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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秋醒来已经半月。

可这半个月,她像是被整个钦天监遗忘了。

偏院四面高墙,连风都透得吝啬,窗外那棵老槐树影子日日爬过青砖,从东到西,一寸不落地丈量着她的囚禁。

她不是没想过反抗。

但陆明远一句“神昏久病,恐误天时”,便将她所有职权架空,连观星台的台阶都不许她踏进一步。

更狠的是,他竟把她耗时三年绘制的《地脉偏移图》呈交礼部,冠以“妖言惑众”之名,要定她一个动摇国本的大罪。

荒唐。可笑。却真实得令人齿冷。

那一夜,灶火突燃黑焰,油锅炸裂,火星溅上梁木,差一点就引燃整间膳房。

次日查验,油中混有硝粉——那是制火药的料,寻常厨房怎会备此物?

而她的卧房,窗纸被划开细缝,一团浸过迷香的棉絮塞入内室,若非她那只盲眼老猫嗅觉敏锐,察觉异动扑翻了香炉,后果不堪设想。

猫在她脚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呜咽。

程砚秋伸手抚过它斑白的毛发,指尖微颤。

但她也清楚,自己为何还能活着。

七王府的人,早就在暗处布好了网。

苏锦黎的动作比她想象中更快、更准。

那两个看似寻常的洒扫太监,每日准时出现在院外清扫落叶,动作迟缓,眼神浑浊,可每当夜深人静,他们便会悄然换岗,一人守门,一人巡墙。

她曾无意瞥见其中一人袖口露出半截刑部暗记的铜链。

还有那熏香。

原本她惯用沉水香宁神,如今换成了带着一丝苦味的香丸,点上后气息清冽,竟能驱散迷魂香的余毒。

她不动声色地藏了一颗,后来谢云归派人送来密信:“香中有解毒配伍,三日内不可断。”

原来,早在她昏迷未醒之时,苏锦黎便已推演到了今日局面。

“他们怕的不是我说谎。”程砚秋对着空屋轻声道,“是怕我说真话。”

地脉偏移,牵动星轨错位。

而星轨错位,意味着历法需改——历法一改,祭祀时辰重排,皇权正统性便要重新解释。

谁掌控时间,谁就掌控礼法秩序。

这才是她被囚的根本原因。

外面传来脚步声,急促而压抑。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名小吏模样的人探头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博士,礼部崔尚书派了人来,说是要提您去‘问话’,时限就在今夜。”

程砚秋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整理衣襟。

“告诉他们,我等着。”

与此同时,七王府书房。

萧澈正倚在榻上喝药,瓷碗边缘沾了血痕,他却不以为意,轻轻放下碗,目光平静如深潭。

沈怀瑾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殿下,程砚秋若再被带走,恐怕撑不过一次‘审讯’。礼部有权以‘妖言’罪拘押官员,陛下近来又忌讳天象异说……”

“我知道。”萧澈打断他,抬手擦去唇角血迹,声音虚弱却清晰,“你明日上朝,替我说一句话。”

“什么话?”

“就说,我昨夜梦见先帝。”他闭了闭眼,仿佛真在追忆梦境,“他说:‘观星者若不能言真,何异于蒙眼驾车?’”

沈怀瑾一怔。

这句话,分量太重。

先帝晚年笃信天道,钦天监每一奏报皆亲览批红。

他曾亲口说过:“天时不正,则政令难行。”若由萧澈之梦传出此语,再经御医之口转述于朝堂——那就是“天意”。

他看着萧澈苍白的脸,忽然明白:这哪里是梦?

这是精心设计的舆论刀锋。

“殿下……您又要借病发力了。”

萧澈睁开眼,眸光如刃:“装病多年,若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不如真死。”

第二日早朝,金殿肃立。

沈怀瑾出列,躬身奏道:“臣昨夜奉诏诊视七皇子,殿下病中呓语不断,似见先帝显灵。臣不敢隐匿,特禀天听。”

满朝哗然。

皇帝神色骤变:“先帝说了什么?”

“殿下梦中泣呼,先帝立于云台之上,言:‘观星者若不能言真,何异于蒙眼驾车?’继而拂袖而去,天地崩裂,星斗倒悬……”

皇帝脸色发白。

他素来敬重先帝,更信天兆。

如今连重病的七皇子都在梦中接引遗训,岂能等闲视之?

