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舍弃了那边已然溃败的阻击队伍,身形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白色流光,携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直扑另一边混乱的战场。那边,宇智波带土正因为“虚无之噬”的失控爆炸以及神威九尾、仙术九轮的舍身冲击而陷入短暂的被动。
斑的介入,瞬间改变了战场的格局。
他如同陨石般砸落在带土与两尊威装九尾之间,落地无声,却让整个大地为之一沉。白色的六道袍纤尘不染,九颗漆黑的求道玉如同忠实的卫星般缓缓环绕,六道锡杖斜指地面,那双轮回眼淡漠地扫过略显狼狈的带土,又瞥了一眼伤痕累累却依旧顽强屹立的两尊威装九轮以及远处气息衰败的自来也。
“废物。”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连这几只虫子都清理不掉,还差点被自己的术反噬。带土,你太让我失望了。”
带土稳住身形,那因为零尾力量而显得更加阴戾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狼狈的冰冷。“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月之眼计划,我会亲自完成。”
“亲自完成?”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凭你这被零尾污染、连力量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半吊子六道?你所谓的月之眼,恐怕只会创造出一个充满虚无与绝望的畸形世界,那并非我所追求的完美梦境。”
他抬起手中的六道锡杖,指向带土:“你的价值,到此为止了。将那份力量,还有我的眼睛,还回来吧。”
话音未落,斑的身影已然消失!
并非瞬身术,而是超越了速度概念的空间穿梭!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出现在了带土的面前,锡杖带着崩灭规则的威能,直刺带土胸口!
“好快!”水门在神威九尾头部瞳孔骤缩,他甚至没能完全捕捉到斑的运动轨迹!
带土反应亦是极快,在斑出现的瞬间,他左眼的轮回眼猛地一凝!
“轮墓·边狱!”
一道无形的、存在于现实世界夹缝中的“影子”瞬间迎向斑的攻击!
“铛——!!!”
明明是无形之物的碰撞,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空间以碰撞点为中心,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开来!斑的锡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挡住!
“哦?连‘轮墓’也掌握了吗?”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化为更深的冰冷,“可惜,你对它的理解,还浅薄得很!”
他周身的一颗求道玉瞬间融入虚空!
“砰!”
一声闷响,带土如遭重击,身体剧烈一震,向后滑行数十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操控的那个“轮墓”影子,竟被斑同样以轮墓配合求道玉的力量,强行击退甚至创伤!
“怎么可能?!”带土眼中终于露出了惊容。轮墓边狱是轮回眼赋予的独特能力,存在于现实之外,寻常攻击根本无法触及,斑竟然能如此精准地定位并反击?
“很奇怪吗?”斑悬浮于空,居高临下,“别忘了,这眼睛,最初属于谁。你对轮回眼力量的认知,不过是我走过的路上,微不足道的一小段罢了。”
他双手结印,并非寻常忍术的印式,而是蕴含着阴阳遁本源力量的古老手势。
“阴阳遁·森罗万象之力!”
刹那间,斑身后的八颗求道玉(除了一颗融入轮墓)同时亮起,黑白两色的光芒交织,化作无数道细密的、如同规则锁链般的能量丝线,瞬间布满了整个天空,朝着带土笼罩而去!这些锁链并非实体,却散发着禁锢查克拉、封锁空间、甚至干涉灵魂的恐怖气息!
带土脸色剧变,他能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间被彻底封锁,连神威的虚化能力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他疯狂催动体内那偏向阴属性的十尾查克拉,七颗暗红求道玉爆发出浓郁的虚无黑雾,试图侵蚀、瓦解那些规则锁链。
“没用的。”斑冷漠宣告,“你的‘虚无’,源于零尾,源于负面情绪,本质上依旧是‘有’。而我的森罗万象,包容一切,亦能分解一切。你的力量,在我面前,如同无根之萍。”
黑白锁链与暗红黑雾猛烈碰撞、侵蚀,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空间在这两种极致力量的对抗下,不断呈现出扭曲、破碎、又弥合的诡异景象。逸散的能量冲击,逼得远处的两尊威装九尾都不得不再次后退,全力防御。
鸣人操控仙术九尾,看着空中那超越理解的战斗,焦急万分:“混蛋!他们自己打起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佐助的万花筒死死盯着战场,试图分析:“他们在争夺十尾查克拉的控制权,以及……那双轮回眼的归属。斑的力量更加纯粹和庞大,带土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得逞!”水门沉声道,“无论是完全体的斑,还是这个状态诡异的带土,都不是忍界能承受的!必须趁他们内斗,寻找机会!”
