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猎人看着不远处那个歇斯底里的家伙,心中没有一点波澜。但也并非是对此真的古井无波。
至少,他很想用自己手中的刀将那个人的舌头给割下,省得他继续听那些无意义发泄情绪的刺耳嚎叫。
“可恶!可恶!可恶啊!”
瓦伦丁——在几天前还是这个星球实至名归的掌权者,但如今也就只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
他所喜爱的权利、金钱…已经被崩解,或许要不了多久,连他所看重的自己的性命也将会被剥夺。
不过这和他一个星际赏金猎人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来执行悬赏任务的。
赏金猎人静静地注视着依旧在持续性摧残自己嗓子的那个男人,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杀掉对方——毕竟眼前的人的赏金也不少。
但……这个想法被他暂时按下。要杀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先干掉那个女人,然后再干掉这个吵闹的男人……
两份赏金一次解决,还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吗?
瓦伦丁和反物质军团的人做了交易,也就因此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命令那些战争怪物。而自己也正是被瓦伦丁从虚卒的围堵中所救下的。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女人有过节。我会治疗你,为你提供帮助,只要你帮助我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那时的瓦伦丁这样对着他说道,然而便出现了谁都想不到的极快的落败。
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赏金猎人,他依旧愿意为眼前这个癫狂的男人继续履行那个约定。
而且那个女人也确实棘手,是完完全全符合她的赏金的实力,在对方疲惫之时都不能干掉对方,那自己也只能取巧借力了。
这样想着,无名的猎人一双眼就看向了伫立在瓦伦丁身侧的两只高大的精锐虚卒。
虚卒·践踏者,它们的嘶鸣声拥有召唤其他虚卒的能力。想要顺利地解决掉自己的任务目标,毁灭的力量是必须的。
“那么,你想怎么做?”他出声打断了那个眼中布满血丝嗓子都开始嘶哑的男人。“就算再继续怒吼下去,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还是说,你已经想束手就擒了?”
“呵呵……你还真是会胡说八道。”瓦伦丁撑着额头,笑到自己双肩都在上下抖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和他们失去了联系……但我手中所拥有的虚卒也足够让我向这些不可饶恕的罪民复仇。”
“他们让我失去的,我会加倍夺回,连带着他们的微不足道的命作为可怜的加码。”
“哈……还真是嘴硬。你现在这个狼狈无力的样子,也就只够杀掉一个人——你很清楚不是吗?那个紫色头发的女人…实力不容小觑。”
无名的猎人无情嘲弄着,并且揭穿了这个落魄之徒的幻想。
“……”
“呵,我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说我的风凉话的。”
“不过……”
瓦伦丁不由冷笑起来:“那好啊,那就用那个女人——我们共同目标的那个女人的命来为我陪葬好了。”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反物质军团对我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还好这剩下的虚卒我都有权限指挥,不然那可就头疼了。”
“我知道你也在盯着我的项上人头,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鬣狗。但是没关系,只要干掉了她,之后你自然也可以来杀掉我去领取赏金——我知道你一定也这样想过。”
“而且还在考虑任何可以执行的方案。”
瓦伦丁坐在自己自己的隐蔽的地下室房间内,他的指腹划过长椅上铺盖的精致华贵的毛毯,感受着最后一次所能够享受的奢华。
“你的想法是何其的大胆无礼,我甚至可以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
说到这里,瓦伦丁忽然轻笑起来,就如同他的政权还没有因为那不可知的意外而颠覆时一样的轻蔑和轻松。
“但是,我允许了。”
他开始整理的着装,将散乱的发丝梳回去,而后施施然地站起身来,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俯视着站在台阶下的猎人。
“我准许你的行为了。”
“啊,那些贱民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如此让我感到厌烦啊……只不过是我赚取财富的奴隶而已,现在却如此开心。”
“偶尔的出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对吧?无论是谁都好,此时竟无一人感恩我为这个世界创造出的财富。居然还暗中组织了那样庞大的势力来与我抗衡?没有这些人,就算军团被全灭了都无法动摇我的权力。”
“现在我的人都已经被肃清。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的就这样平静地忘掉我的存在拥立新的主人呢?”
无名的猎人眯起眼睛,盯着那个语调愈发诡异的家伙:这人也许是已经被刺激到发疯了。
“所以我决定了,就让我们在他们最为快乐的时候献上最为壮绝的谢幕礼!”
虚卒们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
在这样的叫声中,猎人有些后知后觉:
说起来,这里藏着多少虚卒来着?
已经勉强将道路清理干净的弗雷亚中心城市里,虽然还没有摆脱遭受侵害的阴霾,但是所有活着的人都已经开始学着逐渐适应现在的处境。
“那个瓦伦丁…还没有找到吗?”被邀请到议事厅的比约芙有些烦闷地用指节敲着桌面。“会不会是已经逃离这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她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说好的干掉他就去当巡海游侠,结果又要开始你逃我追的戏码了吗?
被推举上来的新王带着尊敬的口吻说道:“应该不会。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我们唯一的星际港口便已经停运了。”
“而且…那天上的怪物是直接凭空出现的,他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按照我们对他的了解,他大概是躲到了某个暂时不能被找到的隐蔽空间中去了。”
“还请不要焦躁,我们会尽快找到他,好让诸位英雄此行得以圆满。”
比约芙继续敲着桌面,许久后才在新王紧张的眼神中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那我们就继续等上几天。”
“哈哈哈,那再好不过了。”新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也请诸位能够参加明天的庆祝会——有几位英雄在的话,民众们想必会更快重拾对未来的希望的。”
“我们期待诸位的莅临。”
而后又互相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一行人便告辞离开了,只留下了瘫倒在主座上喃喃自语着‘工作做不完’的新王独自燃烧殆尽。
毕竟他接手的国家是一个各种意义上都百废待兴的国家。不仅有被上一任处死的王和瓦伦丁到处留下的大坑,更是还有那些没有被军团一起带走的蛀虫仍旧在此发力。
不过这些和银河旅行家黄泉和小浣熊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只管旅行,其他的交给当事人。
“真是一不小心就在这里待上了好久啊。”小浣熊感慨起来,“不过好在总算是要结束了。之前任何一次旅行都没有这一待的时间久。”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石剑的具体位置信息……”
“这有什么,把那个送信的任务交给我或者塔利亚的那个游侠就是了!”比约芙脚步轻快,“巡海游侠内部肯定要比你们更容易接触到石剑不是吗?”
“听起来不错,这样我们也可以暂时心无旁骛地继续前行了。”黄泉点点头。”这样的话,就等到事情结束后我再把那个东西交给你……”
“然后你不是要回塔利亚么?届时就麻烦你这个未来的巡海游侠和游侠伙伴帮我的忙了。”
“哈哈哈哈!没问题!”
比约芙拍拍胸膛。
“说到做到!会帮你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