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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幽州,暑气尚未蒸腾,唯有院角的石榴树燃着簇簇猩红花瓣,将青砖地面映得暖意融融。燕王范正鸿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乌木椅身缠着暗金云纹,与他身上墨色织金蟒袍相映,愈发显得身形沉凝。他手中捏着一枚白玉棋子,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棋面,目光落在身前的紫檀木棋盘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王爷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步棋可是险着。”对面端坐的赵持盈抬眸,声音清润如浸过甘泉的玉。她身着月白绣竹纹褙子,乌发仅用一支碧玉簪绾起,眉眼间既有世家主母的端庄,又藏着几分不输男子的聪慧。手中黑子落下,“啪”地一声轻响,稳稳截住了范正鸿试图突围的白棋。

范正鸿低笑一声,指尖微抬,白玉棋子在棋盘边缘轻轻一点:“夫人棋艺日进,本王倒是越来越难招架了。”话音未落,棋子已精准落在棋盘一角,竟硬生生在绝境中开辟出一条生路。

廊下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李师师牵着范承燕的小手缓步走来。她穿一身藕荷色绫罗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行走间衣袂轻扬,宛若清风拂过荷塘。身旁的范承燕年方五岁,梳着总角,穿件湖蓝短衫,手里攥着个木雕小弓,一双眼睛像极了范正鸿,黑亮有神,此刻正好奇地盯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

“爹爹,娘亲,你们在玩什么?”范承燕挣脱李师师的手,小跑到范正鸿身边,仰着小脸问道。

范正鸿伸手将儿子抱到膝头,指尖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在和你娘亲下棋,承燕要不要学?”

李师师在一旁的锦凳上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团扇,轻轻扇着风,柔声道:“王爷今日倒清闲,往常这个时辰,早该在书房处理公务了。”她目光掠过院外,远处的城墙轮廓在淡蓝的天幕下若隐若现,燕云的安宁,几乎是全靠眼前这人一手撑起。

赵持盈落下一子,目光瞥了眼李师师,笑道:“妹妹倒是懂王爷,他呀,定是觉得案牍劳形,想借下棋松快松快。”

范正鸿哈哈一笑,刚要开口,院外传来亲卫长丘岳低沉的通报声:“启禀王爷,江南吕师囊、司行方二位先生求见,说是有天大的生意要与王爷面谈。”

“吕师囊?司行方?”范正鸿眉梢微挑,指尖的白玉棋子顿在半空。这两个名字他并非不熟,王进和他谈过,江南方腊麾下的左膀右臂,一个善理财,一个勇善战,怎么会突然跑到幽州来找他做“生意”?

赵持盈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将棋盘上的棋子归拢:“江南来人?此时此地,怕是不简单。”

李师师也收起了笑意,轻声道:“王爷,需不需要先探探他们的底细?”

范正鸿沉吟片刻,将范承燕递给李师师,起身整理了一下蟒袍下摆:“既来之,则安之。传他们到正厅等候,本王随后就到。”他顿了顿,又道,“持盈,你陪我一同去,师师,你带着承燕在偏厅歇息,留意动静。”

“是。”二人齐声应道。

正厅之内,吕师囊与司行方早已等候在那里。吕师囊身着青色长衫,面容清瘦,颔下留着三缕长须,眼神精明,双手拢在袖中,透着几分商人的圆滑。司行方则截然相反,他身材高大魁梧,穿一件黑色劲装,腰佩长刀,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凛然杀气,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

见范正鸿与赵持盈步入正厅,二人连忙拱手行礼:“草民吕师囊、司行方,见过燕王殿下,见过燕王妃。”

范正鸿走到主位上坐下,赵持盈陪坐在一侧,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二人:“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所谓的‘天大生意’,究竟是什么?”

吕师囊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殿下是爽快人,草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等此次带来十万石粮食,另有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特产若干,想向殿下换一批兵甲马匹。”

“十万石粮食?”范正鸿端起侍女奉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淡,“江南富庶,二位既有如此多的粮食特产,何愁换不到兵甲马匹,反倒要千里迢迢跑到幽州来?”

