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了一场名为“黑潮”的灾难后,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忙碌而紧张的气息,灾难重建的工作有条不紊却又争分夺秒地进行着。
而这一切,都被沈枭阳看在了眼里。
彼时,镇上的百姓们正以高涨的热情投入到重建的工作中,尽管黑潮无情地吞噬了许多生命,幸存下来的人数量有限,但他们并未因此而气馁。
大家分工明确,井然有序地清理着各式各样的废墟。
有的百姓奋力搬开沉重的石块,有的则仔细地清扫着瓦砾,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韧与希望。
就在此时,一名百姓正全神贯注地搬运着杂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沈枭阳。
他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脚步匆匆,而沈枭阳则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感慨着这场灾难带来的巨变。
刹那间,两人毫无防备地撞在了一起,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名百姓摔倒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的他迅速起身,并转身一脸愧疚地看向沈枭阳,嘴里不停地说道:
“抱歉抱歉,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注意到您在后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双手也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仿佛在为自己的冒失行为而自责。
看着眼前之人如此紧张的模样,沈枭阳不禁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温和而又不失儒雅。他轻声回应道:
“无妨,你自己注意安全,小心不要再摔倒了。”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关切,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百姓闻言,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随即,他连忙一边笑着一边恭敬地鞠躬道:
“谢谢公子提醒,我定会小心的。”说罢,他便转身迅速抱起散落在地的杂物,快步离开了。
沈枭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拍了拍自己白衫之上被撞染的灰尘,神情淡定而从容。
恰在此时,不远处的司马童这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兴奋。他跑到沈枭阳身边,急切地说道:
“枭阳师兄,我打听过了。灾后的重建工作大概要持续到晚些时候,白天里除了结界以内的店铺能够正常营业,其他的可能要等到晚上才能恢复正常了。”
沈枭阳闻言,先是微微皱眉,陷入了一番深思。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
“那我们先去鎏悦姨那坐坐吧,到时候等晚点再来。”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司马童点了点头,“好。”
说着,他便紧紧跟上了沈枭阳的步伐,向着通往青山山腰的街道走去。一边走着,司马童还一边继续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听他们说鎏悦姨会在今晚后山举办一场庆典仪式。
听起来感觉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们到时候也去玩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虽说沈枭阳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江南会有这场类似庆典的活动,但他依旧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既然小童师弟想去,那我们去便好了。”
司马童听完,顿时兴奋不已,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甚至就连走路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沈枭阳见状,并没有多言,而是兴致盎然地继续打量起了四周喧闹的环境。
街道两旁,百姓们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各种重建的工具堆积如山,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二人终于来到了蕴香楼前。蕴香楼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随着二人刚想进入其中,沈枭阳却视线一扫,敏锐地瞥见了那道站在一旁山崖上的人影。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
于是,他便转身缓缓向着那道身影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坚定。
而司马童见状正欲跟上,却被楼阁内突然走出的女子给叫停了脚步。
那名女子身着一身素净的长裙,面容清秀,举止优雅。她恭敬地俏声询问道:“是司马公子吗?”
司马童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还是微微点头回应了。
那名女子见状,这才展颜一笑道:“太好了司马公子,请随我来吧。鎏悦大人特许的午餐已经备好,就等公子用餐了。”
司马童闻言,随即看向了那道向着山崖方向走去的身影,不禁出声呼唤道:“枭阳师兄!他们喊我们吃午饭了!”
话音刚落,沈枭阳便转头朝着司马童一边挥手一边喊道:“你先去吧!我暂时还不饿!”
言罢,他便继续转身向着山崖方向走去,步伐坚定决绝。
司马童不明白沈枭阳要去那无人的山崖做什么,但听到他回应的话之后,这才回头望向了身前的女子并说道:“那好吧,你就先带我去看看。”
女子点了点头,随即欠身道:“司马公子,这边请。”
说完,她便转身领在前方向着楼阁内走去。而应了一声的司马童随即也跟着迈步进入了楼阁。
至于沈枭阳,在挥手回应了司马童的呼唤后,还在继续向着那道人影靠近着。
他的一步一缓似乎都是在警惕着那道身影,生怕其做出什么危险的反应一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沈枭阳这时也终于来到了那道人影的身边。似乎是知晓了沈枭阳的到来,那道人影不禁呵呵一笑地转过了身。
只见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既然好奇,那为何会向我走来?既然害怕,却又为何向我靠近?”那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沈枭阳一时之间有些奇怪,但在听那人熟悉的声音之后,便转而满脸戒备地询问道:“你是影?”