当即下旨:“钦天监重大观测,须由原主官署名画押,不得擅替。违者,以欺天论。”

圣旨一下,陆明远当场瘫软,跪地叩首不止。

当晚,他连夜奔至礼部尚书崔礼府邸,浑身冷汗:“崔大人!圣旨已下,程砚秋若再开口,咱们全都脱不了干系!”

崔礼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品茶,闻言冷笑:“一个女官罢了,还值得你吓成这样?我自有办法,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陆明远抬头,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睛,忽然打了个寒战。

而此时,谢云归正坐在刑部密档房内,手中拿着一份刚送来的库房稽查记录。

他翻开第一页,唇角缓缓扬起。

礼部库房,查获硝石三百斤,硫磺六十斤,迷香原料十七包,账册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春祀备用”。

“春祀?”他低声自语,“倒是好大的祀典啊。”夜风穿廊,吹得七王府檐角铜铃轻响。

萧澈立于窗前,指尖捻着一片枯叶,听着远处紫宸钟楼那一声孤鸣——短促、清越,却如裂帛般划开长夜。

殿内烛火微晃,沈怀瑾低声进言:“殿下,崔礼已自请罚俸三月,并辞去宗人府协办之职。陛下未加责难,反倒抚慰有加……此举看似贬斥,实则保全。”

萧澈轻笑一声,将枯叶抛向窗外。

“保全?他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把手伸进钦天监。”

他眸光沉静,语气却如冰刃出鞘:“一个礼部尚书,借‘春祀’之名囤积火药原料,迷香成批入库,账册竟敢明写‘备用’——这哪里是妄为?这是试探,是铺路。”

他在等一个信号。

而今,信号来了。

御前那句“另择吉日,办一场不合规矩的大典”,并非无的放矢。

皇帝震怒之下责令彻查,刑部连夜搜库取证,连一向圆滑的内阁都不得不附议“严办以正纲纪”。

崔礼百口莫辩,只能将责任推给下属司务郎中,称其“私自挪用物料,欺上瞒下”。

可萧澈清楚,这种说辞,不过是权贵惯用的金蝉脱壳之计。

所以他补了最后一刀。

“那就请尚书大人自请处分,顺便辞去宗人协办之职——毕竟,连自己人都管不住的人,如何协理皇族事务?”

这话听着平和,实则锋利至极。

宗人府掌皇室谱牒、爵禄、惩戒,协办虽非首脑,却是皇帝耳目。

罢免崔礼此职,等于斩断太子党伸向宗室的一条暗线。

更妙的是,皇帝竟点头应允。

不是因为确信其罪,而是——他开始忌惮了。

忌惮有人能在礼法规制之外,另立时间秩序。

忌惮钦天监这张嘴,真的能改写天命归属。

此刻,紫宸钟楼再度传来低鸣。

这一次,是三十六响齐发,对应新报星轨归正,天下当安。

百姓只道是祥瑞再现,官员却心知肚明:这是七王府借程砚秋之手,完成了对“天时解释权”的夺回。

而在东宫深处,裴文昭死死攥着那份辞呈副本,指节泛白。

“崔礼倒了……下一个就是我。”

他盯着墙上悬挂的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七王府的位置上,眼神阴鸷如毒蛇吐信。

苏锦黎步步为营,萧澈深藏不露,如今连钦天监都被他们握入掌中。

再这样下去,新政派将在朝堂形成闭环——从医政到历法,从刑律到宗仪,每一环都将绕开太子势力。

不能再等了。

必须让她身边的人……消失。

他缓缓起身,走向密室,取出了一页早已备好的名单。

墨迹未干,第一个名字,便是谢云归。

与此同时,刑部地库深处,赵九龄独自伫立在铁门之前。

手中黄绸包裹一物,边角焦黑,似经烈火焚烧。

他打开,是一张残破的绢纸,字迹残缺,仅存数行:“……子时三刻轮值换防,禁军西哨……不得擅离……”落款处隐约可见“净业寺行宫”四字。

他凝视良久,终于将其封入乌木匣中,贴上刑部最高密档封条。

门外,两名守卫肃立。

他低声下令:“设三重锁钥。钥匙由我本人、刑部尚书与当值巡官各执其一,未经三人同启,任何人不得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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