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结束的第二天,我正整理案件卷宗,捕快就跑进来汇报:“林捕头,不好了!周氏儿子在流放前试图逃跑,被我们抓回来了,他还在大喊官府不分青红皂白!”
我放下笔,起身往监狱走:“带我去看看。”
到了监狱,就见周氏儿子被绑在柱子上,满脸通红地喊:“我是被赵勇利用的!凭什么判我流放?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我走到他面前,让人把他松开:“你以为你只是被利用?”
我让人把他走私盐的账本和受害百姓的控诉信递给他:“你走私的盐质量不合格,里面掺了沙土,有十几个百姓吃了后上吐下泻,还有老人差点丢了命,你知道吗?”
周氏儿子看着账本和控诉信,脸色慢慢变白。
“按照律法,走私盐数额巨大且造成人员伤害,可判死刑。”
“现在判你流放,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我继续说:“只要你在流放途中好好改造,多做善事,日后还能申请减刑,早日回来与你娘团聚。”
周氏儿子沉默了很久,突然跪下来:“林捕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走私,更不该怨天尤人,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来。”
我让人把他带下去,重新安排流放事宜。
处理完周氏儿子的事,我回到县衙,就听说之前包庇赵勇的几个衙役,故意拖延归还张谦遗物,还在私下议论我“办案太狠,不给人留余地”。
我让人把所有衙役召集到议事厅。
“张谦的遗物,还有案件卷宗整理,这两项工作,交给王捕快、李捕快你们几个负责。”
我点了之前包庇赵勇的几个衙役的名字。
“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完成,要是有拖延,按律处罚,轻者罚俸,重者杖责。”
王捕快脸色一变:“林捕头,这活儿太多,三天怕是完不成……”
“完不成也得完!”我打断他,“之前查案时,你们没时间帮忙,现在案子结了,整理遗物和卷宗的时间总该有了吧?”
“再说,张谦家人还在等着拿回遗物,你们拖延一天,他们就多伤心一天,这是身为衙役该做的事吗?”
几个衙役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我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办案时获得的破案奖金,一共五十两,分给参与办案的所有捕快,包括你们几个。”
“查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大家的事,功劳也该归大家。”
几个衙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讶。
“林捕头,我们之前……”王捕快欲言又止。
“之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摆摆手,“以后好好办案,别再私下议论是非,就是对我最大的认可。”
衙役们纷纷点头:“我们知道了,林捕头,我们一定尽快完成工作。”
接下来的三天,几个衙役果然没再拖延,很快就把张谦的遗物整理好,送还给了张谦家人,卷宗也整理得整整齐齐。
可刚解决完衙役的事,又出了新问题——张谦家人因为伤心过度,多次到监狱外辱骂周氏,要求“加重周氏刑罚”,甚至还跟周氏的娘家人吵了起来,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影响了县城秩序。
我让人把张谦家人和周氏都请到县衙的偏厅。
张谦的妻子一见到周氏,就冲上去想打她:“都是你!要不是你替赵勇顶罪,我家老张也不会死得那么冤!你还我丈夫!”
周氏吓得往后退,眼泪直流:“张夫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替赵勇顶罪,我愿意用服刑的时间赎罪,求你原谅我。”
我赶紧拦住张谦的妻子:“张夫人,您别激动,周氏确实有错,但她也是被赵勇威胁的,要是她不顶罪,她儿子就会被赵勇揭发,她也是没办法。”
“而且,周氏已经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再这么闹下去,不仅会让更多人看笑话,还会让张师爷在天之灵不安。”
张谦的妻子停下动作,哭着说:“可我丈夫死得太冤了,我心里难受啊!”
“我知道您难受,但过度报复解决不了问题。”
我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从赵勇家搜出的部分公款,有一百两,我已经跟刘大人申请过了,这笔钱归您家,算是补偿您家的损失。”
“另外,我还会让人帮您家打理家里的产业,不让您和孩子受委屈。”
张谦的妻子看着银票,又看了看我,慢慢平静下来:“林捕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我不闹了,也原谅周氏了。”
周氏连忙给张谦的妻子磕头:“谢谢张夫人,谢谢张夫人。”
解决完这件事,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处理了一些案件的后续小事,比如把赵勇的家产变卖,赔偿给受害百姓,还有把案件的所有资料整理归档。
县衙里的衙役们,经过这件事,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再私下议论我,遇到事还会主动跟我商量。
百姓们也经常在街头巷尾议论我,说我“铁面无私又有人情味”,还送了我一个“铁面女捕头”的称号。
有一天,我带着捕快在街上巡查,一个老太太拦住我,给我递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林捕头,你辛苦了,吃个馒头垫垫肚子。”
我接过馒头,心里暖暖的:“谢谢大娘。”
老太太笑着说:“该谢谢的是你,要不是你,张师爷的冤屈也得不到昭雪,我们百姓也不会这么安心。”
我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摸了摸胸前的捕快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会坚守正义,当好这个捕快,不让百姓失望,不让死者蒙冤。
这不仅是我的职责,更是我对自己、对百姓、对所有受害者的承诺。
以后的路还长,我会带着这枚捕快牌,继续走下去,做一个让百姓安心、让凶手害怕的“铁面女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