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当天,县衙外挤满了百姓,我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临时公审台,刘大人坐在主位,我站在一旁负责呈递证据。
捕快把赵勇押上台时,他还在挣扎:“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刘大人敲了敲惊堂木:“肃静!赵勇,今日公审你杀害张谦、挪用公款一案,你若有冤,可如实陈述,但若敢狡辩,罪加一等!”
赵勇抬头,扫了眼台下百姓,突然大喊:“大人!我没杀张谦!是林晚秋伪造证据陷害我!”
“那本挪用公款的账本是假的,铁匠也是被她逼的,就连周氏,都是因为恨张谦才诬陷我!”
“张谦是被周氏儿子杀的,他走私被张谦发现,才痛下杀手,我只是被嫁祸的!”
台下百姓一听,顿时议论起来:“还有这种事?”“不会真冤枉好人了吧?”
赵勇的家人趁机冲到台前,跪在地上哭:“求大人明察!我儿平时最是乐于助人,怎么可能杀人?这是邻里们的证词,您看看!”
他们举着一叠纸,上面歪歪扭扭签了不少名字。
刘大人皱起眉,看向我:“林捕头,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赵勇在狡辩,我有证据证明他在说谎。”
我走上前,让人把赵勇作案用的短刀拿上来,举到众人面前:“大家看,这把刀是赵勇的随身短刀,刀身上有一道细微划痕,是他之前修理器械时不小心留下的。”
“张谦胸口的伤口,形状与这把刀完全吻合,法医也能证明。”
我让法医上台,法医拿着验尸记录说:“张谦的伤口深度、角度,都与这把刀匹配,且伤口是左撇子造成的,赵勇正是左撇子。”
赵勇脸色变了变,还想反驳:“左撇子多了去了,不能凭这个就说我杀人!”
“当然不止这个。”
我让人把赵勇平时用左手写字的文书拿上来,“这是赵勇在县衙任职时写的文书,字迹都是左手书写,与法医推断的作案手法完全一致。”
“还有,你说账本是伪造的,那你看看这个。”
我拿出钱庄的往来记录,“这是你从钱庄支取公款的记录,上面有你的签字,与账本上的签字一模一样,你还想抵赖?”
赵勇看着记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的家人也愣在原地,哭喊声小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负责记录的文书突然慌慌张张跑上台:“大人!不好了!部分证据记录不见了!”
台下百姓又骚动起来,赵勇立刻抓住机会大喊:“大家看到了吧!官府办案漏洞百出,证据都能丢,这案子根本就是假的!他们就是想冤枉我!”
“文书,你别急,慢慢说,记录怎么会不见的?”刘大人问道。
文书擦着汗:“我早上还看过,就放在桌上,刚才准备拿的时候,就发现少了几页……不过现在找到了,就在桌角底下。”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了上来。
我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文书递纸时,眼神往赵勇家人那边瞟了一下。
我早就料到赵勇会搞小动作,提前让两个捕快盯着文书。
“大人,文书在撒谎!”
我让人把那两个捕快叫上来,“你们说说,早上看到了什么。”
捕快说:“我们早上看到赵勇的家人偷偷找过文书,还塞给了他一袋银子,文书收下后,就把证据记录藏了起来,刚才是故意假装找不到。”
我让人把那袋银子拿上来,放在文书面前:“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文书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我错了!是赵勇家人给我钱,让我故意弄丢记录,破坏公审,求您饶了我!”
台下百姓一片哗然:“原来是这样!赵勇太坏了!”“连文书都买通了,肯定是他杀的人!”
赵勇的家人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
赵勇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没输!”
“你还没输?”
我让人把赵勇之前赌博的庄家带上来,“你认识他吧?”
庄家一见赵勇,就说:“赵勇,你别装了,案发前你欠我巨额赌债,还跟我说‘只要张谦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挪用公款的事,赌债也能还清’,这话你忘了?”
“我这里还有你用挪用的公款还赌债的记录,上面有你的签字。”
庄家拿出一张纸,递给刘大人。
赵勇看着庄家,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勇,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刘大人再次敲了敲惊堂木。
证据确凿,赵勇再也无法抵赖,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台上:“我……我认罪。”
“我挪用公款被张谦发现,他要向上级揭发我,我没办法,才约他在卧室谈‘还款事宜’,趁他看账本的时候,用短刀杀了他。”
“我用细钢丝和滑轮从外面锁了门,制造密室假象,后来又发现周氏儿子走私的事,就威胁周氏替我顶罪……”
他一边说,一边哭,可没人同情他。
刘大人听完,当众宣判:“赵勇杀害张谦、挪用公款,罪大恶极,判死刑,择日问斩;周氏包庇罪犯,判有期徒刑三年;周氏儿子走私,判流放三千里;文书收受贿赂,干扰公审,判杖责三十,罚俸一年!”
台下百姓纷纷叫好:“判得好!”“总算给张谦大人一个交代了!”
张谦的家人走上台,给我和刘大人磕头:“多谢大人,多谢林捕头,我家老爷终于可以瞑目了!”
我赶紧把他们扶起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师爷的冤屈得以昭雪,也是对他最好的告慰。”
公审结束后,刘大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林捕头,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这案子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大人过奖了,这是我身为捕快的职责。”
我看着被押下去的赵勇,心里松了一口气。
从案发时的密室困局,到赵勇一次次狡辩、反扑,再到今天公审定罪,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百姓们围着我,有人递水,有人说:“林捕头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六扇门来的!”
我摸了摸胸前的捕快牌,牌子被阳光晒得有些暖。
以后,我还要带着这枚捕快牌,走在查案的路上,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要坚守正义,不让任何一个凶手逍遥法外。
这不仅是我的职责,更是我对每一个受害者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