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琛毫不犹豫一只手摁在胸口，认真道：“赞美女神。”
“既然祂没有展示过神迹，你为什么信祂？”黄泽平静问道。
“这个问题……”李琛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笑道：
“从小的教育吧，家里人信，周围人信，于是我也信了。”
“政治手段？”
“不是。”
李琛笑道：“事实上，光明帝国信仰自由，没有要求所有人必须信仰女神，就连学校的教育也没说对着女神发誓之类。”
“那为什么……”
李琛注视着光明教堂，又吸了根烟，笑道：
“我相信女神的存在，即便祂没有展示过神迹，可我依旧认为，女神为了人们付出了许多，即便无人知晓。”
黄泽眼里出现一丝迷茫，摇摇头：
“不理解。”
他看着周围笑呵呵的吃瓜群众，问道：
“他们也和你的理由一样吗？”
“那不是，每个人信仰的理由都不一样。”李琛自嘲道。
黄泽注视着李琛，过了两秒平静道：
“你为什么不祈求你信仰的神灵解决你现在的困扰？”
“那怎么可以！”李琛怪叫道：
“让女神把学区房的房价打下来吗？这不是为难女神吗？”
“为什么不可以？”黄泽反问道：“祂不解决你的问题，你为什么还信仰祂？”
李琛注视着这个中年人，他穿着黄色风衣，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一看就是认真干实事的人。
李琛摇头，认真道：
“信仰可以给我力量，鼓励我努力活下去。神灵可以给予一定帮助，但不能直接帮我解决，这是一种亵渎。”
他笑了笑，道：
“不然每个人都祈求神灵让他彩票中奖，这世界不就乱套了嘛！神灵也很为难的啊！”
黄泽静静听着，摇摇头，转身大步离开。
李琛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又从怀里拿出一根烟，手指轻颤着，点了好几次都没点上。
……
“神仙也很为难的好吧！”
陆晚舟吐槽着：
“我那个世界，一堆人天天许愿中彩票，财神爷烦都烦死了，哪有那么容易就中。
“听说财神爷那边的工作压力是最大的，每次都拿着几十块的香火钱，想着怎么给人家变现成泼天富贵。”
“还有月老，我那世界现在很多人都不相信爱情了，只希望来个对象，自带几个亿的身价，然后就不用努力，走向人生巅峰。
“月老那边的压力也贼大，整得现在财神爷都不得不兼管姻缘这档子事儿了。”
两人在林子里走着，可能是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一直没人说这些，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听众了，陆晚舟就巴拉巴拉说着。
苏汐瑶跟在他身边，一直静静听着，略微惊讶问道：
“怎么能祈求神灵这种事呢？”
陆晚舟沉默两秒，自嘲笑道：
“可能是人心太浮躁了，只想要结果，忘记中间的艰辛和过程，也可能是一眼就看见尽头，想改变吧。”
苏汐瑶不太理解，甚至有些想象不出这种情况，至少在光明帝国是完全没有这种环境。
林子里，在顷刻间起了大雾，雾气遮蔽之下，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对视一眼，陆晚舟便抓住了苏汐瑶的手腕。
这雾气极浓，只能试探着朝前走，光是走路就很是吃力。
其实陆晚舟现在根本没有辨别方向，就是在瞎走，苏汐瑶也看得出来，不过没有开口。
有时候不需要方向，它们会主动将你引导到那个地方。
果然，等雾气消散后，两人已经站在一个村子外面。
村子旁的石碑已经看不清，无法辨认。
整个村子看上去像是荒废许久，没有任何人烟。
“好奇怪的气场。”
陆晚舟注视着这个村子，皱眉道。
苏汐瑶沉声道：“是空间重叠。”
陆晚舟微微屏息，眼眸微垂，道：
“这个村子和鬼界重叠了？”
“嗯。”
鬼界没有任何活人，如果出现了空间重叠，基本上光明帝国的百姓也无生还可能。
“走吧。”
陆晚舟说道：“来都来了，总得去看一下。”
他心里其实有些激动，如果这里出现空间重叠，是不是说可以通过这个村子到鬼界，回蓝星去看上一眼？
刚走过代表村口的石碑，周围视线就一阵模糊，再次看清时，便看到到处是尸骨的村子。
村里到处都是骸骨，死状凄惨，看这模样，怕是已经死去很久了。
陆晚舟微微吸气，低头检查起枯骨，沉声道：
“死状都不一样，死前受了不少折磨。”
他连着检查了好几具，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
这不是单方面的屠杀，凶手对每个村民都是这般。
苏汐瑶轻声道：
“没有女神的光辉庇佑，城市之外的许多村落都出现了空间重叠，这样的情况……很多。
“而且，这些被异鬼杀死的人，灵体受到污染，无法得到超度，只能在人间停留，直至消亡。”
她话音刚落，周围环境顿时大变。
阴风阵阵。
数十个人影从角落里爬出来，手指颤颤巍巍朝两人抓来。
“咯咯咯咯……”
陆晚舟低头看向脚边的这具枯骨，它抓着自己的脚踝，满脸痛苦，嘴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