陆一个极为神秘且势力庞大的杀手组织,拿钱办事,信誉卓着,其触角遍布大陆各处。能请动暗影楼,并精准地在此设伏,说明有人不仅知道古祭坛的存在,更对他们的行踪有所预料,或者……是在进行无差别的清洗!
“雇主是谁?”夜宸的声音冰冷如铁,指尖那缕混沌气流距离头领的眉心仅有寸许,死亡的阴影让后者浑身汗毛倒竖。
“不……不知道!暗影楼的规矩,我们只接任务,不问雇主!”头领急声辩解,生怕晚上一秒那缕诡异的气流就会钻入自己的脑袋,“我只听说……听说是帝都来的大人物,出的价钱极高,要求不留任何活口!”
帝都?大人物?
沈清辞眸光微闪。她在帝都的仇家,无非是柳氏母女及其背后的柳家,但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胆量,将手伸到危机四伏的陨星森林深处,甚至可能与上古祭坛牵扯上关系?恐怕未必。
是她在帝都行医时无意中得罪了谁?还是……这背后牵扯的利益,远比她想象的更大?甚至可能与寂灭妖皇的传承,或是玄璃的身世有关?
“任务卷宗在何处?”夜宸再问。
“在……在我怀里……”头领不敢有丝毫隐瞒。
夜宸指尖微动,一道无形气劲掠过,从头领怀中摄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玉简。他神识扫入,片刻后,眉头微蹙,将玉简递给沈清辞。
沈清辞接过,神识探入。玉简内记载的任务信息确实如头领所言,目标是所有从指定区域(即古祭坛方向)出来的人,格杀勿论,报酬极其丰厚,但关于雇主的信息却是一片空白,只有一道加密的、用于确认任务完成和领取报酬的神魂印记。
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任何与古祭坛有牵连的人活着离开。”沈清辞放下玉简,声音清冷。她看向夜宸,“此地不宜久留。”
暗影楼任务失败,时间一长,很可能会有更高级别的杀手前来探查。
夜宸点了点头,指尖那缕混沌气流轻轻一点。
那金丹头领眼中瞬间失去所有神采,软软倒地,气息全无。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
夜宸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过地面,将包括头领在内的所有杀手尸体,以及他们散落的兵刃、储物袋等物,尽数收入一枚不起眼的储物戒指中。毁尸灭迹,不留痕迹。
林间空地,除了残留的些许血腥气和战斗造成的凌乱,很快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吧。”夜宸看向沈清辞。
沈清辞颔首,抱起蹭过来的玄璃,两人不再耽搁,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化作两道模糊的残影,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更加谨慎,昼伏夜出,尽量避开妖兽聚集地和可能存在的眼线。沈清辞一边赶路,一边抓紧时间巩固修为,熟悉体内新生的寂灭源种。
她发现,这寂灭源种虽然目前能调动的真力微弱,但其妙用无穷。不仅能对敌时湮灭生机,用于自身时,竟也能加速炼化灵气,淬炼肉身与神魂,甚至对她理解医毒之道也有新的启发——毒,亦可视为一种引导生命走向“终结”的力量,而医,则是在“终结”的悬崖边将生命拉回,暗合“寂灭”与“新生”的轮回真意。
她的医术与毒术,似乎找到了一个更高层次的切入点,不再局限于草木金石、经络穴道,开始触及一丝法则的皮毛。
数日后,陨星森林的边缘已然在望。参天古木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较为低矮的灌木丛和开阔的林地。
黄昏时分,两人在一处隐蔽的山涧旁停下稍作休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夕阳的余晖给山林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夜宸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隐匿警戒阵法,然后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他侧头看向正在给玄璃梳理毛发的沈清辞,开口道:“离开森林后,你有何打算?”