司行方瓮声开口,声音如同惊雷滚过:“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天下匪患严重,朝廷对兵甲管控极严,江南各州府根本不敢私售。而幽州盛产良马,殿下麾下工坊打造的兵甲更是天下闻名,唯有殿下,能满足我等的需求。

赵持盈端起茶盏,掩去眼底的精光:“二位要这么多兵甲马匹,不知是何用途?莫非是江南不太平,要用来防备匪患?”

吕师囊笑道:“王妃聪慧。江南虽富庶,但近来各地盗匪四起,我等乃是江南商会的代表,此次采购兵甲马匹,正是为了组建护卫队,保护商队往来安全,还望殿下成全。”

范正鸿呷了口茶,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二人的脸:“江南商会?本王倒是未曾听闻,有哪个商会需要十万石粮食换兵甲马匹的。寻常护卫队,用得着这般精良的装备吗?”

吕师囊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镇定:“殿下有所不知,我等商会往来于江南各州,商队规模庞大,所运货物价值连城,若是护卫不力,损失惨重。而且近来盗匪日益猖獗,装备若是落后,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殿下放心,只要殿下肯应允,后续还有更多粮食特产送上,绝不会让殿下吃亏。”

司行方也道:“殿下,我等诚心交易,价格方面可以再议。十万石粮食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再送五万石粮食,外加千匹江南云锦。”

范正鸿放下茶盏,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厅内一片寂静,吕师囊与司行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暗自揣测着范正鸿的心思。

他们哪里知道,范正鸿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方腊在江南招兵买马、囤积粮草的消息,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方腊动作如此之快,竟已敢明目张胆地派人来幽州采购兵甲马匹。十万石粮食,看似是笔划算的交易,但背后隐藏的,却是方腊谋反的狼子野心。

笃、笃、笃的敲击声戛然而止,正厅内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范正鸿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像淬了寒冰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江南商会?”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王在幽州,也听过不少江南商会的名号,什么徽商、浙商,哪个不是以诚信为本,以和为贵。可像二位这样,一出手就是十万石粮食,张口就要兵甲马匹的‘商会’,倒是头一回见。”

吕师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正要开口辩解,范正鸿却抬手制止了他。

“二位从江南来,一路辛苦,想必也听过本王的一些名声。”范正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电,直刺二人内心深处,“本王不喜欢绕弯子,更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方腊在睦州清溪县,聚众数千,自立名号,此事天下皆知。二位身为他的左膀右臂,不在江南辅佐他‘成大事’,却跑到我这幽州,说是为了商队护卫?”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语气中的讥讽与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正厅。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扑通”一声,吕师囊与司行方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范正鸿竟将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连他们在方腊麾下的官职都了如指掌。

赵持盈见范正鸿沉吟不语,便开口道:“二位的诚意,殿下已经知晓。只是兵甲马匹乃是军国重器,并非寻常货物,殿下需好生斟酌。不如二位先在驿馆歇息,容殿下与幕僚商议一番,再给二位答复如何?”

吕师囊与司行方对视一眼,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殿下和王妃了。我等就在驿馆静候佳音。”

送走二人后,范正鸿立刻召来闻焕章、赵鼎等幕僚,齐聚书房商议。

“王爷,吕师囊、司行方此次前来,定然是方腊的意思。”闻焕章率先开口,语气凝重,“方腊在江南积蓄力量多年,如今又要采购兵甲马匹,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赵鼎点头附和:“先生所言极是。方腊麾下有数十万教众,若是再配上精良的兵甲马匹,一旦起兵,江南必乱。而幽州与江南相隔千里,看似无关,但方腊一旦成事,朝廷必然会调遣各地兵力镇压,届时幽州的防务压力也会大增。”

“本王知道。”范正鸿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柳树,“十万石粮食,对咱们幽州来说,确实是雪中送炭。但与反贼交易,风险太大。”

赵持盈也跟着进了书房,说道:“王爷,依臣妾之见,此事可以答应,但需设置一些条件。一来,可以趁机获取粮食,缓解军中补给压力;二来,可以拖延时间,探听方腊的虚实;三来,也能让朝廷误以为王爷与方腊有所勾结,放松对幽州的警惕,为咱们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王妃所言甚妙。”闻焕章眼中一亮,“咱们可以答应给他们兵甲马匹,但要分批交付,而且要以江南的特产和粮食作为交换,绝不收取金银。这样一来,即便日后事泄,也能辩称是纯粹的物资交易,并非通敌。”

