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个寒颤,尴尬回头:“何……何社长,您也在啊。”
“老实待着。
要不是秦京茹提醒,没人救你。”何雨柱语气冰冷。
许大茂不敢再吭声,坐在地上扳自己抽筋的腿。
何雨柱看他那样子就来气,上去就是一脚。
“哎哟!何雨柱,你踢我干嘛!”许大茂痛呼。
“抽筋好了吧?不用谢。”何雨柱撇嘴。
许大茂一愣,发现自己脚真不抖了,能站起来了。
“何社长,您真厉害!”他讪讪地凑上前。
“一边去。”何雨柱没空理他。
这时,刘光天、刘光福和阎解放等保安队员已把全院人聚集到空地上。
“老大,人都齐了,都在这儿!”刘光天报告。
何雨柱有些欣赏刘光天——脑子不算灵光,但办事麻利痛快,是个好帮手的料。
“很好,光天。”他赞赏地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
刘光天激动不已,他知道何雨柱从不轻易夸人。
“全靠老大栽培!”
“行了,别来这套。”
何雨柱看了看喧闹的人群,又仰头望天。
夜色如墨,不见月光。
“大震应该过去了,但余震难说。”
“还是得当心,而且这 ** 之后,多半要变天了。”何雨柱分析着。
一大爷易中海连连点头:“柱子,你想得周全。”
“如今院里大伙儿最信服的就是你,你拿个主意吧?”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眼下不是推让的时候。
过去一大爷是院里的主心骨,但自打何雨柱名满京城,院里的年轻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各位邻居、大爷大妈……”
“今晚绝不能回屋!”
“大家把家里的木料都搬出来,没有木料的就把床板拆了。”
“防雨布也统统拿出来。”
“得赶紧把棚子搭起来,不然今晚没处落脚!”
何雨柱心想,没有帐篷,只能凑合着搭个简易棚应急。
至于娄晓娥那边,她父亲应该会派车去接应。
办公室的人既然都安全,想必不会出大乱子。
“何社长说得对!大家都把木料拿出来吧!”一位大妈率先响应。
“对,各家都有以前建防空洞剩下的木料,都别舍不得了。”一大爷也跟着说。
何雨柱和一大爷发了话,院里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刘光天等人早已转身回屋去找木料和防水布了。
没过多久,各家都搬出了积存的木料、能找到的防水布和塑料布。
这年头塑料和防水布都是紧俏货,好在院里不少人在轧钢厂或附近工厂上班,各家多少都有些存货。
凑在一起,足够前后院搭起棚子。
“何社长,这棚子怎么搭?是按各家出的木料、防雨布来算,还是按人头分?”
“前后院是不是分开搭?”
阎埠贵又打起了算盘。
他一开口,二大爷刘海中眼珠转了转,许大茂也竖起耳朵。
这几位都琢磨着多分点材料,把自家棚子搭得舒服点。
都这节骨眼了,还想着攀比。
何雨柱心里直摇头,有这几个人在,院里就别想安生。
“三大爷,要不您来主持?”
“这儿交给您,我还得去轧钢厂看看,办公室的同事还等着呢!”
何雨柱作势要走,一大爷等人顿时急了。
院里除了何雨柱,谁也镇不住许大茂和刘海中。
要是何雨柱走了,这几位争起来可就没完没了。
“柱子,你可不能走!”
“院里的事还没安排妥,轧钢厂有杨厂长在呢,这儿更需要你!”易中海急忙劝阻。
何雨柱暗想,说什么“你们杨厂长”,难道你不是轧钢厂的人?要说对四合院的感情,易中海确实是院里最深的,比聋老太太还深。
他从小在这儿长大,而聋老太太是婚后才搬来的。
阎埠贵自然听出了何雨柱话里的不快。
若是真把何雨柱惹恼走人,这院里谁还会听他的?
“何社长,还是您来主持吧!”
