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关星快步跑过来，鞋尖踏过青石板时还轻轻顿了下，生怕跑太快撞到温月。到了跟前，她也没歇气，先是往后退了半步，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温月一番，眼睛越睁越亮，像发现了宝贝似的，语气里满是惊叹：“你今天穿的这条公主裙也太好看了吧！蓬蓬的裙摆，风一吹就轻轻晃，还有腰间那个浅粉色的蝴蝶结，刚好卡在腰中间，衬得你腰好细，皮肤也好白，真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温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蝴蝶结，浅粉色的缎面蹭过指腹，软乎乎的，风一吹，裙摆还轻轻晃了晃，像朵刚绽开的云。
她抬眼时，眼里盛着细碎的光，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是吧！我早上起来还没看见，妈妈特意把裙子叠在我床头，上面还放了张便签，说要给我个生日惊喜。你看我戴的这对珍珠耳坠，是奶奶挑的，说衬我皮肤；鞋子是二哥选的白色水晶鞋，非说‘公主就得配水晶鞋’；连头上这个小王冠，都是大哥找工匠定制的，上面镶了点小碎钻，不扎眼却亮闪闪的。”
她顿了顿，又想起刚才厉沉舟送的礼盒，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对了，刚才沉舟哥还送了我一套礼服和翡翠首饰，紫色的鱼尾裙，配着紫罗兰翡翠，看着就特别精致。一会你陪我上楼去换好不好？帮我看看合不合身，首饰该怎么戴才好看。”
“好呀好呀！”关星立刻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语气里满是为她开心的雀跃，伸手轻轻碰了碰温月发间的王冠，“真好，以前你总忙着打工挣钱，没怎么好好过过生日，现在你看，家里人疼，还有沉舟哥、我和甜甜陪着，我们月月终于也是被人捧在手里疼的小公主了！”
说着，她突然想起手里的保温盒，赶紧举到温月面前，像献宝似的把盒子往前递了递，印着小熊的盒面还带着点温度。“你快看我给你带的礼物！是我亲自做的点心，专门挑了你爱吃的芒果班戟和抹茶酥，一点都不甜腻。我跟着食谱学了半个月呢，一开始班戟皮总煎破，抹茶酥也烤糊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我妈在旁边看着，才终于做好了，你可一定要多吃两块！”
温月双手接过保温盒，指尖触到盒身的温度，顺着指尖慢慢传到心里，暖得她鼻尖都有点发酸。她伸手捏了捏关星的脸颊，软乎乎的，语气里满是亲昵：“真的是为难你了，我的好闺闺！光听你说就觉得不容易，这点心哪怕没尝，看着这可爱的盒子，就知道肯定特别好吃。走，快进去，甜甜刚才已经跑去吃零食了，还跟我念叨你怎么还没来，就等你呢。”
两人并肩往院里走，关星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环顾四周——院子里的藤架上缠了暖黄色的灯串，风一吹就轻轻晃，白瓷餐桌上摆着各色零食，厉奶奶正坐在石凳上喝茶，厉沉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块曲奇，却没吃，目光似乎还落在院门口的方向，厉甜甜则蹲在桌边，手里攥着块草莓干，吃得正香。
看了一圈，关星忍不住凑到温月身边，小声问：“月月，还有其他客人来吗？比如你家里的其他长辈，或者以前认识的朋友？你不用再在门口等一等吗？”
温月摇了摇头，脚步没停，语气格外轻松，没有半分遗憾：“没了，这次生日我早就想好了，就叫了你和甜甜两个关系最亲的，跟家里人也说过，不办那种大宴会。人少多好啊，能安安稳稳跟你们聊聊天、吃点东西，热热闹闹的还自在，省得应付那些客套话，还要陪着笑脸打招呼，累得慌。”
关星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发尾，发梢在指腹绕出个小圈又松开，视线扫过客厅里摆得规整却少了点烟火气的果盘——樱桃颗颗码成同心圆，葡萄串用银质牙签固定在白瓷盘里，连西瓜都切得方方正正，边缘还衬着几片青柠，一看就是佣人按规矩打理的，半分没有朋友聚在一起的随意劲儿。
她撇了撇嘴，语气里裹着对亲哥的吐槽：“可不是嘛，谁乐意自己生日过得跟商宴似的，满桌子不是谈项目就是聊资源，长辈们端着酒杯绕一圈，说的话没一句走心的，到最后连口蛋糕都吃不安生，没劲透了。”
她顿了顿，又下意识往门口瞥了眼，玄关处的感应灯还亮着暖光，却没等来熟悉的脚步声，顿时加重了语气：“我听我哥说，一会他跟姜宴一块儿过来给你庆生，真搞不懂他在忙啥——早上我特意绕去他家，让他跟我顺路过来，他非说有急事要处理，磨磨蹭蹭的。”
温月正陷在沙发里，指尖轻轻拂过茶几上水晶烛台的纹路，暖黄的灯光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在肩头晕出层软乎乎的光，连她眼底原本藏着的几分冷意，都淡了些。闻言她抬头，嘴角弯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指尖停在烛台顶端的小宝石上，语气没半点急躁：“那肯定是真有事绊住了，姜宴做事向来靠谱，不会平白耽误。反正现离吹蜡烛还早得很，晚来一会儿就晚来一会儿，不打紧。”
说着她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裙摆扫过地毯，没半点声响，伸手就拽住了关星的手腕，力道带着点少女特有的鲜活，连语气都亮了些：“走，楼上陪我试试沉舟哥送我的礼服，你眼光刁，帮我看看合不合身，要是显胖我可就找他算账去。”
关星被她拽着往前踉跄了半步，笑着拍开她的手，指尖还蹭到了温月微凉的手背：“急什么呀，礼服又长了腿，还能自己跑了？”
嘴上虽这么吐槽，脚步却没慢半分，还回头冲跟在后面的厉甜甜招了招手，声音扬了些：“甜甜，你也来，咱们仨一块儿给月月把把关！人多眼亮，省得她自己看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