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那些老师的人不止周芳芳,赵春桃也羡慕,只是,她学问不行,考不了,只能干羡慕。
一想到人家一个月二十块钱的工资,赵春桃的心里就跟被猫抓了一样,痒痒的难受。
凭啥什么好事都要给那些有学问的人,对她们这些没学问的太不公平了。
她找了几个人,一起去找了林晓晴,让她给她们安排工作。
林晓晴想了想,确实有一份工作可以给她安排。
家属院建了公厕后,清粪坑都是营地后勤的人。
因为男女有别,每次清理厕所的时候,都要停用两三个小时,还要在外面竖个牌子。
好几次,都有着急上厕所的军属闯进去。
如果安排个女的来清理,那就不用担心误闯了。
“你让我扫厕所?”赵春桃的眉毛都要挑到天上去了。
“工作是辛苦了点,不过,作为补偿,工资待遇好,一个月二十块。”林晓晴说。
厕所不需要天天清理,算下来,工作时间并不长。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举手,说她愿意。
林晓晴一看,是赵来娣。
“我愿意干,我不嫌脏。”赵来娣又重复了一遍。
赵春桃眼见工作被抢,呛声道,“是我先提的,要干也是轮到我,你抢什么抢?”
“你们两个要是都想干的话,可以一人干半个月,每人十块钱。”林晓晴说。
林晓晴又看了眼赵春桃,“你干不干,干的话我就去跟营里说,不干就让赵来娣一个人干。”
赵春桃嫌恶心,但是又不想什么都捞不上。
于是硬着头皮点头,“干,谁说我不干!”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
家属院有两个女厕,每个女厕,一长溜的蹲坑,公厕后面是一个大粪坑,蹲坑三天清理一次,清理到后面的粪坑里,大粪坑十天清理一次,挑到堆肥处沤肥。
人定了下来了,林晓晴让两人自己选,是谁先来。
“她先来。”赵春桃指了指赵来娣。
赵来娣没意见,反正之前自家的厕所,也是她清理,这次不过工作量大一些,况且,每月还有十块钱拿。
赵春桃气势冲冲的出门,一脸便秘的回来,周凯问她咋了。
“没啥,找了个工作。”
周凯来了兴趣,有工作就有工资,“什么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掏大粪,十块钱。”赵春桃咬牙切齿的说。
“啥?你胡说什么,驻地有这样的工作?”
“有,清理家属院的女厕所。”
周凯眉头皱了起来,“不行,这工作你不能干,你要用掏粪的手给我做饭?不行,绝对不行,想想就恶心,我以后还咋吃饭?”
“我又不是用手掏,再说了,我肯定会洗手的啊。我要是不干,那工作就全是赵来娣的了,我不白忙活了。”
她忙活半天,给赵来娣搞了个工作,她更沤死。
“那也不行。”周凯咬定主意不让她干,赵春桃怎么说都不行,两人差点打起来。
最后还是周凯答应每月给她五块零花钱,赵春桃才松口。
不过,她并不是真的不干,她打算偷偷干。
周凯给她五块,她再挣十块,一个月就有十五块私房钱,想想就开心。
水坝建成,驻地开始兴修水渠,方便灌溉。
早春就在修水渠、建基地的繁忙中过去了,很快到了春耕的季节。
秦谨行又向县农机厂买了两台拖拉机。
旧债还完又欠新债,秦谨行对驻地的未来充满信心,并不担心还不上钱。
拖拉机再加上畜力,极大地减少了人力投入,基地的建设工作不用暂停,也不影响春耕。
胡麻的播种期最早,三月份就要开始播种,然后是糜子、莜麦,这些种子都是经过林晓晴改造的,比一般的种子抗寒冷,所以,种植时间也比普通品种早。
等驻地的播种结束,荒山大队的人才开始准备春耕。
每年收成后,生产大队都会先交了公粮、留了种子粮,才给社员分口粮。所以,播种的种子是有的。
只是,因为欠收,种子有些干瘪,大队长孙东平,很羡慕驻地种的莜麦红薯,但是种什么作物,都是之前定好的,他说了不算,只能干羡慕。
赵来娣干了半个月打扫公厕的活,轮到了赵春桃。
即使做好了思想准备,赵春桃还是吐了出来。
想到那十块钱,赵春桃忍着恶心把活给干了,幸好三天干一次,否则她真受不了。
干完活,赵春桃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做了周凯和两个孩子的饭。
谁知饭菜刚端上桌,周凯就问她是不是拉裤兜了,怎么一股屎味。
赵春桃脸都绿了,“是家美刚才拉裤子里了,可能是她身上的味吧。”
“哦,”周凯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我说呢,家里又没茅房,怎么有大粪味。”
“赶紧吃你的吧。”赵春桃说,“吃饭的时候,别提不干净的事。”
明明她都换了衣服,怎么还有味道,周凯真是个狗鼻子。
农作物播种的事,林晓晴交给了朱月盯着,她带着韩文康和陈媛在忙活种草、种树的事。
沙漠化最严重的地方先填埋麦秸网格,这几年,在林晓晴的坚持不懈下,驻地西北边的沙地上,已经布满了麦秸网格。麦秸网格截留水土后,洒上大赖草、伊犁绢蒿、驼绒藜、牛筋草等生命力顽强的草种子,在水土条件好一些,长了青草的地方,再栽上梭梭树、红柳、沙枣树等灌木乔木,进一步防风固沙。
一步步地,改善整个戈壁滩的土壤。
看着用了三年,才见到一点绿色的戈壁滩,韩文科和陈媛十分敬佩林晓晴的毅力。
他们在实验室做实验,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实验结果,都急的不行,更别说这种要几年才能看到成效的。
四月底,是挖肉苁蓉的季节,林晓晴在梭梭林里种的肉苁蓉过了两三年,到了可以采挖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