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法力催动，化为利刃，作势要朝宁采臣袭去。
“夫君，我们回无妄城好不好！”陈文清扯住了黑山的长袖，神色哀婉的说道。
“小倩求你了！”
事已至此，他绝对要保护住宁采臣和燕赤霞！
美人眼里盈着晶莹的泪花，仰着如玉的小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雨后的白莲清幽绝俗，让人\/妖动容。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黑山嘴上冷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燕大侠，带着他离开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小倩！”燕赤霞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不！小倩！你不能跟他走！”宁采臣眼里含泪，撕心裂肺的喊着，面露绝望之色。
黑山看着宁采臣痛苦绝望的模样，他心中畅快，忽然觉得留他一条性命更有意思。
见黑山不搭话，陈文清继续说：“夫君，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人鬼殊途，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可能的。”
“哦？”黑山看了宁采臣一眼，面露玩味之色。
“我只是想利用他俩帮我往生而已，我想要的只有自由。”
“小倩现在知错了，求夫君饶他们一回，大妖大量，别和两个人类计较！”说着又要下跪。
黑山却一把将他揽入怀里，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
“小倩，你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宁采臣双眼通红，“黑山我跟你拼了！”说着又要冲了过来。
“我怎么敢欺骗，夫君。”陈文清整人鬼都倒在黑山大妖的怀里，悠悠说着。
宁采臣这个呆子，现在犯什么混，陈文清心中轻叹，拼命朝燕赤霞使眼色。
燕赤霞看了一眼陈文清，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个痴儿今天一时受的刺激太大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果断的一记劈掌打向了宁采臣后脑，深深的看一眼偎依在黑山怀里上女子，叹息一声，背着昏迷的宁采臣离开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陈文清舒了一口气。
还不及他多想，黑山大妖捏住陈文清白玉的下颚，深深的吻了下去，陈文清闭上眼睛生生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黑山才从这个吻中抽身，他现在美人在怀，心情愉悦，没有注意到陈文清眼底狠厉决绝的神色。
陈文清低头敛神，算了算时间，确定宁采臣他们已经走远，便轻轻问道：“妾身有一惑，还请夫君一解。”
黑山挽起他额前的秀发，笑道：“说来听听。”
“不知一颗极品天雷子加上妾身，能否将夫君送上路？”
黑山还没有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见陈文清向他绽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
那个笑容太复杂，夹杂着释然、决绝等各种感情，却唯独没有爱意。
他被那笑容恍了神，像是被夺了魂魄，却只听耳边“轰”的一声雷声炸起，顿时浑身上下剧痛不已。
等他意识回笼，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流出，胸膛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口子，这次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足以致命。
“小倩，为什么？”他的脸色难看至极，看向空中。
可空中哪还有陈文清的影子，他引爆了最后一颗天雷子，同时自爆了神魂，誓要和黑山老妖同归于尽。
黑山大妖的身边很安静，陈文清已经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他已经消散在这天地间了。
魄散。
魂飞。
-------------------------------------
陈文清猛的睁开眼睛，白花花的天花板晃的他有些头晕目眩。
魂飞魄散的痛感是那么真实，他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意识才渐渐从梦境中脱离。
厚重的窗帘将出窗户外的阳光遮挡住，只有少许光线从缝隙中偷偷溜了出来。
这真的是一个漫长的梦境，他的情绪渐渐平复，将伤感之色扫落在心里，藏在一个隐秘的角落。
他知道黑山一定会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的嘴角溢出有一股解脱的笑意，因为只有这样，宁采臣和燕赤霞才会真正安全，他也真正自由。
在他陈文清看来，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不知道黑山大妖死了没有！
“你醒了？”江鸿哲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陈文清愣了一下，笑意渐渐收敛，缓缓转过脸，就见江鸿哲撑着脑袋看着他，眼神带着探究的神色。
江鸿哲！
原来他出了一个噩梦，又回到了另一个噩梦里。
“怎么，不说话？”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去。
空气陷入了沉默，江鸿哲见陈文清并没有聊天的欲望，开口道：“是做了什么好梦？”
他没有错过陈文清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
“嗯。”
陈文清想，从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梦吧。
他不想理会江鸿哲，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目养神。
江鸿哲也不恼，这一晚他睡的很好，仿佛只要陈文清在身边，一切都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他的心肝宝贝只要能乖乖待在身边，闹点小脾气又什么要紧，这未必不是一种情趣。
他挪动身子，一只手环住陈文清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
陈文清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他现在一动不动，生怕什么刺激到江鸿哲，他又开始发疯。
“文清哥，别紧张。”江鸿哲发出低低的笑声。
他将下巴靠在了陈文清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哥，醒来了就别再装睡了。”
“走之前陪我吃个饭吧，时间可不早了。”
听到江鸿哲的话，陈文清才想起今天是陈瑶的毕业典礼，他答应她会出席的。
他立马睁开眼，望了一眼窗户上厚实的帘子，屋内光线昏暗，没有个灿烂阳光的洗礼，他只觉得那些看上去质感华美的家具笼罩着阴霾之感。
他挪了挪身子，试图挣脱江鸿哲的禁锢，江鸿哲的手臂却将他的腰箍的更紧了些。
“是你说的，时间不早了。”陈文清道。
“不要，就是说说而已。”江鸿哲将他的脸埋在他的后背。
“醒了就起来，你不是还要上班吗？”陈文清眼睛发直的盯着窗帘透出的微弱的光晕，声音却很机械，毫无情绪起伏。
“嗯，知道，就再让我抱一会儿。”
“哥哥是担心我上班延迟吗？”
神经，陈文清想，江鸿哲想的太多了。
他没有接他的话，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又是一会儿，窗帘中透出的光亮似乎又亮了几分。
他心中焦急，不能再维持这样了，江鸿哲不在乎是不是迟到，他在乎！
他在乎他是否能及时参加陈瑶的毕业典礼！
“鸿哲，我饿了，我们起床吃饭吧！”他垂下眼皮，淡淡道。
他不能直接说明他的意图，只有委婉曲折的迎合，才能实现他的目的。
这是梦中他化为聂小倩对付黑山大妖的方法。
果不其然，江鸿哲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