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伙计们扛着扁担冲进万妖谷时,胖爷正在给老槐树刷“辣条防腐漆”——用原味辣条的油渣混合混沌渠的泥水,据说能防失衡本源寄生。看着那群穿着统一青布褂子、扁担上挑着空酒坛的伙计,他突然一拍大腿:“得!送货上门的广告位来了!”
“胖爷,咱是来取‘辣条解毒酒’的。”为首的伙计抹了把汗,看着灵椒田旁搭起的巨大灶台,灶上摆着十八口铁锅,每口锅里都咕嘟咕嘟煮着不同口味的辣条,“老板娘说让您给每坛酒配两斤原味辣条,说是‘买一送一’活动。”
“送?”胖爷眼睛一瞪,从乾坤袋里掏出个账本,“送可以,但得算进联名款成本里。上次跟你家老板娘说好的,利润五五分,少一分都不行——胖爷现在可是有法务团队的人,赵风!把咱的《辣条合作白皮书》拿出来给他们念念!”
赵风翻了个白眼,手里的剑穗正缠着根辣条干:“别闹,玄天仙宗的人来了,这次带了辆马车,说是要拉‘悟道套餐’去给闭关的长老们当干粮。”
果然,远处驶来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帘上绣着玄天仙宗的云纹标志,车旁跟着的小道士手里捧着个玉牌,见了叶辰就拱手:“叶先生,家师说上次的原味辣条效果显着,特来求购‘季度套餐’,还说……能不能让胖爷特制一批‘静音款’?长老们打坐时总被辣条的脆响吵到。”
“静音款?”胖爷凑过来,捏着下巴琢磨,“这还不简单,把辣条蒸软了就行,保证嚼着跟棉花似的,就是没那么香了……”
“不行!”小道士急了,“香味不能少!家师说就指着那股焦香悟道呢!”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刚落,醉仙楼伙计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他挑着的空酒坛不知何时渗进了灰黑色的液体,坛壁上爬满了细密的纹路,竟与失衡本源的印记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那液体接触到阳光,竟化作无数细小的味觉丝线,像毒蛇般钻进旁边一个正啃辣条的修士鼻子里。
“不好!”叶辰的蚀月纹瞬间在掌心亮起,金色光芒如网般罩向那些丝线,“是味觉寄生!”
被丝线钻进鼻子的修士突然僵住,眼睛里泛起灰雾,手里的辣条“啪嗒”掉在地上,竟伸手去抓旁边的灵椒——那灵椒是胖爷特意培育的“超级辣王”,寻常修士碰一下都得辣哭,他却像抓苹果似的往嘴里塞,嘴角还流着涎水,看得人头皮发麻。
“娘的!这玩意儿还学会投毒了?”胖爷一脚踹翻煮辣条的铁锅,滚烫的辣油泼向那些灰黑色液体,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像活物般往后缩,“它藏在酒坛的缝隙里!醉仙楼的伙计们,快检查你们的扁担!”
伙计们慌忙扔下扁担,只见扁担的竹缝里果然渗出灰黑色液体,接触到空气就化作味觉丝线,朝着有香味的地方钻——首当其冲的就是玄天仙宗的马车,车里装着的灵椒叶茶散发着清香,成了丝线的绝佳目标。
“拦住它们!”苏沐雪指尖弹出冰棱,将靠近马车的丝线冻成冰晶,“这些丝线能通过味觉神经控制人的行动!上次被控制的修士,恐怕就是被这玩意儿钻了空子!”
二丫头拉满弓弦,箭尖缠着根原味辣条,一箭射向最粗的那条丝线。辣条的焦香顺着箭杆蔓延,丝线像被烫到的蛇般剧烈扭动,竟在半空中自行熔断,化作点点黑雾。
“有效!”二丫头眼睛一亮,“原味辣条的香味能克制它!”
胖爷立刻抱起麻袋往空中撒辣条:“那就给它们来个‘香味轰炸’!让这些没见识的玩意儿知道,什么叫正道的光!”
