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透镜？” 老教授皱起眉，“制造精度要求至少是 0.1nm 级，我们国内的加工技术能做到吗？” 白梦瑶早有准备，把笔记本推到桌中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透镜参数和加工厂商的调研结果：“我查了航天科工的超精密加工实验室，他们去年已经能做出误差 0.5nm 以内的碳化硅透镜，只是需要定制专用磨床， 我已经和那边的工程师沟通过，只要我们提供准确参数，三个月就能出样品。”
线路模糊的问题有了方向，量子隧穿的难题又冒了出来。白梦瑶想起星际时代常用的 “二维材料涂层”，话到嘴边换成了另一个说法：“我查了材料学院最新的研究，他们研发的‘石墨烯 - 氮化硼异质结’，在 10nm 厚度下能形成稳定的电子势垒。如果涂在晶圆表面，既能抑制量子隧穿，又不会影响电路导电。”
怕大家有顾虑，她又补充道：“我前天刚和材料学院的李师兄聊过，他们下周就能提供 5 片样品，我们可以先做小范围的漏电测试。”
接下来的大半年，实验室成了白梦瑶的第二个家。量子校正透镜的第一次测试，线路边缘误差还是 3.2nm，她和团队对着数据熬了两个通宵，把透镜曲率从 1.2mm 调整到 1.18mm，又将量子场强度下调了 15%。
第三次测试误差降到 2.1nm，第五次 1.5nm，直到第八次 当检测仪器的屏幕上跳出 “0.8nm” 的数字时，一直盯着屏幕的年轻研究员突然拍了下桌子，声音都在抖：“成了！误差真的降到 0.8nm 了！” 老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伸手抹了把眼角，没说话，却重重拍了拍白梦瑶的肩膀。
而石墨烯 - 氮化硼涂层的难题，也在一次次试错里找到解法。最初涂层总在高温下脱落，白梦瑶盯着电镜下翘起的涂层边缘想了半天，突然想起生产线常用的等离子体清洗工艺。
“要不试试用等离子体预处理晶圆表面？” 她抱着样品去等离子体实验室，调整了三次气体比例和处理时间，终于让涂层的附着力提升了 40%，高温测试时再也没出现脱落。
最关键的全流程测试那天，整个实验室都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光刻机启动时发出轻微的嗡鸣，EUV 光源穿过量子校正透镜，像一道看不见的精细刻刀，在涂有异质结的晶圆上缓缓划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检测仪器的屏幕，当 “线路边缘清晰，漏电率 0.01%” 的字样跳出来时，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成了！”，紧接着，欢呼和掌声瞬间填满了实验室。有人抱着数据本跑圈，有人互相击掌，有的人已经激动地落泪。吴教授拿着检测报告，手指都在颤：“小白，你又一次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面对围过来追问思路的团队成员，白梦瑶只是笑着把手里的参数表递过去：“都是基于 3nm 技术的迭代，加上大家一起加班调试的结果。上次王师兄提出的光源稳定性优化，这次也帮了大忙。我只是运气好，刚好想到了一点优化方向。” 没人知道，她不过是把星际技术拆成了国内现有技术能承接的步骤，像把复杂的拼图，一块块嵌进了当下的框架里。
两天后，白梦瑶才回了家，她刚推开家门，就闻到了糖醋排骨的甜香。孙晓婷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不等她换鞋就凑过来，笑得眼角都弯了：“梦瑶，你快看！你上新闻了！” 她把报纸展开，头版的照片里，白梦瑶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眼神专注地盯着检测屏幕，身边的团队成员都带着笑。
“我今天去买菜，卖菜的大姐都跟我说‘这姑娘看着眼熟’，我一说是我闺女，人家还说要跟我合照呢！” 孙晓婷说着，又把报纸折回原来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拿去书房放进抽屉里，和之前的奖状摆在一起。
饭后，白梦瑶主动洗了碗，看着母亲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上教做菜的身影，轻声说：“妈，我回房整理下资料。” 转身上楼进了卧室，关了门就进了空间。
刚踏入空间，就有一团火红的影子掠过头顶，是毕方，它展开的翅膀比上次见时宽了近半，羽翼上的火焰像流动的熔金，看见她进来，还特意放慢速度蹭了蹭她的肩膀。