朱武补充道:“另外,咱们可以在兵甲马匹上做些手脚。比如,甲胄的防护性能稍作削减,马匹挑选一些看似强壮实则耐力不足的。同时,派心腹之人跟随商队前往江南,暗中打探方腊的兵力部署和粮草储备。”

范正鸿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就依你们所言。明日回复吕师囊与司行方,答应他们的交易,但要按照咱们的条件来。粮食和特产必须先运到幽州,验收入库后,再交付第一批兵甲马匹。后续的交付,要看他们的诚意。”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密切关注朝廷的动向。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汴梁,打探皇帝和枢密院的态度。同时,传令下去,加强幽州城的防务,整肃军纪,做好随时应对变故的准备。”

“是,王爷!”众人齐声应道。

次日,吕师囊与司行方接到回复,得知范正鸿答应交易,心中大喜。对于范正鸿提出的条件,他们略作商议便答应下来——只要能拿到兵甲马匹,些许条件并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南的粮食和特产源源不断地运往幽州。一艘艘漕船沿着运河北上,再转陆路,将沉甸甸的粮食送进幽州的粮仓,丝绸、茶叶、瓷器等特产则被妥善保管起来。范正鸿也按照约定,开始交付兵甲马匹。第一批五百套甲胄、三百匹战马,在验明粮食入库后,顺利交给了吕师囊派来的人。

期间,范正鸿多次召见吕师囊与司行方,与他们闲谈江南的风土人情,看似随意,实则处处试探。吕师囊心思缜密,言语间处处设防,而司行方性格耿直,不善言辞,几次险些露馅,都被吕师囊巧妙地遮掩过去。

这日,范正鸿在府中设宴款待吕师囊与司行方。宴厅内,丝竹声悠扬,舞姬们翩翩起舞。范正鸿与吕师囊、司行方举杯共饮,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正鸿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吕先生,司将军,江南近来如此多盗匪,为何官府坐视不管?莫非是兵力不足?”

吕师囊放下酒杯,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江南各州府的官军,大多贪生怕死,平日里欺压百姓还行,遇到凶悍的盗匪,便吓得缩在城里不敢出来。我等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自己组建护卫队。”

司行方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那些官军,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让我领兵,不出三个月,定能将江南的盗匪一扫而空!”

范正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司将军果然勇猛。只是,组建护卫队,操练兵马,并非一日之功。二位此次采购如此多的兵甲马匹,怕是要花费不少心思吧?”

吕师囊笑道:“为了保护商队安全,花费再多心思也值得。殿下放心,我等只是生意人,只求安稳发财,绝不会惹是生非。”

范正鸿端起酒杯,与二人碰了一下:“好,本王相信二位的诚意。希望咱们的合作,能够长久愉快。”

宴罢,吕师囊与司行方告辞离去。回到驿馆,司行方忍不住问道:“吕先生,你觉得范正鸿可信吗?他会不会已经察觉了咱们的真实目的?”

吕师囊坐在桌边,眉头微皱:“范正鸿心思深沉,绝非等闲之辈。他恐怕已经有所怀疑,但他需要粮食,咱们需要兵甲马匹,彼此各取所需,他暂时不会为难咱们。只要咱们小心行事,按照约定完成交易,拿到足够的兵甲马匹,就算他察觉了,也为时已晚。”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司行方问道。

“继续按照约定,运送粮食和特产到幽州,尽快拿到剩余的兵甲马匹。”吕师囊沉声道,“同时,派人回江南禀报教主,告知交易进展顺利,让教主做好起兵的准备。一旦兵甲马匹全部到位,便是咱们大业开启之日!”

司行方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而在燕王宫内,范正鸿正与赵持盈、闻焕章、朱武等人商议。

“王爷,根据咱们派去江南的探子回报,方腊近期一直在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各地教众也在暗中集结,看样子,起兵之日不远了。”闻焕章汇报道。

范正鸿面色凝重:“果然如此。方腊野心不小,一旦起兵,江南必乱。朝廷若是应对不力,天下恐怕会陷入动荡。”

赵持盈道:“王爷,咱们现在已经拿到了不少粮食,兵甲马匹也交付了一部分。接下来,是不是该放缓交付速度,拖延时间?”