“我不行,没当过领导。”
阎埠贵连连摆手。
“那好。”
何雨柱环视众人,目光在许大茂和刘海中身上停顿片刻。
“谁还有意见?现在尽管提。”
“我也是临时带个头。”
“有经验的人也可以接替我。
这样对大家都好。”
说完,何雨柱特意停顿片刻。
现场一片安静,没人出声。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听我安排。”
“谁要是敢闹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话显然是说给许大茂和刘海中听的。
两人心里不服,暗骂何雨柱不过当了个社长,就在这儿耀武扬威。
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反倒连连点头,一副顺从模样。
见无人反对,何雨柱开始分派任务。
他让保安队在前院和后院搭抗震棚,由七级锻工刘海中和八级钳工易中海指导年轻人。
许大茂等男丁都得帮忙搬木料。
众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何雨柱让刘光天把内院临时厨房的灶台搬出来,吩咐何雨水烧水沏茶,给院里每人都泡上一杯。
此时何雨柱已感到疲惫——身体脱离大力状态后陷入虚弱。
虽不难受,却四肢乏力,只想躺着。
喝了几口茶,稍缓过来些。
他仍不放心娄晓娥、冉秋叶和杂志社众人,担心他们缺乏搭棚经验,又想着轧钢厂木材恐怕不够。
嘱咐妹妹几句后,何雨柱寻了个借口溜出院子。
从芥子布袋中取出神行符捏碎,朝轧钢厂赶去。
所幸神行符不受虚弱影响,几个呼吸间便抵达厂区。
此时厂内尘埃已落定。
何雨柱一眼看见空地上支着几顶军用帐篷,外面停着 ** ,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柱子哥!”
“社长!”
何雨柱钻进最大的帐篷,杂志社众人都在里头。
大家见到他既惊讶又欣喜。
娄晓娥和娄母正望着他,医生在为冉秋叶包扎伤口,冉秋叶也抬眼看他。
“小何,晓娥说你去厕所了?怎么这么久?我派人到处找都没找到你。”娄父疑惑地问。
何雨柱面露尴尬:“娄世伯,抱歉,晚上吃坏肚子了……”
见他这般,娄父不再多问。
娄母看看何雨柱,又瞧瞧冉秋叶,神色复杂,似在思量什么。
“小何,快坐下歇歇,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有巧克力和饼干,还有热牛奶。”
娄父热情地招待何雨柱,让他坐在帐篷中央的火炉旁。
这些军用帐篷都是娄父带来的。
他做事雷厉风行,第一时间就带着物资乘车赶到了轧钢厂。
军用帐篷里配备了火炉,一点燃,帐篷内便迅速温暖起来。
与四合院临时搭建的 ** 棚相比,条件截然不同。
此外,巧克力、压缩饼干以及其他高热量食物,娄父也准备得十分齐全。
仿佛他是为末日生存而准备的专家。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何雨柱再次体会到金钱的力量。
“谢谢,娄世伯。”
他接过热牛奶和黑巧克力,喝了一大口牛奶,又咬了一块巧克力。
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精神也随之振奋,虚弱感减轻不少。
娄父对何雨柱赞不绝口:
“小何,我听你们杂志社的人说了。
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毅然救人,真是男儿英雄本色!”
何雨柱看了刘岚一眼,知道肯定是她传出去的。
他感觉娄父话中有话,什么叫“英雄本色”?他明明只是单纯想救人而已。
“娄世伯,您过奖了。
其实当时我什么都没多想,只觉得杂志社的社员都是我的伙伴,一个都不能少。”
何雨柱语气坚定,正义凛然。
帐篷里的众人听了都深受感动。
很多人亲眼目睹何雨柱为救人被埋在石堆下,至于他后来如何脱身、为何安然无恙,此时已无人细究。
娄晓娥听后脸上露出微笑,心里却仍有些不是滋味——何雨柱竟甘愿冒险去救冉秋叶,让她难免猜测两人关系不一般。
而冉秋叶此时目光灼灼地望着何雨柱,眼中闪着光,一改往日的矜持。
何雨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暗想:“不至于吧,不就是救了你两次嘛,难道真要因此以身相许?要不是有金刚无敌符,我哪敢往上冲。”
随后,何雨柱与娄父又聊了一会儿。
他请娄父帮忙照顾杂志社的社员,娄父爽快答应。
见这边条件不错,又有娄父坐镇,何雨柱放下心,准备离开。
娄晓娥想让他留下,说外面危险;冉秋叶的眼神也流露出不舍。
但何雨柱以要去看妹妹雨水为由,还是告辞离开了。
帐篷里人虽多,他却感觉气氛越来越像“修罗场”,甚至有些后悔把冉秋叶调来杂志社——当初只觉得她是人才,不该在学校埋没才华。
谁能想到如今局面会发展至此。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亮,外面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四合院中,前院后院都已搭好了临时的雨棚。
所有住户都搬了进去。
有些人把家里的桌子也搬了出来,吃饭时当餐桌,不用时拼在一起当床铺。
大家已经在棚子里待了一整晚。
夜里刮着大风,格外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