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皇家马场。马蹄踏碎清冷的日光，卷起漫天尘土，混着马嘶声与皮革摩擦的声响，在旷野中回荡。太子夏俊奇一身骑射劲装，翻身跃下纯白的汗血宝马，玄色骑装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却故作挺拔的身形。
他接过内侍递来的锦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眼角余光却瞟向不远处——四皇子夏相奇正搂着一个驯马女奴调笑，那女奴被他捏得尖叫，他却笑得前仰后合，活像只偷腥的猫。
“四弟，别玩了。”太子的声音带着储君特有的倨傲，不高，却足以让喧闹的马场瞬间安静下来。
四皇子立刻松开女奴，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二哥驯马辛苦了！方才那招‘鹞子翻身’真是绝了，父皇见了定要夸你骑术精进！”
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对了，你前些日子散播的曾夫子那些‘私德不修，侮辱皇室’的传言，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用锦帕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哦？都传成什么样了？”
“传得可邪乎了！”四皇子眼睛发亮，声音压得更低，“说曾夫子表面清高，实则是以拒婚来要价，还说……还说她早就被你‘收用’了！现在京里的公子哥见了曾夫子都绕着走，谁还敢打她的主意？”他抬头看着太子的表情，笑得一脸猥琐，“二哥高招啊！这招釜底抽薪真绝啦！曾夫子一介女流，名声毁了，除了依附你，还能去哪儿？”
太子冷哼一声，眼神却亮得惊人。曾静姝，那个总是穿着素色襦裙、抱着书卷、眼神清冷得像雪山顶上的冰的女人——他第一次见她是在父皇的书房，她正为父皇讲解《西域舆图》，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竟让他看得有些发怔。可她呢？见了他连头都不抬，仿佛他这个太子还不如一卷破书！
“依附？”太子的声音淬了冰，“本宫要的不是依附。”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迟早有一天，我要让父皇下旨，将她赐婚给我！我要让她跪在我面前，亲手替我宽衣，让她知道，她那身清冷孤傲的骨头，在我夏俊奇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四皇子听得眼睛直放光，舔了舔嘴唇，忽然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二哥说得是！像曾夫子这种外表高洁、骨子里不知道多浪的女人，就得好好‘调教’！”他忽然凑近太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二哥，你想不想尝尝……让她在你床榻上发情的滋味？”
太子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贪婪取代：“哦？四弟有办法？”
“嘿嘿，办法当然有。”四皇子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青瓷瓶，塞到太子手里。瓶子触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个小小的“安”字刻在瓶底。
“这是‘合欢散’，安太医新配的方子，无色无味，洒一点在酒里或茶水里，半个时辰内保管见效。”他压低声音，语气猥琐又兴奋，“到时候啊……什么清冷夫子，什么孤傲才女，保管让她像发情的母狗一样，抱着你的腿求你……二哥，你想想那场景，她那身冰清玉洁的皮囊下，藏着的骚劲儿全发出来，啧啧……”
太子握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兴奋。他想象着曾夫子褪去清冷、满脸潮红、眼神迷离地扑向他的样子，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他猛地攥紧瓷瓶，恶狠狠地说：“好东西！四弟，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给我？”
“这不是刚弄到手嘛！”四皇子凑近他，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安太医说了，这方子是他祖传的，轻易不外传。我也是前几天才用……用一箱珍珠翡翠跟他换来的。”
他顿了顿，忽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再说了，这种事，总得等二哥你把她‘名正言顺’弄到手再说，现在用，万一……”
“万一什么？”太子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就算现在用了又如何？她名声已经毁了，除了跟我，还能跟谁？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父皇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治我的罪？”他掂了掂手里的瓷瓶，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兴奋，“等东胡那边的事了结，我就请她来东宫‘讲书’，到时候……”
两人忍不住都放肆大笑起来。
“报——太子殿下！”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密谋。太子府亲兵统领彭成策马狂奔而来，马蹄踏碎了马场的宁静，也踏碎了两个皇子对未来的龌龊幻想。彭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殿下！大喜！东胡传来消息，五殿下夏之岚……被拓跋沁软禁了！”
“什么？！”太子和四皇子同时惊呼出声，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被狂喜取代。
“软禁？怎么回事？仔细说！”太子一手搭住彭成的臂膀，眼中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是！”彭成喘着粗气，语速飞快，“我们安插在东胡的眼线传回消息，老可汗的旧将樊海鑫拿着伪造的密信和龟兹斥候，在王庭弹劾五皇子勾结龟兹、意图颠覆东胡！拓跋沁虽然没立刻杀他，但已经下旨把他‘软禁’在王庭，说是‘嫌疑未清，暂留待查’！眼线还说，那斥候被打入了召狱，五皇子身边的护卫全被缴了械，现在是生是死……还不好说！”
“好！好！”太子猛地松开彭成，仰天长笑，笑声里充满了压抑多日的怨毒和得意。夏之岚，他那个总是一副悲天悯人、道貌岸然样子的五弟——现在被软禁了！生死不明！没有了他这个绊脚石，太子之位，将来的皇位，全都是他夏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