“嗯。”范正鸿点头,“可以找些借口,比如工坊打造兵甲的速度跟不上,马匹需要挑选训练等,拖延交付时间。同时,加大对江南的打探力度,务必弄清方腊起兵的具体时间和兵力部署。”

赵鼎道:“另外,咱们要尽快整肃军队,提升战斗力。方腊起兵后,朝廷很可能会调遣咱们幽州的兵马南下镇压。到时候,咱们既能趁机扩充实力,又能在平叛中立功,获得朝廷的信任,一举两得。”

范正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得好。传令下去,全军加强训练,尤其是骑兵和步兵的协同作战。同时,修缮城墙,加固防御工事,储备足够的粮草和军械,做好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

初夏的幽州,看似依旧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燕王范正鸿与江南方腊的这场粮食与兵甲的交易,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各方势力都牵扯其中。范正鸿深知,这场交易只是权宜之计,他必须在方腊起兵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既要应对方腊可能带来的战乱,也要防备朝廷的猜忌和打压。

这日午后,范正鸿又陪着赵持盈下棋,李师师带着范承燕在一旁观看。院角的石榴树花开正盛,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棋盘上。

“王爷,近日似乎心事重重。”赵持盈落下一子,轻声道。

范正鸿抬眸,看着眼前的妻子,微微一笑:“些许俗事,倒让夫人见笑了。”

李师师也道:“王爷,天下之事,自有定数。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太过操劳。”

范正鸿伸手摸了摸范承燕的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城墙,沉声道:“身为燕王,守土有责。幽州是咱们的家,也是天下的屏障,我必须守住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们,护着幽州的百姓。”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力量。赵持盈与李师师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信任。她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是她们的夫君,更是幽州的支柱。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她们便无所畏惧。

初夏的幽州,暑气渐升却未灼人,燕王宫庭院里的梧桐叶已铺展得浓荫蔽日,细碎的阳光透过叶隙筛落,在紫檀棋盘上投下斑驳光影。范正鸿依旧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白玉棋子摩挲得温润,对面的赵持盈刚落下一子,便听得院外丘岳轻步通报:“启禀王爷,山东来的两位先生求见,自称吴用、萧敬,说是受晁盖寨主所托,有薄礼相赠,想与王爷面谈一桩小事。”

“晁盖?”范正鸿眉梢微挑,指尖棋子顿在半空。自从王进走了之后,他还真没有太过关注这片土地,但梁山晁盖的名声,他早有耳闻,聚义梁山,劫富济贫,麾下虽无方腊、王庆那般庞大势力,却也聚了十余名江湖好手并上几千兵众。如今方腊的人刚走不久,梁山竟也派人寻来,倒是有趣。

赵持盈收棋的动作一顿,轻声道:“梁山地处山东,与幽州相隔千里,晁盖此时派人前来,怕是也为兵甲马匹之事?只是看这阵仗,倒比方腊低调得多。”

李师师正陪着范承燕在廊下摆弄木雕小弓,闻言回眸,藕荷色裙摆轻扬:“王爷,梁山之人多是江湖豪杰,行事素来坦荡,或许真有要事相商。不如先传他们进来,看看究竟是何来意。”

正厅之内,两位来客已然肃立。左侧一人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清癯,颔下三缕长须,双目深邃有神,手中握着一把羽扇,正是梁山军师吴用,眉宇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与机变;右侧的萧敬则穿一身灰布短打,身材中等,面容憨厚,双手拢在袖中,看似普通,眼神却沉稳内敛,手上老茧一看就是常年算盘打的老手,这梁山来的竟是两个文臣。

见范正鸿与赵持盈步入,二人齐齐拱手行礼,语气谦和:“梁山吴用、萧敬,见过燕王殿下,见过燕王妃。”

范正鸿坐于主位,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二位远道而来,晁盖寨主既托你们送了薄礼,不知今日登门,究竟有何见教?”

