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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白得刺眼,连蝉鸣声都消失了。

安燠蹲在井边,看着小芽踮起脚往木桶里倒水,水珠刚落入桶底就溅起白色的水汽——这半桶水,够浇三垄菜苗,可井里的水面已经降到青砖缝下三寸,再这样下去,明早怕是连这点水都打不上来了。

“造孽哟。”老周头的旱烟杆在龟裂的田埂上敲出火星,“我活了六十年,头一回见七月天旱成这样。昨儿个东头王婶子去邻村借水,说那边的土地庙都被砸了——说是土地爷不干活,求雨求了七七四十九天,一滴雨星子都没见着。”

小芽捧着水瓢的手停住了,圆眼睛忽闪忽闪的:“奶奶说土地爷爷是好人,不会不管咱们的。”

“小芽背《山规十三条》第七条。”安燠弯腰替她理了理被汗水黏在额角的碎发,声音轻柔却清晰。

小芽立刻挺直腰板,脆生生地背道:“服务之权,源于自愿。神仙不欠凡人风调雨顺,就像阿爹不欠小芽糖葫芦——”说到这儿偷偷瞥了眼程砚的方向,程砚正蹲在院角拆旧蜂箱,听见“糖葫芦”三个字,耳尖猛地一红,手里的锯子差点滑了。

老周头的烟杆停在半空。

安燠蹲下来与他平视,袖底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是程砚新酿的桂花蜜,她今早特意抹了点在手腕上:“周伯,您记不记得上个月山洪?程砚带着大伙儿修了三天三夜堤坝,没等上头发文书,没等神仙来显灵。”她指了指田埂另一头,几个半大孩子正用竹片往陶瓮里刮最后一滴水,“那会儿咱们也没求神,只信自己的手。”

老周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火星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

远处传来“咔”的一声,程砚手里的蜂箱木板终于被锯开,他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抬头正撞见安燠看过来的目光,立刻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左边虎牙上还沾着点木屑,活像一只刚啃完松塔的笨熊。

“夫人在看什么呢?”他扛起半片蜂箱走过来,木板边缘的毛刺刮得他手背泛红,“木匠说这蜂箱木料厚实,改成深桶能多装两升水。我让柱子他们把后山那眼活泉的位置标出来了,等明儿天没亮就带人挖渠。”

安燠伸手摸他磨破的肩膀,粗布褂子下的皮肤烫得惊人:“你昨夜守了半宿井,今晨又走了二十里山路找活泉,现在该去歇着。”

“不碍事。”程砚把蜂箱往地上一放,指腹蹭掉她鼻尖的泥点,“我是山神,山神不呼风唤雨,总得给人们扛点东西。”他故意用了安燠教的英文,逗得小芽咯咯笑,“再说了,昨儿夜里我梦见阿娘了。她在云里跟我说,熊家的娃子,骨头要比山硬。”

安燠喉咙发紧。

程砚的阿娘是不周山最后一任守山人,他总说自己的憨劲全随了阿娘——当年阿娘为了救困在雪崩里的商队,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求过路的散仙,膝盖骨都冻碎了。

“那我给你当后勤。”她突然拽住他的袖口,“旧物换劳力的事,我去挨家挨户说。张婶子家的破铜盆,李叔家的裂瓦罐,都收起来当储水器。对了,”她眼睛一亮,“我房里那只祖传青瓷瓶,虽说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使不得!”程砚急得直摆手,“那瓶子你宝贝得紧,上回小芽碰了下,你追着她绕院子跑三圈——”

“那是小芽差点把我藏在瓶底的蜜饯打翻!”安燠戳他胸口,“再说了,现在是紧要关头。”她从袖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三百六十张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七彩光,“这些糖纸我攒了一年,明儿让小芽拿去找王秀才,换点浆糊来粘瓦罐裂缝。”

程砚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弯腰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小芽尖叫着去拽他裤脚,安燠拍他后背笑骂:“程大官人疯了?快放我下来!”

