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场就炸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不可能！我咋可能落选？这根本不公平！肯定有人作弊！评委是不是收了好处？我不服！我要申诉！”
负责主持选拔的卫主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曹佳佳，你给我站住！这里不是你家客厅，也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请你立刻冷静下来！比赛全程录像，评分标准公开透明，每个环节都有监督老师在场。你不行，就是你不行，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曹佳佳嘴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
卫主任看着她，叹了口气，随即扭头对站在旁边的张老师说道。
“张老师，这孩子你得盯紧点。心性太躁，情绪管理能力太差，遇到一点挫折就失控，容易出问题。赶紧跟家长通个气，别光盯着分数和排名，得多关心她的心理状态，不然迟早要出事。”
张老师连忙点头。
“哎哎，卫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多上心，回去就联系她家长，好好沟通，绝对不松懈！”
可她心里却直骂娘。
这倒霉事儿怎么偏偏砸我头上？
我又不是心理辅导老师，怎么什么破事都轮到我来善后？
没选上的学生很快都被老师领走了。
只剩下张老师和曹佳佳还留在办公室门口。
张老师轻轻推开门，示意曹佳佳进来，随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她没急着批评，只是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佳佳，你告诉我，你真觉得，长得好看、嘴巴甜，就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吗？就能让你在任何场合都稳赢不输吗？”
这孩子一整天都低着头，看上去乖乖巧巧的。
可张老师心里清楚得很，这孩子压根儿就不买账。
她表面上安静，实则心里根本没听进去一句话。
自己说什么，她都当耳边风，连眼皮都不肯抬一下。
最后，张老师说得嗓子都干了，却只换来对方一句轻轻的“嗯”。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想想今天的事。”
张老师没猜错。
曹佳佳心里确实憋着一股气。
她心里偷偷盘算。
明天选拔展示还要穿那件白裙子，要是……
要是我把曹雪杉明天要穿的那件衣服偷偷剪烂，她不就只能穿着丑衣服上台了吗？
好在，曹雪杉眼尖心细。
第二天一早去更衣室拿衣服时，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裙子后摆被人用剪刀划开了一道口子。
杉杉眉头一皱，迅速抬头，目光锁定了正欲离开的曹佳佳。
“曹佳佳，你干什么呢？”
“啊！”
曹佳佳吓得浑身一震，手中的剪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我……我没干嘛。”
她脸色发白，眼神躲闪。
杉杉没说话，捡起那把小剪刀。
她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低头仔细地检查着衣服。
检查完后，她把衣服塞进书包里。
“你想干啥。”
“你就是看不惯我比你强，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想偷偷剪坏我的衣服，对吧？想让我在同学面前出丑？”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碰你衣服！我要告诉老师！”
曹佳佳猛地抬头。
杉杉轻轻一笑。
“那你去啊。现在就去办公室，喊老师来评评理。看看老师信你，还是信我？”
曹佳佳一下哑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当然知道，真要闹到老师面前，谁能说得过她？
杉杉成绩年级前十，品行端正，从不惹事。
而她呢？
迟到、走神、作业不交，考试回回垫底。
班里谁都知道，杉杉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而她曹佳佳，早就是那个拖班级后腿的“问题学生”。
真要闹到老师那儿，挨批评的只会是她自己。
“佳佳，你以前不是总说自己很优秀吗？数学考过九十五，运动会拿过奖，还说以后要当班长。可现在呢？偷东西、搞小动作，换成别人，我都不稀罕搭理。可你是谁？你是我曾经的朋友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曹佳佳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只是嫉妒，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回教室。
回到教室，抓起自己的书包，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放学铃一响，她连饭都没去食堂吃，低着头，往校门外冲。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蜷缩在床上，紧闭双眼，任凭妈妈怎么叫都不肯起来。
“我不去……我再也不去了……”
刘英子没法，最后只能将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匆匆忙忙赶往学校，请假。
张老师正愁找不到人好好聊聊曹佳佳最近的反常表现。
一见到刘英子走进办公室，眼睛都亮了。
“曹佳佳妈妈，孩子最近你有留意吗？”
张老师叹了口气。
“开学那会儿成绩虽然不算拔尖，但也在中等靠下，还能跟得上。可现在呢？连续三次月考都是倒数几席，几乎天天垫底，作业也不交，上课发呆，眼神空洞……我都提醒她好几次了。”
刘英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怎么看她、怎么看她的家庭。
“哎呀张老师，真是对不住……是我们做家长的没管好，是我们的错。”
她低下头，不敢看老师。
“成绩下滑还不是最糟的。”
“关键是，这孩子心理出问题了。最近她偷剪同学衣服，故意孤立别人，上课顶撞老师，课间一个人坐在角落，一句话都不说。昨天还被同学发现，她偷偷把别人的文具盒扔进了垃圾桶……这些事，您知道吗？”
“她小时候真的不是这样的，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不让人操心。见到长辈会主动问好，作业从不用人催，连邻居都夸她乖巧。可现在……”
“唉，就是心里歪了，方向走偏了，可能是受了什么不好的影响。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及时拉一把，还是能好回来的。孩子再怎么变，底子还在。当爸妈的，真得多上点心啊。不能光忙着工作，忽略了孩子的心理变化。”
“该说的我都说了，问题已经摆在桌面上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做，那就看你们家长的态度了。老师只能提醒，只能引导，但管不了孩子的全部生活。”
要是连亲妈都装看不见，那她这个当老师的，也实在无能为力了。
她不能代替父母去教育，更不能强行介入家庭关系。
刘英子被老师说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