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晚那点让二人脸红心跳的事,此刻他们的内心都不太平静。
不过,也终于到了登上星穹列车的日子。
黄金裔一行人前来为二人送行,期待他们回来的时候带一个小生命。
伊卡洛斯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腕时,两人都下意识顿了顿。
遐蝶抬眼看向他,刚对上目光,耳尖就悄悄泛红,赶紧垂眼抿了口水;
伊卡洛斯也没好到哪去,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就赶紧收回手,耳尖也染了点绯色。
其他人也许会当这俩人害羞,但这一幕落在波吕茜亚眼里,她悄悄皱了皱眉,心里嘀咕开了:
不是吧?(?_?|||)
姐姐姐夫今天怎么回事?一对视就老脸通红,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她偷偷瞥了眼遐蝶的小腹,又看了看伊卡洛斯,昨天晚上不会他们又背着自己干了啥吧……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对,忍不住轻轻咳了声,却没敢把话说出口。
她还是相信,姐姐心里有数,没有当众戳破,只能把这点“担忧”悄悄压在心里,只盼着伊卡洛斯能有点分寸。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猜测早偏了十万八千里。
昨晚哪有什么“不克制”的事?不过是伊卡洛斯帮着遐蝶脱了内裤上厕所,又小心翼翼帮她提好,连多余的触碰都没有。
也就是伊卡洛斯把他老婆看光了而已……
波吕茜亚看着两人相扶着往列车走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着轮椅往冥界入口的方向去。
罢了,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和众人一一道别后,伊卡洛斯搂着遐蝶的腰,掌心轻轻贴在她腰后,力度放得极轻。
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跟随着她的步调,生怕走快了让她晃着,另一只手还牵着她的手,指尖牢牢扣着她的指缝。
“阁下……不至于这么小心吧?”
遐蝶被他护得严实,走得稳当,却也忍不住小声嘟囔,耳尖悄悄泛红。
伊卡洛斯低头看她,眼底满是认真。
“挺至于的。”
她于他不同——从前是看着他长大、护着他的姐姐,如今是卧榻边的妻子,腹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不朽】陨落以来,持明族第一个能自然孕育的子嗣。
情感和本能对她的爱怜,让他连半点马虎都不敢有,只想把她护得再紧些。
两人慢步走到列车门口时,星早双手叉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相牵的手,嘴角撇了撇。
“你们俩能不能快点,再慢点可就连我们的尾气都吃不到。”
她话虽如此,可眼底却没什么不满。
话音刚落,姬子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从车厢里走出来,她轻轻敲了敲星的脑袋,语气带着笑意。
“别催人家,遐蝶小姐怀着孕呢,走慢些才稳妥。”
说罢又看向遐蝶,眼底满是温和,“累不累?车厢里备了软垫,进去就能歇着。”
瓦尔特也跟在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份列车行程表,语气沉稳。
“二位不用急,我们特意把出发时间往后调了半小时,就是怕你们赶路辛苦。”
他目光扫过遐蝶的小腹,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要是路上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伊卡洛斯牵着遐蝶的手紧了紧,对几人点头道谢,刚踏入列车,视线被列车的内饰吸引了。
舷窗的下沿偎着一排花坛,鲜绿的藤蔓缠在金属边缘,小簇的花团从叶隙里探出来,粉白的瓣沾着点似有若无的水汽,把金属车厢原本的冷硬都浸得软了几分。
往前几步便是弧形的休憩区,深紫色的皮质沙发裹着绒软的面料,橙红色的抱枕团在靠背上,像落了几团暖融融的光。
小圆桌上摊着副未下完的棋盘,黑白棋子错落着,眉梢都浸着松弛的笑意,连空气里都漫着慢悠悠的暖意。
远处吧台旁的球形灯泛着浅光,连杯盏的边缘都沾着点柔和的光晕。
说是穿梭星际的列车,可看内饰倒像个被妥帖拾掇过的小客厅,每一处细节都裹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他看着伊卡洛斯护着遐蝶的模样,先轻轻抬了抬手里叠好的行程表,语气里浸着让人放松的温和。
“二位随意些就好,列车长已经在为你们收拾房间了——是靠舷窗的那间,光线敞亮,也清静,正好方便遐蝶小姐歇着。”
伊卡洛斯扶着遐蝶在沙发边站定,指尖还虚虚拢着她的手肘,闻言微微颔首,语气里的谢意清晰又诚恳。
“多谢费心了,瓦尔特先生。”
瓦尔特摆了摆手,指尖轻碰了碰领口的褶皱,语气也沉了些,裹着真切的感激。
“不必如此客气。倒是该我们向你们道谢。
我都听丹恒说了,当初他们刚刚到翁法罗斯的时候,若不是你,恐怕他们凶多吉少。
这段时间星他们在翁法罗斯,承蒙各位的照顾与担待。”
伊卡洛斯的眼神微微沉了沉,牵着遐蝶的手轻轻收紧,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
“瓦尔特先生言重了。各位才是拯救翁法罗斯的关键,若不是列车组及时出手,翁法罗斯的危机恐怕难有回旋的余地。”
他顿了顿,又添了句,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诚意。
“日后若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请务必告诉我。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也是翁法罗斯欠各位的一份情,总得有人替它还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循着光缓步走来——银白的发梢缀着细碎的星芒,裹着蓝白纹路的长衣垂落,肩后的鎏金披风随脚步轻晃,连指尖覆着的黑手套都衬得气质温雅又舒展。
他走到瓦尔特身侧。“瓦尔特先生,列车长让我转告您,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了,靠窗那间的软垫都按遐蝶小姐的习惯铺好了。它这会正去准备晚饭,特意说要添几道清淡的甜汤。”
说完,他才转向伊卡洛斯与遐蝶,浅笑着颔首。
“伊卡洛斯先生,遐蝶小姐,很高兴在此见到二位。我是星期日,只是位借乘列车的旅客。”
伊卡洛斯握着遐蝶的手微微一松,也礼貌地回以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客气的疏离。
“你好。”
遐蝶则抬眼看向他,指尖轻轻蜷了蜷伊卡洛斯的袖口,轻声应道:
“你好。”
遐蝶指尖还轻轻蜷着伊卡洛斯的袖口,指腹蹭过布料的纹理,连呼吸都放得比平时轻些。
视线扫过休憩区里或坐或走的身影,瓦尔特与二人小叙了一番,与星期日转身离开。
远处吧台边姬子和机器人闭嘴正垂眼调着咖啡,瓷勺碰杯壁发出轻响。
星和三月七挤在窗边,正举着相机笑闹,连声音都裹着点不扰人的轻。
丹恒应该此刻正卧在智库里,忙着把翁法罗斯的东西上传,没空出来。
伊卡洛斯与遐蝶都不是星那样能轻易和陌生人熟络的性子,骤然置身这满是新面孔的空间里,两人都难免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但伊卡洛斯察觉到她攥着自己袖口的力度,指尖轻轻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像无声的安抚。
一切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