“不放。”程砚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夫人是天下最会过日子的狐狸。上回被雷劈,她能把烧焦的狐狸毛编成掸子;这回大旱,她能把糖纸变成浆糊——”他突然抬头,眼里有光在跳动,“等渠挖好了,我要在渠边种满桂花。秋天你踩着桂花酿蜜,冬天咱们守着渠水烤红薯,来年春天......”

“来年春天小芽该上私塾了。”安燠替他接话,指尖轻轻点他眉心,“先把眼前的渠挖好再说。”

太阳渐渐西斜。

程砚带着七个年轻人出发了,每人扛着半片蜂箱改的深桶,腰间别着铁锨。

安燠站在村口目送他们,忽然发现队伍最后多了个身影——是老周头,他把旱烟杆往腰里一别,扛着自家的铁犁跟了上去。

“周伯?”她小跑着追过去。

老周头咳嗽两声:“我家那口破铁锅,算我捐的。半分工是吧?”他冲小芽挤挤眼,“小芽再背遍山规,伯给你留了半块烤红薯。”

安燠望着逐渐拉长的影子,忽然想起系统消失前说的“恒常逍遥”。

原来最踏实的逍遥,不是翻云覆雨的法术,是老周头磨破的鞋跟,是程砚肩头渗血的布巾,是小芽举着糖纸跑过田埂时,发梢扬起的风。

夜里,安燠在油灯下记账。

粗麻纸上歪歪扭扭地记着:“张婶子铜盆一个,半工;李叔瓦罐三个,一工半;程砚旧蜂箱八片,算他十工——谁让某人非说‘给夫人打工不要钱’。”

窗外传来脚步声,程砚掀帘进来,裤脚沾着新鲜的泥,脸上却带着笑:“渠挖到一半了,活水泉的水清得能照见人影。”他蹲下来替她揉脚,“你今天跑了八户人家,脚脖子都肿了。”

“我听见柱子说,你挖渠时脚卡在石缝里了?”安燠捏他后颈,那里有块新蹭的血痂。

程砚嘿嘿笑:“小伤。就是......”他欲言又止,“主渠接口那块,我用了老木匠教的榫卯法,可那木头被太阳晒了大半月,怕......”

“怕什么?”

“怕不够结实。”程砚挠头,“不过明儿我再去砍两根新木梁,加固一遍。”

安燠没说话,往他怀里缩了缩。

油灯芯“噼啪”响了声,照亮他手背上的新伤——是今天锯蜂箱时被毛刺扎的,血珠已经凝成暗红色的点,像落在粗布上的红豆。

院外忽然起了风。

安燠听见远处传来雷声,很轻,像谁在云里翻了个身。

她抬头望窗,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有雨丝飘进来,落在程砚的手背上,把血珠泡成了淡粉色。

雨丝飘进窗棂时,程砚的糖葫芦还攥在袖里,糖纸边角被掌心的汗浸得发皱。

安燠刚要开口调侃他山神大人还藏着甜嘴的小心思,忽听院外传来老周头的大嗓门:下了!

真下了!

瓦片上的雨声陡然密了。

程砚掀帘冲出去时,安燠的绣鞋都跑掉一只——她看见田埂上的老老少少举着陶盆、铜罐、破铁锅往雨里冲,小芽把程砚的旧草帽扣在头顶,正踮脚接屋檐水,发梢滴着水珠子喊:阿燠姐快看!

云在翻跟斗!

开渠闸!程砚的吼声混着雷声炸响。

他抄起铁锨往村外跑,裤脚被雨水浸得透湿,安燠跟着撵到渠边,正撞见清水顺着新挖的沟渠哗啦啦淌进来。

可刚高兴半刻,水流突然变浑——主渠接口处的木梁地裂开道缝,泥浆裹着碎石咕嘟咕嘟往外冒。

接口松了!程砚的瞳孔骤缩。

他前两日就担心晒了大半月的木梁吃不住水,此刻看着浑浊的泥浆倒灌进刚清好的渠底,抄起麻绳就要往下跳。

安燠死死拽住他后领:程砚你疯了?

