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星陨指”的灵力消耗问题,李有为心里踏实了不少。攻击有了优化版的底牌,但他的防御,依旧主要依赖那枚不知何时才能发挥真正作用的无名碎片和一身铜皮铁骨。
“光能打不行,还得能抗揍啊。”他掂量着手里的暗银色碎片,这“暖手宝”好是好,但总不能指望敌人打过来时,靠它散发“安心”意念把对方感化吧?
他再次尝试沟通碎片,这一次,他换了个思路。不再试图强行激发,而是将一丝《星辰古卷》感悟到的、代表“守护”与“稳固”的星辰道韵,缓缓渡入碎片之中,像是在用同频的信号呼唤。
起初依旧毫无反应。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怀里的乾坤醉魂壶“老黄”,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混沌气息的波动。这波动并非指向壶内的安魂酒,而是仿佛与无名碎片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共鸣!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一直“装死”的无名碎片,猛地一颤!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强烈的意念波动,如同被“老黄”的气息激活了一般,猛地传入李有为的识海。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方位感,而是一种 “近在咫尺”的强烈牵引感!方向明确无误地指向——小镇的后山!更准确地说,是后山某个特定的区域,距离他目前的位置,绝不超过十里!
李有为霍然起身,脸上满是惊愕。
“就在后山?!这么近?” 他心跳微微加速。他一直以为这法宝部件失落天涯,没想到其中一个重要的部分,可能就一直埋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是了,“老黄”本身神异,能滋养物品,其内部的混沌气息或许在一定条件下,能放大或者激活同源物品之间的感应。刚才正是“老黄”无意中散发的一丝气息,成了点燃这感应的火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立刻冲动地冲上山。
“后山……范围也不小,具体在哪里?这碎片只能给个大致方向。”他沉吟着,“而且,这种宝物所在,往往有天然阵法或者危险守护,不可能随便捡到。之前发现石碑的乱葬岗就在后山边缘,这碎片指向的,怕是后山更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回想起之前测试遁术时,在后山荒坡发现的那几片疑似高阶妖兽的鳞片……心头不禁一凛。
“难道守护那部件的,就是留下鳞片的家伙?”这个猜测让他更加谨慎。
李有为捏着那枚微微发烫的暗银色碎片,在屋里转了两圈,心里的激动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理智就先蹦出来给他泼了盆冷水。
“后山……听着近,里头可深着呢。”他嘀咕着,走到窗边,望着夜色里黑黢黢的山影,“这玩意儿只给个方向,又没给地图坐标,难道要哥们儿一寸寸去翻?”
他回到桌边,把碎片放在桌上,又拿起乾坤醉魂壶“老黄”晃了晃。刚才就是“老黄”无意中漏出的那丝混沌气息,让碎片有了反应。他尝试着再次催动“老黄”,但那丝感应却像是害羞了似的,再没出现。
“看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偶然触发的。”他有点失望,但也不纠结。至少确认了,另一个部件就在后山,而且距离不远。
这就像知道宝藏埋在后院,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旮旯,但总比满世界乱找强。
兴奋劲儿过去,谨慎就开始占上风。后山那地方,他平时也就在外围转转,捡点柴火挖点野菜,深处从来没去过。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毒蛇瘴气都是轻的,万一真有啥成了精的玩意儿守着宝贝,他这金丹初期的小身板,够不够人家塞牙缝?
他想起之前在后山荒坡捡到的那几片带着腥气的硬鳞,心里更是一紧。“可别是那鳞片主人的老巢就在那儿……”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那黑乎乎的山影,怎么看怎么像一张等着他自投罗网的巨口。
“不行,不能莽。”他对自己说,“得先摸摸底。”
怎么摸底?直接闯进去肯定不行。他琢磨着,或许可以换个法子。
他重新拿起那枚碎片,握在手心,然后……开始在小院里慢慢走动。从东墙根走到西墙根,从门口走到屋后,同时全力感知着碎片传递出的那丝牵引感的强弱变化。
走了一圈,他发现当自己面向后山偏东北方向时,那感觉最明显。
“范围缩小了点。”他点点头,觉得这法子可行。
接下来几天,李有为的生活重心彻底转移。白天,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后山外围为活动范围,手里始终握着那枚碎片。他沿着不同的路径,时远时近,不断调整方位,像个人形雷达一样,靠着碎片感应的微弱变化,一点点在地图上(他自己心里绘制的)圈定着目标的大致区域。
同时,“星辉感应”全程开启,像扫描仪一样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或者强大的生命气息。
进展比想象中慢,但方向越来越清晰。他基本确定,那东西就在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谷地里,那地方瘴气比别处浓,林木也格外茂密。
期间,他又发现了几处疑似那未知妖兽留下的痕迹,爪印更新鲜了些,让他更加确定,那谷地里恐怕真有“硬茬子”蹲着。
摸清了大概情况,他心里反而更踏实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知道了对手可能是什么,反而能针对性准备。
于是,小院里的画风又变了。李有为不再到处溜达,而是开始疯狂“备货”。
“敛息符”画了一沓又一沓,力求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金甲符”也不能少,关键时刻能挡一下是一下。“神行符”更是重中之重,跑路专用,多少都不嫌多。他还特意绘制了几张威力加强版的“爆炎符”,准备万一需要制造混乱或者强行开路时用。
绘制符箓的间隙,他就反复练习改良版的“星陨指”,力求做到心念一动,指力便能瞬间凝聚,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准备时间确实缩短了不少。
几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制符手艺和灵力操控都精进了不少,果然压力才是最好的动力。
这天晚上,他清点着“老黄”里储备的各类符箓,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充盈的灵力和愈发纯熟的“星陨指”,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他走到院里,看着后山的方向,月光下,那山谷的轮廓隐约可见。
“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
他没打算立刻行动,决定再花一两天,把状态调整到最佳,顺便再仔细推敲几遍行动计划和撤退路线。
回到屋里,他破天荒地没有打坐修炼,而是直接躺上了床。
“养足精神,明天……呃,后天再说。”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