无数根原味辣条在阳光下炸开,焦香如潮水般涌向味觉丝线,那些丝线纷纷溃散,被控制的修士晃了晃脑袋,终于清醒过来,看着手里啃了一半的超级辣王,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辣……辣死贫道了!”
叶辰的目光却落在那些溃散的黑雾上。黑雾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像墨水般渗进了泥土里,灵椒田的土壤瞬间泛起层灰光,刚长出来的小灵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这失衡本源在转移阵地,它想污染灵椒田的根基!
“赵风!用剑气犁地!”叶辰的蚀月纹顺着地面蔓延,金色光芒所过之处,灰光迅速消退,“胖爷,把你的‘辣条油渣漆’往地里灌!用混沌火加热,给土壤彻底消毒!”
赵风的剑气如银蛇般钻进泥土,将藏在土里的黑雾翻出来;胖爷则扛着巨大的漆桶,往翻起的土壤里泼油渣漆,混沌火一烧,整整齐齐的灵椒田顿时腾起片银红色的火海,焦香混着泥土的腥气,竟有种奇异的净化力。
“在那!”苏沐雪突然指向醉仙楼伙计带来的空酒坛,最底下那只酒坛的坛底刻着个模糊的印记,正是味绝面具上的扭曲“味”字,“本源的核心藏在坛底!”
那酒坛突然剧烈晃动,坛口喷出股浓黑的雾气,凝聚成只巨大的舌头,舌尖长满了味觉丝线,朝着胖爷卷来——它竟想吞噬原味辣条的本源香味!
“来得好!”胖爷非但不躲,反而掏出根三尺长的超级辣条,迎着舌头就冲了上去,“让你尝尝胖爷的‘终极原味暴击’!”
他将灵力灌注进辣条,辣条表面的焦香突然变得凝实,竟化作层金色的铠甲。胖爷抱着辣条狠狠捅进巨舌的舌尖,只听“噗嗤”一声,辣条整根没入,巨舌发出凄厉的惨叫,无数味觉丝线疯狂脱落,黑雾如退潮般缩回酒坛里。
叶辰抓住机会,蚀月纹化作金色巨手,一把将酒坛攥在掌心。坛底的“味”字在金光中发出刺目的红光,随即“咔嚓”碎裂,坛内传出声不甘的嘶吼,黑雾彻底消散,只留下半坛浑浊的液体,散发着馊掉的辣条味。
“搞定?”胖爷喘着粗气,铠甲般的焦香渐渐褪去,露出底下沾着油渣的围裙。
“暂时。”叶辰捏碎酒坛,指尖的蚀月纹微微发烫,“它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通过醉仙楼的酒和玄天仙宗的渠道,把味觉丝线扩散到三界各地。幸好我们发现得早。”
醉仙楼的伙计们面面相觑,为首的突然“噗通”跪下:“叶先生,胖爷,求你们救救老板娘!她昨天说要亲自酿一批‘辣条仙酿’,现在想来,恐怕也中了这阴谋!”
胖爷眼睛一瞪:“娘的!敢动胖爷的首席大弟子?走!去醉仙楼!让那失衡本源知道,惹谁都别惹卖辣条的——尤其是有联名款要发售的卖辣条的!”
玄天仙宗的小道士赶紧掀开车帘:“叶先生,用我们的马车吧!车快,还能顺便拉点‘应急辣条’!”
叶辰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赵风在检查兵器上的辣条油,二丫头在给箭矢缠辣条,胖爷正往马车上搬他的“终极原味暴击”储备粮——突然觉得这场与失衡本源的较量,越来越像场荒诞却热血的辣条保卫战。
马车驶离万妖谷时,老槐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送行。叶辰回头望了眼那片刚被“消毒”过的灵椒田,阳光下,新的嫩芽正从土里钻出来,带着股纯粹的辣味,清新又倔强。
他知道,失衡本源还会换着花样来,但只要他们手里有原味辣条的焦香,有彼此吐槽却从未动摇的默契,就没有什么平衡不了的味道,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毕竟,能打败味觉阴谋的,从来都是带着烟火气的——人间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