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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府歙县,新安江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的露水浸湿了行人布鞋。南大街的“回春堂”药铺前,两尊石狮子被雾气笼罩,朱漆大门上的“百年老号”金匾在阴沉沉的天空下泛着冷光。今日是官医局收购药铺的最后期限,铺内却静得反常——往日里伙计们搬运药材的吆喝声、掌柜拨打算盘的脆响,此刻都被一种压抑的死寂取代。

“老爷,官医局的人又来了。”管家汪福弓着腰,搓着手从内堂走出,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他身后,肥硕的汪百万正斜倚在太师椅上,指间捻着一串翡翠佛珠,眼皮都懒得抬:“来了多少人?”

“就一个,姓刘的医官,说是……说是来议价的。”汪福咽了口唾沫,“他还带了官医局的文书,说若咱们不答应收购,就上报应天府,按‘阻挠国策’论处。”

“啪!”汪百万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溅到汪福脚边。“阻挠国策?他官医局算什么东西!我汪家三代行医,靠的是‘回春堂’这块金字招牌,岂是他们说收就能收的?”他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佛珠在掌心勒出红痕,“去,把那个姓刘的给我‘请’进来——就说我有话跟他‘好好’说!”

汪福不敢多言,连忙退下。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粗壮的家丁架着一个身着青布官袍的男子拖了进来。那男子约莫四十岁,面容清瘦,官帽歪斜,嘴角淌着血,正是官医局派来歙县的收购专员刘敬之。他的官袍下摆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纱布——显然在路上就遭到了拦截。

“刘大人,别来无恙啊?”汪百万慢悠悠地端起新茶盏,吹了吹浮沫,眼底却藏着刀锋般的寒意,“官医局好大的架子,竟敢跑到我汪家地盘上‘强买强卖’?”

刘敬之挣扎着站稳,擦了擦嘴角的血:“汪员外,下官奉命行事,收购药铺是为整合药材资源、降低药价,惠及百姓。‘回春堂’地段好、药材全,纳入官医局体系,对双方都有好处……”

“好处?”汪百万突然拍案而起,茶盏“咔嚓”一声裂开缝隙,“我汪家靠‘回春堂’养活了歙县几百口人!你们官医局一来,就要按‘平价’收购,这不是明抢吗?再说了,我汪家世代悬壶济世,哪次灾荒没开仓放粮?哪次疫病没义诊施药?你们倒好,一来就想断了我的活路!”

他越说越激动,肥胖的身躯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实话告诉你,这歙县的天,是我汪家撑起来的!我爹当年给太祖皇帝献过‘辟疫汤’药方,我侄儿汪承宗是应天礼部郎中!你一个小小医官,也配跟我谈‘规矩’?”

刘敬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汪员外,医改乃陛下钦定之策,旨在‘以医安民’。官医局统购药材后,能杜绝中间商囤积居奇,让百姓吃上平价药。‘回春堂’若加入,不仅能保住招牌,还能按股分红……”

“分红?”汪百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刘敬之的鼻子狂笑,“我汪家有的是银子,不稀罕你们那点‘分红’!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这‘回春堂’,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收!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两个家丁立刻上前,揪住刘敬之的衣领:“给我打!打到他答应放弃收购为止!”

“住手!”

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粗布短褂的汉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皮肤黝黑,裤脚沾着泥点,正是歙县医科举人阿福——此刻他满脸焦急,显然是听到消息后从乡下一路跑来的。作为土生土长的歙县人,又在吴江县协助过官医局新政,他比谁都清楚“回春堂”被收购的意义:那是官医局打通基层医药网络的关键一环,更是打破豪族垄断药材市场的第一步。

“阿福?”汪百万眯起眼睛,语气陡然冰冷,“你来干什么?莫不是官医局派你来当说客的?”

阿福顾不上解释,冲到刘敬之身边,挡在他身前:“汪老爷,刘大人说的是实话!官医局收购药铺,是为了让百姓吃上便宜药!你若不让,难道要让汪家继续抬高药价,坑害乡亲们吗?”