那底下全是碎石!

不堵上,半村的水都得漏进泥里!程砚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山洪?

那会儿咱们也是这么扛过来的。他扯下腰间的粗布汗巾系在安燠腕上,你去喊柱子他们搭木架子,我先撑着!

话音未落,他已经跳进齐腰深的激流里。

安燠的指甲掐进掌心,看着他被水流冲得踉跄两步,又死死扒住裂开的木梁。

泥浆漫到他胸口,他仰头吼:搭架子!

快!

柱子!

拿竹竿!安燠的嗓子瞬间哑了。

她抄起田边晾着的长竹竿递过去,程砚抓住竹竿往木梁缝里塞,泥水溅得他满脸都是,可那双眼亮得惊人,像被暴雨洗过的星子。

三个时辰后雨停时,程砚是被柱子和老周头架上来的。

他浑身青肿,左小腿划开道血口子,却还在念叨:接口得用新木梁加固......塘坝要多留三个蓄水口......安燠蹲在他脚边抹药,摸到他后颈新蹭的血痂,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粗布裤腿上。

哭啥?程砚用沾着泥的手指戳她鼻尖,我阿娘说,熊家的娃子......

骨头要比山硬。安燠抽抽搭搭接话,我知道,我都背熟了。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湿透的衣襟里,可你是我的山神,不是石头雕的。

程砚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拍她后背:那我改个规矩——熊家的娃子,要比山硬,也要比蜜软。他从怀里摸出那支糖葫芦,糖纸被雨水泡得发皱,本来想等渠挖好再给你......

安燠破涕为笑,咬了口糖葫芦:甜是甜,就是黏牙。她指尖抚过他手背上的新伤,程大官人,下回抢险前,能不能先把我藏的蜜饯揣兜里?

半月后七座水塘蓄满水时,巡天府的青衫官差来了。

他们撑着油伞站在村口,被晒得黝黑的小柱子叉腰喊:你们是来求雨的,还是来挑水的?王婶子拎着半桶水走过,故意晃得水花四溅:官爷要尝新?

这水是程山神带着挖的,比土地庙的香!

最逗的是小芽,举着程砚教她叠的人情券凑过去:我能用这个换程叔教我砌坝吗?官差的胡子被气歪了,刚要发作,老周头吧嗒着旱烟过来:上回邻村砸土地庙那会儿,你们咋不来?

现在雨来了,倒想起显官威?

三日后真下了场透雨。

安燠站在塘边看雨丝落进水塘,程砚蹲在她脚边修漏了的陶瓮,小锤子叮叮当当敲得欢快。

她忽然想起系统消失前说的恒常逍遥——原来最踏实的逍遥,是程砚修瓮时沾了泥的手指,是老周头往塘里撒的鱼秧子,是小芽举着人情券满村跑时,发梢扬起的风。

庆功宴摆在晒谷场。

程砚的新伤还没好利索,被安燠按在竹椅上不许动。

小芽突然捧着口黑黢黢的铁锅挤到中间,锅底焊着歪歪扭扭的铜钉,刻着程爸修三个大字:这是程爸给我家修的漏锅!

以后要当传家宝!

众人哄笑。

程砚的耳尖红得能滴血,举着酒碗直摆手:那是你奶非说熊山神修的锅能聚财......安燠端着桂花蜜羹坐在他身边,看他低头喝汤时,发顶翘起的呆毛被火光映得暖黄。

她忽然明白,真正的神性从不在云端——它在修漏锅的铜钉里,在挖渠时磨破的布巾里,在百姓喊程山神时,眼里的那团热乎气里。

夜渐深时,村学的先生背着书箱路过晒谷场。

他望着塘边堆着的新木梁,又看了眼程砚被小芽缠着教砌坝的背影,摸了摸怀里新写的教案,嘴角悄悄翘起来。

第二日清晨,村学的琅琅书声里,小芽举着沾了泥的手,眼睛亮得像星子:先生,程爸说山规里没有求雨,那......

(欲知小芽问了什么,且看村学里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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