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当然是,等他们送死……!”
拓跋无极眉头一挑,狡黠一笑,眸光之中闪烁自信与诡谲。
“他们来送死……?”
宇文古剑一脸疑惑,先前他就听的云里雾里,现在更是莫名其妙。
而那一旁沉默的阿罗,却缓缓微睁双眼,目光凝视而去,心中不禁呢喃。“送死,难道是‘南域联军’自己闯进来吗……?”
他不觉长叹一声,摇摇脑袋,回忆着“黑龙寨一役”,与雷光酣畅一战。
在他记忆之中,他误杀雷光,已是后悔不已,现在要斩灭陈家,让他不禁万千唏嘘。“难道,真的要杀了陈家吗……?”
“师兄,也我们没懂……?”
就在阿罗思索之时,金满、阔台二人百思不解,终于还是怔怔发问。
“嗯……!”
闻言,拓跋无极冷哼一声,仅是眸光一凛,宛若利刃斩出,扫视二人。“‘克萨尔满·女金’的东西,需要你们懂吗……?”
他一顿,眸光向着花音一瞥,眼神颇有所指。这话不仅针对金满、阔台二人,也将她囊括在内。
她顿时不由身躯一颤,不敢再多说一句,心中反倒一阵庆幸。“还好,知道大师兄脾气,让这两个蠢货先问了……!”
见三人不敢作声,拓跋无极把手一挥,一道“极寒阴水”虚空浮现,汇成一道玄奥“光印”向着欧阳文韬丹田之内,那块“骨牌”飞去。
“嗡……!”
一声震颤,骨牌辉映共鸣。欧阳文韬身躯肉,眼可见的被快速修复。一阵阵噼啪作响,他“玄脉”、脏腑、经脉,呼吸之间就愈合大半。
“咔咔咔咔……!”
再是一阵细微骨骼碰撞,欧阳文韬身躯伤口慢慢愈合,灼烧的焦黑褪去,身体诡异扭曲,长出层层血肉。
“吼……!”
一声低吟吼叫,欧阳文韬缓缓恢复生机,但样貌体型完全不似活人,不仅膨胀了数倍,脸庞拉长如同一只野狗,皮肤溃烂露出猩红血肉,獠牙外漏挂着恶心碾压,不同的呼吸颤抖。
“吼……吼……吼……!”
阵阵低吟吼叫,半兽欧阳文韬不停抽搐。此时,他还没有完全醒来,还需要些许时间,才能恢复行动。
“哎……!”
摇摇脑袋一声叹息,拓跋无极双眼微眯,眼神之中满是唏嘘。他一个转向,背向众人,眼中神色不愿让人看到。
“师兄弟一场,但这都是师尊谋划,我身不由己……!”
骨牌激活,彻底兽化。
醒来之时,欧阳文韬战力,必然跨入“五境天丹”,甚至离“六境涅盘”也不会有太多距离。
但也正因为如此,欧阳文韬已不再是欧阳文韬,将会被“神秘骨牌”完全取代。
这神秘骨牌,乃是一名“八境玄相”强者遗骸,内里藏着一丝神魂,但却一直沉睡其中。
欧阳文韬原本,修行天赋几乎为零,但却因得到这“骸骨骨牌”垂青,融入了身躯之中,稳养了近百年有余。
自此之后,他修行宛若升龙火箭,一路直冲云霄。原本连“一境凝气”都难做到,却直冲“四境玄脉”而去。
但“四境圆满”之后,这“骨牌”又陷入沉睡,乃至他闭关多年,也一直停留在“四境圆满”,难以寸进分毫。
而这一切,尽在灵魁上人掌握。他秘密寻到了“骨牌”激活之法,不停在欧阳文韬身上留下后手。
他要将“骨牌”力量完全激活,让这“八境玄相”强者与欧阳文韬完全结合,成为一具兽化傀儡,完全为其所用。
而“刀峰岭”一战,也是灵魁上人安排,濒死的欧阳文韬,哪怕有着“涅盘丹”重生,但也难以完全恢复。
这时,再以秘咒催动“骨牌”,完全融合二者,既不会让“八境玄相”强者神魂醒来,也还能欧阳文韬复活一般,把力量为他所用,成就一具强大灵智的兽人傀儡。
“哎……!”
拓跋无极不由叹息,心中不禁莫名酸楚。他一时,不知是百年师兄弟时光,还是兔死狐悲之情。
“文韬,但师兄不得不这么做,涅盘丹也恐怕难以救活你啊……!”
此时称呼文韬,百年罕见一次。他不知是自己亏欠了文韬,还是真正身不由己。
“这次报了师尊之情,我也应该去追求自己的路了……!”
他呢喃之中,眸光瞥向古剑、阿罗二人,不由一抹艳羡闪过,嘴角不由微微咧开。
“你们啊,一刀一剑,也是自在。这一次,师兄守护你们本心,你们去做自己吧……!”
他何曾不想如他们一般,何曾不希望自己如他们一般纯粹。
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努力去助他们守住本性,而他却无法去追寻自己的路。
“哎……!师尊养育与报仇之恩未还,我怎能去寻自己的路……!”
他无尽唏嘘,无奈叹息。
拓跋无极原名:燕无极,乃是大乾北地,仙门世家燕氏一族,长房嫡脉长子长孙。
数十年前,燕氏一族遭到强者屠戮。
一夜之间,燕氏满门三万余口,皆化作皑皑白骨。哪怕,百余“四境玄脉”强者,数千“三境真元”,皆是死于一指之下。
甚至,“五境天丹一重”的燕氏老祖,也不是那人一合之敌,更是惨死当场。
而那一夜,三岁的小无极藏在尸山血海之中,才能躲过如此一劫。
三日之后,灵魁上人出现,将饥寒交迫的小无极救下,放在大乾北境之外,拓跋氏一族寄养,从此改姓拓跋,名唤:拓跋无极。
而他也因灵魁上人细心教导,十三岁突破“四境玄脉”,成为灵魁上人门内第一弟子。
自此之后,灵魁上人一脉,所有资源倾泻,全力栽培教导。
拓跋无极又再十数年头,悟得“玄脉圆满”,与“五境天丹”仅有一步之遥。
数十年来,“魁阴宗”阴诡行径,其实他很不认同,多次想要出走,寻求内心真实所想。
但灵魁上人对他,有着救命之恩,养育之情。又从未提过要求,他自知欠的太多,根本无法离去。也只能强迫自己,违背本心而行,去还师尊的所有恩情。
……
“古剑、阿罗师弟……!”
他嘴角一抹苦笑,眯眼望向二人,沉声缓缓说道。
“师兄,何事……?”
宇文古剑、阿罗齐齐把头一歪,莫名看了过来。
“你二人,想出去看看吗……?”
“看看……?”闻言,二人一阵莫名,完全不知话中何意。但拓跋无极并未理会,而是悠然一笑,微微挑眉颔首,再是缓缓说道。“去吧,做你们二人想做的事……!这一战有师兄,一切尽在掌握,你们且一切随心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