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破天荒大举宴席,宴请百家,那可谓是少有的奇事。
如今凌王私自回城,言官日日在早朝中吵得面红耳赤,端王在这个档口开设宴会摆明了就是借此堵住他们的嘴。
世家高门虽然各怀心思可却不敢明面回绝宴会邀请,毕竟端王手中虽无实权可他身后站的可是圣上。
设宴当日,秦朝歌与谢远之三人的马车是分开的,对于男女是否分开而行秦朝歌本身是不在意的,不论旁人怎么看,只要他们坦坦荡荡就行。
三人都是混迹江湖的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俗礼,可谢远之深知恒辰城三人成虎、流言蜚语害人之深,出于对她的爱护坚持分设马车,男女分开。
凌王府的车驾出现在端王府府门之时,宴会大半的宾客已经抵达了,身边并未见有其他同行的车驾。
谢远之掀了帘子下车,回望身后的马车,只见秦朝歌在侍女的搀扶下,提着裙摆有些不太自然的下了马车。
“这宽袖华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不便,若是动作大些,我都怕踩到衣摆了。”
许破俘提了一把衣摆,从马车上利落地跳了下来,不自然地晃了晃宽大的袖子而后扭头问秦朝歌:“师姐,你说穿这样的衣服打架时怎么舒展得开拳脚,若遇到刺客那岂不是一刀一个准。”
秦朝歌听见许破俘半点不知收敛地声音看了眼府门前脸色有些古怪的侍从,快步走上前,对着他不灵光的脑子就是一拍。
刻意压低声音训斥道:“许破俘,端王设宴是喜事,你提什么打打杀杀的,你瞧瞧这府中又是一排排的侍卫又是世家大族的,哪来的什么刺客,你别胡说扰了旁人兴致。”
许破俘讪讪道:“嘿嘿,我这不是第一次穿有些不习惯么,没有别的意思。”
“我看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多看看,长点见识,至于不善言辞那就少说,少说少错。”
落景渊当真是怕这小子待会在王府中乱说话惹出什么麻烦事来,就借此先给他提个醒。
许破俘自知理亏,嘿嘿一笑,头点得跟捣蒜一样,保证道:“你们放心,我宁被当成哑巴也不做胡乱说话之人,保证妥妥的。”
“若闹出动静就将你留在端王府听候端王发落,免得牵连我凌王府。”
谢远之睨了他一眼而后侧身看向秦朝歌,尽管在府中他已经交代过相关事宜也知道有王嫣然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一遍:“朝歌,今日这宴会是男女分席而坐,我不能十分稳妥地顾到你这边,若有什么事情……”
“就找侍女传话给你或是找端王,万万不可逞强……”
秦朝歌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话我都会背了,你放心我又不是许破俘,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丢你凌王的脸面。”
谢远之摇摇头,语气认真道:“不必顾虑什么王府的脸面,首先护好自己不吃亏,若真闹出什么也无妨,有我兜底呢。”
周围的侍从听到向来冷傲的凌王殿下这般说辞心中诧异却也仅仅是过耳,主人家的事情他们识趣不多探寻,只当作恍若未闻。
“本姑娘又不是什么软柿子让人随意拿捏欺负了去,不过是一场宴会有什么可担心的。若真有什么人惹我,那吃亏的只会是他,毕竟我的拳脚可不是吃素的。”
谢远之见她信心十足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将手上的请柬贴着递给门口的侍从,侍从会意恭敬迎了上前。
“姑娘,请随奴婢往这边来。”
一侍女上前朝他们行了一礼而后躬身为秦朝歌引路。
秦朝歌朝众人一笑,爽朗地抱拳,告辞道:“诸位,我先行一步,稍后见。”
众人颔首,谢远之望着秦朝歌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才回过神来,抬步跟上引路的侍从。
落景渊明了他的心情,有些好笑道:“不过是暂时分开参加个宴会能出什么事,至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小到大能让朝歌吃瘪的可没有几个。”
许破俘见状也插话道:“可不是么,我师姐可是一个武力超群的魁梧女子,哪里这么容易吃亏,你心安到肚子里吧。”
谢远之真不知道许破俘这乱七八糟的形容是哪里学来的,悠悠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这话你有本事和你师姐当面说。”
“我这不是在夸师姐英姿飒爽、武艺超群么,你可别胡乱在师姐面前蛐蛐我!”
“看你一脸怂样,谁又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