那人闻言沉默不语,似乎默认般地继续开口道:“身份只是你存在的证明,它…并不重要。”
一时间,沈枭阳心中的警惕感被放大到了极致。虽然他不明白眼前之人所言之意,但也没轻易地放松警惕。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枭阳质问出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丝不满。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顺便想问你一句,我长得如何?”那人的语气轻松而又调侃,仿佛在开一个玩笑。
“啊?”沈枭阳闻言的瞬间便愣住了,因为他想过眼前之人会威胁起手,来胁迫他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情;
想过眼前之人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来给自己添堵,扰乱自己的情绪;而他却从未想过眼前之人会说出如此奇怪到不可能的问题,来让自己懵圈。
看着眼前愣愣的沈枭阳,影不禁嘴角微翘,随后开口催促道:
“啊什么?我问你我长得如何,你只管回答就是了。如果不快点的话,保不齐我还真有可能会实现你心中所想的那些愿望哦?”
话音刚落,沈枭阳立刻反应了过来。
“等等!”虽然不清楚影的问题为何如此奇怪,但为了以防他真做出自己想出的前两件事,沈枭阳最终还是妥协地点头答应道:
“我说就是了,你可千万别……”
沈枭阳说着,这才得以细细打量影的面容。
只见其标致的脸上镶着一双仿佛看破世间一切真理存在般的眼眸。而那微微翘起的眉毛不浅不浓,也好似是对世间一切事物的平淡态度。
比较极具破坏那份美感的眼神隐隐显露着一丝锐利,使得与其他五官之间有些格格不入。
而那高挺的鼻梁却又很好的综合了这一点,把他那丝隐隐的锐捷藏在了面具之下,使他锐而不尖,尖而不钝,正如成大事者藏于心而不表结于象。
综上结合,给人的感觉平平淡淡,却又深藏显露,而影的穿着也不似前两次看到的那一身黑袍裹身,看不清面容般的阴暗。
只见他一头黑发飘飘,与束发的白色绸丝混杂在一起,尽显儒士般的高雅气质。身着的一袭白衣在周围阵阵风吹之下,也显只手遮天的高手风范。
沈枭阳如此想着,还未开口描述心中所想,却被影的突然之言给打断了。
“嗯,描述的很到位。”影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沈枭阳的心中所想。
而沈枭阳却一脸奇怪地看向了眼前之人,似乎还在好奇自己为何两次心里话都被听见了。
影在又一次感知到了沈枭阳的思想之后,便转而微微一笑。
沈枭阳见状连忙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不再思考有关于眼前之人的事情。
影在发觉到自己的思想与其隔绝之后,不禁笑着继续道:“其实我现在这,就是你以前的模样。”
沈枭阳闻言有些诧异,他开口询问:“那你以前?”似乎是看出了沈枭阳的顾虑,影呵呵一笑,“这你就放心吧,我还不至于用你的脸去做那些不符合我的事情。”
话音刚落,山崖上正巧一道强风吹拂沈枭阳的脸庞,乘着他手臂抬起遮风的瞬间,一道黑影瞬间攀附上了影的全身。
待沈枭阳放下手臂之时,他猛然间发现,影的身形又重新被以往的黑袍所笼罩在了其中。
没等沈枭阳开口询问,影便转身踏空飞下了山崖。
临走之前,一道声音还在他的耳畔响起:
“这次的交锋算你赢了,我很喜欢!但,我们之间的交锋不会到此结束!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也是如此顺利吧!逍遥……”
沈枭阳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回音,随即刚想行动,追上去问个清楚,却不曾想一道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枭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沈枭阳转头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是赵鎏悦后,随即便眼眸金光一闪,指尖一点额头,把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除了遇到影之外的)记忆给提取了一份出来。
看着手中发光的半透明小球,沈枭阳随即便把它抛给了赵鎏悦。
“鎏悦姨,这是我今天的所有记忆,直接放在额头就能看见。”说罢,便瞬间跳下了山崖,向着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赵鎏悦望着沈枭阳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禁一阵疑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光球,她最后还是将信将疑的把其放在了自己的额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