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阿卡姆迷局，疯语真言
清晨的哥谭被一层灰色的薄雾笼罩，像是给这座本就阴郁的城市蒙上了一层遮羞布。詹道临四人站在阿卡姆疯人院的铁门外，看着那栋哥特式建筑在雾中若隐若现，墙面上爬满的藤蔓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地方的风水，简直差到了极点。”詹道临摸着下巴，眼神扫过疯人院的轮廓，“阴煞之气汇聚，还夹杂着无数怨念，难怪会成为疯子的聚集地。”
“在哥谭，正常人才是异类。”康斯坦丁掏出伪造的身份证明，上面写着他们是来自大都会的心理研究团队，“记住，少说话，多观察。这里的医生比病人还不正常。”
莉莉丝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血月宝石在口袋里微微震动，似乎在警示着什么：“我能感觉到莉莉姆的气息，就在里面，而且……她好像在害怕什么。”
“害怕？”詹道临挑眉，“一个被‘淫欲’原罪附身的恶魔，会害怕什么？”
“或许是那个能看到未来的病人。”康斯坦丁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摆出一副学者的派头，“走吧，让我们去会会那些‘有趣’的疯子。”
进入阿卡姆疯人院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或许是这里的安保早就习惯了应付各种光怪陆离的状况。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走过，病人们则在铁栏后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偶尔有几道清醒的目光扫过，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左边第三个房间。”詹道临低声说，洛书残卷上的符文正朝着那个方向闪烁，“玛门说的那个病人，应该就在那里。”
他们装作参观的样子靠近那个房间，透过铁栏，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他背对着门口，正对着墙壁喃喃自语，手指在墙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他就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康斯坦丁压低声音，“资料上说他以前是个管家，突然某天开始胡言乱语，说能看到未来的碎片。”
詹道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男人墙上的符号。那些符号看似杂乱无章，却隐隐透着一种熟悉的韵律，像是……洛书残卷上的符文？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异常清醒的脸。他的眼睛里没有疯子的狂乱，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
“你们来了。”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带着混沌的气息，还有……原罪的味道。”
詹道临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你认识我们？”莉莉丝问道。
“我不认识你们，但我看到了你们的未来。”男人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在一片燃烧的废墟上，你站在世界的顶端，左手握着光明，右手握着黑暗。”他看向詹道临。
然后他又看向莉莉丝：“你找到了你的妹妹，却发现她早已不是她。救赎与毁灭，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最后他看向康斯坦丁：“你摆脱了命运的枷锁，却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你会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却也会为它骄傲。”
康斯坦丁皱起眉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重要的是，他们要来了！那些潜藏在规则缝隙里的东西，那些被遗忘的古老存在……他们闻到了原罪的味道，正在苏醒！”
“你说的‘他们’，是指什么？”詹道临追问。
“嘘……”男人突然捂住嘴，惊恐地看向四周，“别大声说出来，他们会听到的……他们就藏在墙壁里，在通风管里，在每个人的影子里……”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开始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仿佛刚才的清醒只是一场幻觉。
“疯子的胡言乱语？”康斯坦丁撇撇嘴。
“不像。”詹道临摇头，“他墙上的符号，和洛书残卷上的某种古老符文很像，似乎在描述一种……比天使和恶魔更古老的存在。”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惊慌地跑来：“不好了！西区的病人失控了！”
詹道临心中一动，拉着康斯坦丁和莉莉丝往西区跑去。他有种预感，莉莉姆要行动了。
西区的走廊里一片混乱，病人们疯狂地撞击着铁栏，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而在走廊的尽头，莉莉姆正站在那里，周身粉色雾气弥漫，那些靠近她的病人眼神变得迷离，嘴角露出痴迷的笑容。
“姐姐，你来得正好。”莉莉姆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正要带这位‘先知’去见一个人。”
她的身后，两个被粉色雾气操控的守卫正架着那个能看到未来的病人，男人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放开他！”莉莉丝怒喝一声，血月宝石瞬间爆发红光，朝着莉莉姆射去。
莉莉姆轻笑着躲开：“姐姐，别这么激动。阿撒兹勒大人说了，只要把他交出去，就能解开我身上的诅咒，到时候我们姐妹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被骗了！”莉莉丝的红光越来越盛，“阿撒兹勒只是在利用你！”
“是不是利用，试过才知道。”莉莉姆的粉色雾气突然暴涨，朝着詹道临三人涌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留下这位有趣的先生。”
粉色雾气中夹杂着无数诱人的幻象，比昨晚在旅馆时更加逼真。康斯坦丁立刻掏出圣木十字架，口中念诵起驱魔咒文，红光与粉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
詹道临眼神一冷，体内太极之力运转，黑白光芒瞬间将自己和莉莉丝笼罩：“雕虫小技，还敢班门弄斧？”
他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莉莉姆面前，手掌上凝聚着黑白相间的力量：“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莉莉姆显然没料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仓促之间只能凝聚粉雾抵挡。但这一次，詹道临的力量中夹杂着一丝“贪婪”原罪的气息，粉色雾气刚一接触，就像是遇到了克星般开始消散。
“怎么可能……”莉莉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竟然能操控‘贪婪’之力？”
“不止。”詹道临冷笑一声，另一只手上浮现出黑色的火焰，正是“愤怒”原罪的力量，“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黑白之力与黑色火焰交织，形成一道强大的能量流，瞬间击溃了莉莉姆的粉雾。她惨叫一声，身体被能量流击中，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就在这时，被架着的病人突然挣脱守卫，跑到莉莉姆面前，指着她身后的墙壁尖叫：“它们出来了！它们从墙壁里出来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壁上的砖石正在不断剥落，露出后面蠕动的黑色触手，那些触手上布满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一股比“秩序”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意志降临，整个阿卡姆疯人院都开始剧烈摇晃。
“这……这是什么东西？”康斯坦丁脸色惨白，连手中的圣木十字架都在颤抖。
詹道临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他能感觉到，这些东西的力量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存在，甚至比玛门和阿撒兹勒加起来还要强大。
“古老存在……他们真的来了……”病人的声音带着绝望。
莉莉姆看着那些黑色触手，眼中充满了恐惧：“阿撒兹勒……他骗了我……他不是要我带病人去见他，而是要把我们都当成祭品……”
黑色触手猛地加速，朝着众人袭来。詹道临当机立断，体内太极之力、愤怒与贪婪两股原罪之力同时爆发：“快走！”
他一把拉起莉莉丝，康斯坦丁也立刻抓住那个病人，四人朝着走廊另一头狂奔。身后，黑色触手如同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墙壁、铁栏都被腐蚀成粉末。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康斯坦丁一边跑一边嘶吼。
“不知道。”詹道临的声音异常沉重，“但我知道，它们比地狱七君主，比‘秩序’，都要可怕得多。”
他们冲出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那些黑色触手却没有追出来，仿佛被某种力量限制在疯人院范围内。但那股冰冷的意志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锁定着他们。
詹道临回头看向阿卡姆疯人院，只见那栋建筑正在被黑色的触手吞噬，逐渐消失在灰色的雾气中。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阿撒兹勒，莉莉姆，还有这些古老存在……我们的账，慢慢算。”
洛书残卷在他怀中剧烈震动，上面浮现出一行新的符文，指向一个遥远的地方——北欧，阿斯加德。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神域了。”詹道临看着符文，嘴角勾起一抹战意，“希望那些北欧神祗，能给我们一些答案。”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詹道临知道，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在这场风暴中，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