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卧室中央，看着漏水的点变得更多，捏了捏指尖。
凌晨三点半，物业还没派人来，楼上业主也没联系上，她一个人对着漏水的房子，忽然觉得有些无助。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打开了微信，看着司砚辞的微信，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司砚辞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却透着一丝明显的急切：“清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顾清欢紧绷的情绪忽然松了些，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司砚辞，我家……我家天花板在漏水，厨房和卧室都漏了，我给物业打电话了，但他们还没来。”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司砚辞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许多，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慌，你自己先注意安全，我现在过去找你。物业那边再催一下，你等我，别自己乱忙活。”
“嗯，好。”顾清欢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心里的烦躁渐渐被暖意取代。
果然谈恋爱会让人变得想依赖别人。
大概十五分钟后，物业的人终于来了，但是也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楼上的业主不在家，联系不到，物业不能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开门，唯一能做的是先把楼上的水给断了，然后继续联系楼上业主。
但是就算是水断了，已经流出来的水只会慢慢顺着地漏流失，在这个过程中，顾清欢家里会一直渗水。
物业刚说着，司砚辞就已经到了，还带着一身冬日的寒气。
司砚辞进门时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顾清欢身上，快步走过去，“怎么样？你没有淋到水吧？”
顾清欢摇摇头，“我没事，就是物业说楼上业主联系不上，只能先把他家的水断了，剩下的水得靠地漏慢慢排，至于我家……估计得停止渗水之后才知道有多糟。”
她往卧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天花板角落的水渍已经晕成了深褐色，正顺着墙皮往下淌小水珠，落在地板，洇出一圈圈湿痕。
床上也全湿了，反正家里看起来到处是水渍和接水的盆，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司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没先去看漏水的地方，反而转身从玄关柜里拿了一双鞋递给她：“先换双鞋，地上全是水，拖鞋会吸水。”
等她换好鞋，才在家里看了一遍，回来时语气已经定了：“这里肯定住不了了，今晚跟我回去住，最近也住我那里。后续定损、联系楼上业主谈赔偿，我让助理来对接，你不用管这些，安安心心的工作。”
顾清欢心里那点残留的烦躁彻底散了，“好。”
“那你先去收拾几件必带的东西，其他的不用带，我那边都有。”
顾清欢应了声，转身进了卧室。
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最主要的还是电脑和一些资料，这些刚才第一时间就保护好了，就怕被水滴到。
书柜里有很多书，没有被波及到，因为书房在阳台这边，离厨房最远，所以才幸存了下来。
司砚辞顺手帮她把包拎在手里，又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鞋子，“要不要换双厚点的靴子？楼下风大。”
顾清欢摇摇头，看着他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关好后，才伸手牵住她的手腕：“走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可以就请个假好好休息，半夜起来，你也没睡好。”
电梯下行时，顾清欢靠在轿厢壁上，看着司砚辞侧脸上的轮廓，心里很安稳。
走出单元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室外的冷风裹着细碎的雪粒吹了过来。
司砚辞立刻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头问她：“冷不冷？”