卡卡西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左眼,看着空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神复杂:“带土……”
自来也盘坐在文太头顶,气息虚弱,但依旧强撑着观察:“斑的目标很明确,先回收带土身上的力量和眼睛。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一旦带土落败,斑的下一个目标,绝对就是鸣人体内的九尾!”
战场中心,带土的抵抗越发艰难。他那被零尾污染的查克拉,在斑那更加本源、更加磅礴的森罗万象之力面前,节节败退。暗红色的求道玉光芒不断黯淡,表面的黑雾被一点点剥离、净化。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力量会……”带土不甘地嘶吼,他能感觉到自己与体内那一半十尾查克拉的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因为我是宇智波斑。”斑的回答简单而霸气,“我谋划了数十年,等待了数十年,岂是你这个被情感蒙蔽双眼的小鬼能够比拟的?琳的死亡,确实给了你力量,但也成了你无法逾越的枷锁。你永远无法像我一样,为了真正的目标,舍弃一切!”
“闭嘴!你不配提琳!”带土彻底疯狂,不顾一切地燃烧着瞳力和查克拉,六颗暗红求道玉猛地收缩、融合,化作一柄缠绕着极致黑暗与绝望能量的长枪!
“六道·仙法·黄泉津沼矛!”
他投出了这蕴含着他所有执念与绝望的一击!长枪所过之处,空间不是扭曲,而是直接“死亡”,留下一道永恒的、吞噬一切的黑暗轨迹,直刺斑的心脏!
面对这舍命一击,斑的眼神终于稍稍认真了一些。
“垂死挣扎,倒也像点样子。”
他并未躲闪,而是将六道锡杖横于身前,身后的求道玉迅速汇聚到锡杖之上,黑白光芒交织,化作一面旋转的、仿佛蕴含着宇宙星璇的盾牌!
“六道·神罗天征·万象天引·共鸣之壁!”
并非单一的斥力或引力,而是将两种相反的力量以阴阳遁完美融合,形成一面能够扭曲、偏转、分解一切攻击的绝对防御之壁!
“轰————————!!!!!”
黄泉津沼矛狠狠撞击在共鸣之壁上!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仿佛两个世界碰撞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湮灭之声!黑暗与光明星璇疯狂交织、侵蚀、泯灭!逸散的能量将天空的云层都彻底撕碎,露出了其后幽暗的宇宙星空!
僵持,仅仅持续了数秒。
在带土绝望的目光中,他那蕴含了零尾虚无本质的终极一击,那足以让世间万物归墟的黄泉津沼矛,竟然被斑的共鸣之壁一点点地扭曲、分解、最终彻底吞噬、消弭于无形!
而斑,仅仅是向后滑行了半步,脸色微微白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高下立判!
“结束了,带土。”斑淡漠地宣判,身影再次消失。
下一刻,他已然穿透了带土因为全力一击而露出的破绽,出现在了带土的身后。
带土僵在原地,缓缓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穿透而出的、那只覆盖着白色袖袍的手臂。手臂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团正在剧烈挣扎、散发着暗红与虚无气息的能量团——那是他被零尾污染的、偏向阴属性的那一半十尾查克拉核心!
同时,他感觉到左眼传来一阵剧痛,视线瞬间被血色模糊。那只属于斑的轮回眼,被斑的另一只手,硬生生地、冷酷地,从他的眼眶中挖了出来!
“呃……啊……”带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他能感觉到力量正如同潮水般从体内流逝,那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执念,仿佛也随着这只眼睛和那份力量的离体,而变得支离破碎。
斑缓缓抽回手臂,看着手中那团挣扎的黑暗查克拉以及那颗沾染着血污的轮回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随手将那颗轮回眼按入自己原本空着的左眼眼窝。
嗡——!
当双眼轮回眼彻底归于一体,完整无缺地存在于宇智波斑体内时,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浩瀚、仿佛与整个天地共鸣的磅礴力量,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轰然苏醒!
斑周身的气势疯狂攀升,白色的六道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身后的求道玉不再是九颗,而是瞬间膨胀、分化,化作了整整十二颗!颜色也更加深邃,如同浓缩的宇宙黑洞!手中的六道锡杖光芒大盛,杖顶的圆环自行旋转,散发出森罗万象的法则波动!
完全体的六道仙人模式,于此降临!
而宇智波带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同断线的木偶,带着满心的不甘、扭曲的执念以及未能创造的、有关琳的幻梦,从高空中无力地坠落下去。
那双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最后看到的,是宇智波斑那如同神魔般俯瞰世间的、冰冷的轮回眼,以及下方,那个戴着面罩、眼神复杂地望着他的……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