不远处的灵果树下，朱雀正低头梳理着泛着金光的羽毛，见她过来，还抬起头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雀跃。
她召来契约兽们一一问询，才知道毕方已经突破到四级神兽，连吐出来的火焰都能直接融化空间里的玄铁。朱雀也晋入三级神兽，周身的灵光像个大火球。最让她惊喜的是玄武居然刚刚晋级二级神兽，这家伙不愧是四大神兽之一，修炼速度都比其他神兽快，毕方它们真的输在了起跑线上了。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 “大家庭”，白梦瑶干脆在空间里开演唱会，累了就在空间睡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梦瑶从空间里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起：“喂，您好？”
“白同学，早上好，我是国防科大的苏喆衍，抱歉清晨打扰。”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温和，像浸过温水的玉石，又带着科研者特有的严谨，“我从你哥哥白蒹那里拿到的联系方式，我们团队在研发军工用的量子通信加密模块，目前卡在了‘密钥生成的实时性’问题上，查资料时看到你去年发表的量子密钥分发优化论文，想向你请教下解决方案。”
“量子通信加密模块？” 白梦瑶想这个她倒是会，可不能一下就回答他： “苏同学你好，具体是密钥生成速度跟不上通信传输速率，还是量子态稳定性影响了密钥精度？”
“两者都有。” 苏喆衍的语速稍快了些，条理却依旧清晰，“模块需要在移动环境下实现每秒 1.2G 的密钥生成，可现有方案受量子纠缠态衰减影响，速度最多只能到 800m，而且密钥错误率超过 0.8%，不符合军工加密标准。我们试了三种纠缠增强方案，都没能突破瓶颈。”
白梦瑶走到书桌前，从空间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去年做实验时的数据集：“或许可以试试‘双光子纠缠滤波’结合‘自适应纠错算法’。用铌酸锂波导筛选高稳定性的纠缠光子，先把基础的纠缠态纯度提上来，再通过算法实时修正量子态衰减带来的误差。我之前做实验时，用这个方案把密钥生成速度提到了 1.5G，错误率压到了 0.3% 以下，而且在移动车载环境下测试过，稳定性没问题。”
“竟然还能这么优化！” 苏喆衍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连带着语速都快了些，“我们之前只考虑了单光子滤波，总觉得双光子会增加系统复杂度，没想到反而能兼顾速度和精度。对了，你那篇论文里提到的‘纠缠态动态调控’思路，我当时看了特别受启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请教细节。”
“都是理论结合实验的尝试，谈不上请教。” 白梦瑶握着手机，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话语里的专业与热忱，“你们的量子通信模块对国防安全很重要，我把双光子滤波的光路设计图和自适应纠错算法的参数整理好，半小时内发你邮箱，后续调试如果遇到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就好。”
“好，那我不耽误你吃早餐了。” 苏喆衍顿了顿，又补充道，“后续可能要频繁对接技术细节，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加个微信？传实验数据和调整方案会更及时，我的微信号就是我的手机号码”
白梦瑶想了想，应道：“可以，我一会加你。”
挂了电话，她点开微信的添加朋友点击新的朋友，直接输入方才存下的号码。搜索结果瞬间跳出，头像是一片深蓝的量子纠缠模拟图，昵称正是 “苏喆衍” 三个字。
没有多余的犹豫，她轻点 “添加到通讯录”，看着界面跳回好友列表，心里想着后续对接的细节，倒比刚才接电话时多了几分从容，毕竟是打过交道的人，连技术沟通都少了几分生分。
她神识查看，妈妈早出门去跳舞去了，看看餐桌上的早餐，就下楼吃了。又给家里施了一个清洁术，再拿出一些食材放进冰箱里。因为她经常加班，为了回家能吃到空间里的食材，她干脆买了两个双开门大冰箱，这样一次拿出来的足够吃十天左右了。
现在妈妈知道她有一个朋友家是做蔬菜、肉制品批发的，闺女可以买到价廉物美的食材，所以除了她要住实验室的期间外，其他时间食材都归闺女买。
苏喆衍团队研发量子通信加密模块期间，前前后后找过白梦瑶五次。两次是她抽了半天时间，直接去国防科大的实验室现场指导，剩下三次则是通过视频连线，对着屏幕里的光路图和数据曲线逐条拆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