“坑害?”汪百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指着阿福的鼻子骂道,“我汪家悬壶济世几十年,哪次不是先百姓后自家?你个泥腿子懂什么!我告诉你,去年歙县闹痢疾,是我汪家开仓放药,救了几百口人!你们官医局呢?除了收税、抢地,还会干什么?”

他突然指向门外,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把这个煽动民变的奸细给我拿下!他刚才还说要‘让乡亲们知道真相’,分明是想带人闹事!”

门口几个家丁立刻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架住阿福。阿福拼命挣扎:“汪老爷!你血口喷人!我阿福是官医局的人,是来帮乡亲们的!去年我爹病重,是官医局的林大夫免费给开的药,才捡回一条命!”

“林大夫?”汪百万冷笑一声,“那个姓林的郎中早就不在官医局了!听说是因为贪污药材款被赶走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官医局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突然看向院外,提高音量道:“各位邻里乡亲都来看看啊!官医局的人跑到我家,强抢药铺不说,还说我‘坑害百姓’!这还有王法吗?”

话音刚落,门外果然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这些人大多是汪家的佃户或药铺的老主顾,平日里受汪家恩惠,此刻被汪百万一煽动,纷纷指指点点:“原来官医局是来抢人的啊!”“怪不得药价越来越低,原来是想吞并我们歙县的药铺!”“阿福这孩子,以前看着老实,没想到也跟官医局一伙的!”

刘敬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汪百万喊道:“汪百万!你伪造民意,诬陷朝廷命官,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治我的罪?”汪百万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我侄儿从应天寄来的信,说礼部已经有人参你‘结党营私’了!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刘敬之接过信,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信是礼部郎中汪承宗所写,大意是“官医局收购药铺一事,已引起朝中诸多大臣不满,劝刘敬之速回应天避祸,莫要牵连汪家”。

“怎么样?”汪百万得意洋洋,“现在你明白了吗?在这歙县,我说了算!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阿福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想起三年前自己还是药农时,汪百万如何强占村里的药田,如何用高利贷逼得乡亲们卖儿卖女;想起父亲病重时,是官医局的林大夫免费诊治,才捡回一条命;想起自己被选为“医科举人”后,汪百万如何派人威胁“若不退出官医局,就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汪百万!”阿福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猛地挣开家丁的束缚,冲到汪百万面前,“你以为你勾结朝中官员,就能一手遮天吗?你忘了你爹当年是怎么死的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汪百万脸色骤变。他父亲汪德昌,曾是歙县有名的“善人”,却在十年前的一场疫病中,因拒绝给佃户减免药费,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这件事是汪家的禁忌,汪百万一直严禁下人提及。

“你……你怎么知道?”汪百万的声音开始发颤,肥胖的身躯竟有些摇晃。

阿福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爹就是当年抬棺喊冤的佃户之一!你爹死了,你还活着,靠的是什么?是靠压榨乡亲们攒下的家业!是靠勾结官府得来的特权!现在你又想阻止官医局,继续让乡亲们受苦,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汪百万彻底被激怒,他尖叫着指向阿福,“给我打!往死里打!我今天就要让你们这些泥腿子知道,谁才是歙县的主人!”

家丁们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阿福身上。阿福蜷缩在地上,抱着头,耳边是汪百万的狂笑和百姓的惊呼。他看见刘敬之挣扎着想去救他,却被另外两个家丁死死按住;看见门口的百姓有的吓得躲开,有的偷偷抹眼泪;看见汪百万的管家拿着笔墨,在一张纸上写下“阿福煽动民变,殴打员外”的字样,强迫旁边的百姓签字画押……

不知过了多久,家丁们停了手。阿福躺在地上,浑身剧痛,嘴角淌着血,视线模糊。他看见汪百万走到刘敬之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滚吧!告诉你们凌大人,这歙县的天,不是他一个四品官能翻得了的!”