吴用羽扇轻摇,笑容温和却不失分寸:“殿下明鉴,我等此次前来,一是感念殿下当年的放人之恩,我等才能取了芒砀山,而是感念王将军放了梁山,才能让我等兄弟在此聚义,三来梁山弟兄多是山野之人,近来山下常有流寇滋扰,山寨虽有自保之力,却缺些趁手的兵甲与代步的马匹。听闻幽州兵甲精良、良马众多,故受晁寨主所托,愿以梁山特产的三百石优质杂粮、百斤上等阿胶,再加上二十匹上好的鲁锦,向殿下换些轻便甲胄与十余匹战马,聊作护卫之用。愿殿下以你我之情分卖我些许。”

“三百石杂粮?十余匹战马?”赵持盈端茶的动作微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相较于方腊的十万石粮食,梁山这手笔,确实是很小的一批,甚至算不上“交易”,更像是江湖间的互通有无。

萧敬适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锦盒递予亲卫,沉声道:“这是晁寨主特意挑选的鲁锦与阿胶,鲁锦耐磨结实,阿胶则能疗伤补身,望殿下笑纳。晁寨主说了,梁山不求攀附,只求能与殿下结个善缘,日后若有需,梁山弟兄定当效犬马之劳。”

范正鸿指尖敲击着桌案,目光落在吴用身上。他深知吴用号称“智多星”,心思缜密,晁盖派他前来,绝非仅仅为了十余匹战马和些许甲胄。梁山虽势力不大,却占据水泊天险,他们占过这片土地,自然知道这片土地有多么难攻,晁盖麾下弟兄勇猛善战,既然已经投资了一次,也不妨帮晁盖这一边再强一点。且这交易数额极小,即便事泄,也容易搪塞过去,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晁寨主倒是爽快人。”范正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三百石杂粮、百斤阿胶、二十匹鲁锦,换五十套轻便甲胄、十五匹战马,本王应了。”

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拱手:“多谢殿下成全!我等就知殿下是通达之人。”

“但有一事。”范正鸿话锋一转,“梁山与幽州相隔甚远,交易需暗中进行。你们的物资我会让王进那边去接收,验明无误后,我也会让他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那次相见,晁天王麾下的刘唐壮士是个练家子,别让他负责你们那边的接应吧,也算是你我之间秉续善缘。

“二位一路劳顿,先在驿馆歇息,待物资到了,本王自会派人通知你们交接。”范正鸿吩咐亲卫,“好生招待二位先生,不可怠慢,但也需留意行踪,不许他们在城内随意走动。”

“是,王爷。”亲卫应声领命。

送走吴用与萧敬后,赵持盈忍不住道:“夫君,梁山这手笔虽小,却来得蹊跷。晁盖素来不与官府势力结交,此次主动上门交易,会不会另有图谋?”

“图谋定然是有的,但绝非恶意。”范正鸿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外的梧桐浓荫,“晁盖此人,重情重义,江湖名声极好。他要兵甲马匹,多半是真为了防备流寇,或是为日后梁山的发展做准备。相较于方腊、王庆的狼子野心,他的所求,倒显得纯粹得多,而且他活着能帮我防备我心中的一个大患,这笔投资稳赚不赔。”

他转身看向赵持盈:“传令下去,让清风寨的人做好接应准备,仔细清点梁山送来的物资。另外,让汤隆安排工坊,赶制五十套轻便甲胄,挑选十五匹温顺却耐力足的战马,务必按时交付。再派两个心腹,暗中跟随萧敬返回梁山,探探梁山的虚实,看看他们的兵力部署与晁寨主的真实想法。”

“是,王爷。”赵持盈啄了一口之后应声退下,让范正鸿脸红了一刹,嗔怪了一声,“胡闹。”

驿馆之内,萧敬望着窗外,眉头微蹙:“吴先生,范正鸿如此痛快便答应了交易,会不会有诈?”

吴用羽扇轻摇,笑道:“萧兄弟放心,范正鸿乃是成大事之人,绝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耍花样。他与方腊都能交易,咱们这点所求,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王进现在完全投入了战场,牵制朝廷的眼线,他也需要咱们,日后也好相互呼应。”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萧敬问道。

“我已派人快马赶回梁山,让晁大哥尽快将物资运至港口。”吴用沉声道,“你负责交接事宜,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走漏风声。此次交易不仅是为了兵甲马匹,更是为了与燕王结下善缘。如今天下不太平,朝廷腐败,方腊、王庆之流野心勃勃,日后必有大乱。燕王手握重兵,占据燕云要地,与他交好,对梁山日后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

萧敬重重点头:“先生考虑周全,萧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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