沈清辞动作未停,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自然是回帝都。有些账,该清算了。而且,我也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对我这般‘念念不忘’。”
柳氏母女欠原主的,该还了。那幕后想要灭口的神秘雇主,也要揪出来。
夜宸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帝都水深,暗影楼之事恐非孤立。需从长计议。”
沈清辞抬眸看他:“你呢?”她记得,夜宸似乎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夜宸望向帝都的方向,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芒:“我亦需回帝都处理一些琐事。或许,我们目标一致。”
他没有明说,但沈清辞能感觉到,他口中的“琐事”绝不简单。这个神秘的男人,身上背负的东西,恐怕不比她少。
“既如此,不妨同行?”沈清辞发出邀请。有夜宸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盟友在,许多事情会方便得多。而且,经过陨星森林这一路的生死与共,两人之间已然建立起一种超越寻常的信任与默契。
夜宸转回头,目光落在她清丽而坚毅的侧脸上,夕阳的光晕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与她体内那内敛的寂灭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矛盾与和谐。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
一个字,便定下了盟约。
就在这时,夜宸布下的警戒阵法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并非有人闯入,而是某种远距离的传讯波动。
夜宸神色不变,指尖在空中虚划几个符文,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流光遁入他袖中。他神识扫过,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看来,帝都的风,比我们想象中刮得更急。”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冷意。
“怎么了?”沈清辞问道。
“刚收到消息,”夜宸看向她,目光深邃,“靖国公府,出事了。”
沈清辞心中猛地一紧,抱着玄璃的手臂微微用力。虽然她对那个“家”并无太多感情,但父亲沈擎苍……还有,那里是她查明母亲当年真相的重要线索所在!
“何事?”
“三日前,靖国公沈擎苍于朝堂之上,遭御史联名弹劾,罪名是……边关督军不力,纵容下属贪墨军饷,以致数月前与北狄的小规模冲突中,我军伤亡惨重。”夜宸语气平稳地叙述着,“龙颜震怒,已下旨夺了国公爷的兵权,令其禁足府中,等候彻查。”
沈清辞眸光骤然冰寒!
父亲沈擎苍常年驻守边关,为人刚正不阿,对天玄王朝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纵容下属贪墨军饷?这分明是构陷!
而且时机如此巧合!她刚刚获得奇遇,实力大增准备回京,父亲就出了事!这背后,定然有人搞鬼!是柳氏和她背后的柳家?还是……那隐藏在暗处、与暗影楼有关的“大人物”?
一股冰冷的怒意自心底升起。她还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反倒先动手了!
“除了弹劾,可还有别的消息?我父亲情况如何?”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
“国公爷被禁足府中,暂无性命之忧。但弹劾之事影响恶劣,若罪名坐实,轻则削爵流放,重则……抄家问斩。”夜宸看着她,继续道,“此外,坊间有流言传出,说国公爷此番遭难,是因其嫡女沈清辞……命中带煞,克父克亲,乃不祥之人。”
沈清辞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好,很好!一石二鸟之计!既扳倒了我父亲,又将污水泼到我身上!”
用这种卑劣的流言蜚语来攻击她,倒是柳氏和沈玉娇惯用的伎俩!但能将手伸到朝堂之上,构陷一位战功赫赫的国公,这绝非柳氏一个后宅妇人能做到的!背后定然还有更大的黑手!
玄璃似乎感受到她翻涌的怒气,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发出安慰的呜鸣。
夜宸看着眼前瞬间气势变得凌厉如刀的少女,仿佛看到了她体内那寂灭源种与之产生的共鸣,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他缓缓道:“此事牵连甚广,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你待如何?”
沈清辞轻轻抚摸着玄璃柔软的毛发,眼中的寒芒渐渐收敛,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她抬起头,望向帝都的方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自然是回去。这潭水既然已经浑了,那我便将它……彻底搅翻!”
“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敢算计我和我父亲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山林被暮色笼罩。沈清辞站在渐起的夜色中,身形纤细却挺拔如松,那双眼眸亮得惊人,仿佛有两簇幽蓝色的火焰在静静燃烧。
帝都的风云,因她的归来,将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