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侍女将秦朝歌引到了一处庭院,恭敬道:“姑娘,离宴会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您可以先在这青花院中赏花休憩下,奴婢还有别的事安排就不进去了。”
“好,有劳你了。”
秦朝歌点点头带着谢远之给安排的侍女小云一起抬步走进青花院中,院中的各色的花草竞相开放,娇美的花朵点缀在青葱的叶子中,花丛间偶然见几只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耳边是蜜蜂嗡嗡的采蜜声,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生机盎然之态。
秦朝歌用手轻轻拂过一朵朵花一张张叶,忍不住发出感叹:“这端王府的花木真多,有许多我都未曾见过,我见过许多养在府内的花木虽然正常生长着却于生在野外的花比缺了点灵魂,很少能像青花院中的花木一般生机盎然,养出了花木的风骨。”
“朝歌姑娘也懂养花之事么?”
小云常见秦朝歌和谢远之在府中切磋武功又听说她是剑王之女便以为她对这些细腻雅致之事无感,现在听她谈起忍不住一愣。
秦朝歌猜出她所想笑了笑,“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我就是一个热衷武功不懂风月的人么?我阿爹向来学得有些杂,对于花木虽算不得精通却也是有一定了解的,至于我师尊更是个喜欢养花之人,我跟着他们身后自然也了解一二。”
“原来如此。”
小云恍然而后又为她耐心解释道:“青花院的花木都是端王游历五湖四海、高山幽谷寻来的,光料理这些花木就请了数十名资深花匠根据各种花木的习性将养,后来端王回府后更是亲自料理。”
“原是真的爱花懂花之人,怪不得料理得这么好,倒是便宜了我们这些赏花的人了。”
秦朝歌一边赏花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花木的清香瞬间涌入鼻腔,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你一个百花楼的花魁怎敢参加端王府的宴会,一股狐媚子的放荡气可别污了端王府的地。”
一道道尖锐的声音传入秦朝歌的耳中,院中静谧闲适的氛围被打破。
秦朝歌循着声源方向看去,透过树木的缝隙,她看到前方聚了几个姑娘挡在一个身着粉色衣裙姑娘,一手捂着鼻子十分嫌弃的模样,她最看不惯以多欺少刚想上前就被小云拉住。
“朝歌姑娘,您别冲动,先看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秦朝歌觉得小云的话有理,点点头,压下翻涌的正义之心,往前了两步以便看得更加清楚,因为有树木的遮挡加上她们一心想要刁难那姑娘自然没有注意到她们二人。
赵雅雅在百花楼什么狠人没见过,几个稚气未脱的姑娘在她面前可排不上号,她半点不吃亏,娇笑一声:“诶呦——几位姑娘是嗅觉不太灵光还是在说这青花院满园的花香都抵不过奴家身上的熏香?若是前者那奴家倒是替几位可惜错过了王府满园花香,若是后者的话,那么便是说这端王府的花木并未如传闻一般好毕竟连奴家的熏香也比不得。”
几个捂着鼻子一脸不屑的姑娘听了她的话一下子脸色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将手帕放了下来,若是她这番说辞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指不定会开罪端王,她们恨恨瞪了她一眼:“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巧嘴!”
赵雅雅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像是好心提醒道:“奴家是宋世子带来的,几位小姐若觉得不妥尽管去寻宋世子说去,说起来宋世子对美人可是额外有耐心的,以几位小姐的美色若在世子耳边耳语几句说不定世子就真将奴家赶回去了。”
谁人不知这宋侯爷虽袭承侯爷封号却没有半点实权,其子宋亦通更是个流连女色的纨绔子弟,赵雅雅的话分明是将她们几人拉下来同百花楼的姑娘作比,于她们可谓是奇耻大辱。
其中一个小姐眼含讥讽,讥笑道:“你当我们像你这般不知廉耻么,见了新科状元就走不动路了,人家都娶妻了,你却还像个泼妇一样赖上人家,口口声声说用自己卖身钱供养了状元郎,空口白牙的你看城中人谁信。”
“这事姑娘不提奴家都忘了,奴家好心给了口饭给蹲在路边不惜其他狗抢屎快要饿死的狗一口饭吃,那狗吃完翻脸不认人,奴家便也就作罢了,毕竟这人怎么还真能同狗计较呢。”
赵雅雅一脸无所谓的话让面前几位姑娘变了脸色,眼睛不自然瞥向坐在凉亭中脸色有些难看的夫人。
秦朝歌一下子认出了那人是当日摘星楼抛绣球的赵家小姐赵灵儿,心下一下子就推断出她们话中的状元郎就是那日接到绣球的书生。
“你不过是嫉妒灵儿成了翰林夫人而自己的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奴家最是实诚,不过是姿色平平的男人罢了,奴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他不过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个,有什么需要奴家嫉妒的。”
赵雅雅看了眼赵灵儿,嗤笑道:“再说了,奴家也姓赵,谁晓得谁才是大谁才是小。”
赵灵儿听到她轻蔑的话,脸色一沉再也坐不住了,一把站起来领身旁的两个练过家子的侍女将她抓住,“不知礼的百花楼妓子,此地是端王府不是百花楼岂容你放肆,你们去将这满嘴胡言的女人抓住,给我狠狠掌嘴,让她涨涨记性。”
“是,夫人。”
侍女得了令抬步就要上前抓人却被一道力道狠狠踹开,幸好她及时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