刘敬之咳出一口血,艰难地爬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福,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

汪百万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围观的百姓拱了拱手:“各位邻里,今天的事纯属误会。这阿福是个疯子,竟敢污蔑我汪家,已被我逐出歙县。以后大家若有病痛,尽管来‘回春堂’,老价钱,绝不涨价!”

百姓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阿福趴在地上,听着汪百万虚伪的话语,听着百姓们渐渐散去的脚步声,听着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摸出怀中那枚“医科举人”的铜牌,紧紧攥在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凌大人……”他喃喃自语,“歙县……完了吗?”

应天,官医局议事厅。

凌云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他刚刚收到歙县传来的密报,上面详细描述了刘敬之被殴、阿福重伤、汪百万反咬“煽动民变”的全过程,末尾还有一行小字:“汪百万已派人往应天送‘联名状’,诬告官医局‘强抢民财、迫害乡绅’。”

“混账!”凌云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烛火摇曳,“汪百万竟敢如此猖狂!殴打朝廷命官,诬陷有功医者,还伪造民意!”

林砚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凌大人,汪家在歙县经营数代,根深蒂固。他侄儿又是礼部郎中,朝中必有党羽。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歙县官医局会毁于一旦,整个医改都可能被扣上‘扰民乱政’的帽子。”

“处理不当?”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走到墙上的《大明疆域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徽州府的位置,“我凌云从京城走到应天,推行医改三年,不是为了看着它被几个地方豪族扼杀的!汪百万以为勾结朝中官员就能一手遮天?我偏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子脚下,王法如山’!”

他转身走向书案,提起狼毫笔,饱蘸浓墨,在宣纸上写下八个大字——“徽州血案,豪族屠刀”。

“备纸!”凌云对身边的文书喝道,“我要给陛下写一封奏疏,详述汪百万罪行,直言地方豪族已成医改最大毒瘤!”

文书不敢怠慢,立刻铺好宣纸,研好墨。凌云挥毫如飞,字迹苍劲有力,字字泣血:

“臣凌云叩首上奏:臣奉陛下之命,推行官医局新政,意在‘以医安民、以技强国’。三载以来,虽遇阻力,然民心所向,成效初显。然近日徽州府歙县发生血案,臣之专员刘敬之、举人阿福,竟遭当地豪族汪百万纵奴殴打,刘敬之重伤呕血,阿福至今昏迷未醒……”

他写到这里,笔锋一顿,想起阿福临行前憨厚的笑容,想起他在吴江县协助种痘时的认真模样,想起他说的“大人,我阿福大字不识几个,可我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继续写道:

“汪百万者,歙县一介土豪,仗其侄儿礼部郎中汪承宗之势,垄断药材市场,抬高药价盘剥百姓。臣之官医局欲收购其‘回春堂’药铺,以平价售药惠民,汪百万竟诬陷臣之专员‘强抢民女’,煽动家丁行凶,反咬阿福‘煽动民变’,伪造‘联名状’欲颠倒黑白……”

写到此处,凌云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

“臣窃以为,汪百万之流,不过是地方豪族之缩影。他们盘踞一方,鱼肉乡里,视朝廷法令如无物,视百姓生死如草芥。如今见官医局新政触及其核心利益,便狗急跳墙,以‘祖制’‘民意’为幌子,行‘结党营私’之实。若放任此辈横行,则陛下‘无疫之国’之宏愿,永无实现之日;则天下百姓之疾苦,永无解脱之时!”

奏疏的最后,凌云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写道:

“臣请陛下明察秋毫,严惩汪百万及其党羽,以儆效尤!同时,臣恳请陛下下旨,命各地巡抚、按察使严查地方豪族不法之事,凡阻挠医改、残害良善者,无论地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唯有如此,方能破除积弊,还百姓以安康,固国家之根本!”

写完最后一个字,凌云掷笔于地,长舒一口气。他走到窗前,望着应天城的万家灯火,心中暗暗发誓:“汪百万,你等着。我凌云在此立誓,不把你这棵阻碍医改的毒瘤连根拔起,誓不为人!”

窗外,夜风呼啸,卷起几片落叶,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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