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成绩与心动
六月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从半开的窗缝里溜进卧室时，林晓妍的指尖还在屏幕上发颤。手机屏幕亮了一夜，搜索页面停留在“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成绩查询入口”，白色的加载框像悬在心头的钟摆，每跳动一下，她的心跳就跟着漏半拍。
闹钟在六点半准时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清晨的宁静，林晓妍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眼睛里还带着未醒的惺忪，视线却第一时间黏在床头柜的手机上。她深吸一口气，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几步冲到床边抓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连解锁密码都输错了两次。
“别慌，别慌，”她对着屏幕里的自己小声念叨，镜子里的女孩眼眶微红，嘴唇抿成一条紧张的直线，“之前顾宇轩帮你划的重点都背了，模拟题也做了十几套，肯定能过的。”话虽这么说，指尖点击“查询”按钮的瞬间，她还是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
页面加载的进度条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林晓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是擂鼓一样敲打着耳膜。她想起考前最后一周，自己因为一道编程题卡了整整两天，对着电脑屏幕掉眼泪时，顾宇轩发来的视频通话。那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那边的台灯还亮着，手里拿着她的错题本，耐心地帮她拆解逻辑：“你看这里，循环条件错了，把小于等于改成大于等于，再试试？”
视频里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指尖在草稿纸上写画的动作温柔又认真。林晓妍当时看着他，突然就不觉得难了，只觉得屏幕那头的光，比房间里的灯还要暖。
“叮”的一声提示音拉回思绪，林晓妍猛地睁开眼，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考试结果：合格”，下方的分数栏里，理论成绩和实操成绩都远超合格线。那一瞬间，所有的紧张和焦虑都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她忍不住举起手机，原地蹦了起来，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响声，嘴里还不自觉地喊着：“过了！我真的过了！”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顾宇轩端着早餐走进来，看到她蹦跳的模样，眼底瞬间漾开笑意。他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手里的餐盘里放着她喜欢的草莓三明治和热牛奶，还贴心地插了把小伞形状的水果叉。“看你这反应，”他把餐盘放在书桌，声音里带着笑意，“应该是好消息？”
林晓妍还没从激动中缓过来，转身就扑进他怀里，脸颊蹭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顾宇轩立刻伸手接住她，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比她还要开心，声音里满是骄傲：“我就知道你可以！之前还跟我撒娇说怕过不了，现在信了吧？”
他的怀里带着淡淡的阳光味，是早上晒过被子的清香，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洗衣液的味道，让林晓妍瞬间觉得无比安心。她靠在他怀里，鼻尖微微发酸，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清晰地回放——
考前一个月，她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顾宇轩总会提前半小时到，帮她占好靠窗的位置，桌上永远放着温好的豆浆和热乎的包子，是她喜欢的香菇青菜馅，从来没记错。有一次她来晚了，看到他坐在位置上，把自己的外套搭在椅背上，怕她坐久了着凉，指尖还在帮她整理散落在桌上的复习资料，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连睫毛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有天晚上她做模拟题到凌晨一点，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在朋友圈发了条“求提神方法”的动态，没过十分钟，门铃就响了。她以为是外卖，开门却看到顾宇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美式和一包柠檬糖，额前的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眼睛里带着疲惫，却还是笑着说：“刚在楼下便利店看到这个，想着你可能需要。”后来她才知道，他家离自己住的小区要坐四十分钟地铁，那天他本来已经睡了，看到她的动态，又特意爬起来跑了一趟。
还有她的错题本，每次她把做错的题目抄上去，顾宇轩都会在旁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解题思路，偶尔还会画个小小的笑脸或者加油的表情，有一次她因为一道题错了三次而懊恼，他就在错题本上写：“没关系，每错一次就离正确答案更近一步，晓妍超棒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当时只觉得可爱，现在想起来，每一笔都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在想什么？”顾宇轩感觉到怀里的人没动静，低头看她，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是不是太激动了？”
林晓妍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笑得格外灿烂。她看着顾宇轩的眼睛，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像盛满了星星，每次看她的时候，都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顾宇轩，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熬夜复习的时候，陪我一起等日出；谢谢你在我因为错题懊恼的时候，耐心地帮我分析；谢谢你把我的喜好记在心里，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
她顿了顿，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还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都静止了。林晓妍能清晰地看到顾宇轩愣住的表情，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反应过来，手臂环着她腰的力度也下意识地松了些。她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开始冒汗，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是不是太唐突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宇轩突然笑了。那不是平时温和的浅笑，而是带着惊喜和开心的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上扬的弧度格外好看。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清晰：“我也是。”
“我也是，林晓妍，”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认真又郑重，“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你对着电脑屏幕皱着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后来慢慢接触，发现你可爱又努力，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怕你觉得唐突，一直没敢说。”
林晓妍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不是难过，而是开心。她伸手抱住顾宇轩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心里像灌满了蜜糖，甜得发腻。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透过白色的窗帘，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栀子花的香味随着风飘进来，混合着房间里的牛奶香，格外好闻。顾宇轩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又像是在珍惜失而复得的宝贝。
“对了，”顾宇轩突然想起什么，松开她一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她面前，“本来想等你成绩出来，如果过了就给你的，现在刚好。”
林晓妍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银色的小戒指，戒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妍”字，旁边还有一个迷你的计算机图案，可爱又精致。“这是……”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惊喜。
“之前看到你总在草稿纸上画计算机的图案，就想着给你做个小礼物，”顾宇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想刻‘合格’两个字，又觉得太普通，就刻了你的名字，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考试，都能像这次一样，顺利通过，也希望……以后你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我都能在你身边。”
林晓妍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她举起手，对着阳光看，银色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映得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她扑进顾宇轩怀里，声音软糯：“顾宇轩，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是你啊，”顾宇轩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有对你，我才想这么好。”
窗外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林晓妍靠在顾宇轩怀里，手里握着温热的牛奶，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段备考的日子，因为有了顾宇轩的陪伴，才变得格外温暖；而未来的日子，有他在身边，一定会更加明亮。
早餐慢慢变凉，可房间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空气中弥漫着爱情的甜香，像六月的栀子花，热烈又温柔。林晓妍看着顾宇轩的侧脸，忍不住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把头埋进他怀里，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顾宇轩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轻声说：“以后想亲，随时都可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身边有喜欢的人，手里有满意的成绩，林晓妍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时刻了。那些为了考试付出的努力，那些深夜的坚持，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最终都变成了最珍贵的礼物，让她不仅收获了成绩，更收获了心动，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